2015年6月1日星期一

{毒妻不下堂} 健脾粉2

严清歌回到青星苑,哼着小曲,将自己闺房中的瑶琴抱了出来,试了试音,对如意道:“如意,我舅舅最喜欢弹琴,你说,他来严家的时候,我送他一本琴谱好不好?”   如意对严清歌嘻嘻一笑:“这个好!舅老爷本来就喜欢弹琴,加上是大小姐送的,他肯定更加宝贝了。”   严清歌在心里微微叹气,如意和她当年的年纪差不多,都能看明白舅舅和自己最亲这个道理,上辈子的她居然会被海姨娘蒙蔽,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错事。这辈子,她一定要好好弥补和舅舅、外公的关系。   重生前,她经常参加京中贵妇人间的聚会,虽然自己不弹琴,可是听得多。   在她重生前三年多的时候,京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有一伙盗墓贼,掘开了古陈国广陵王的墓穴,里面陪葬的不但有大量古乐器,还有他所做的失传已久的名曲《广陵散》。   当时京中的贵族,家家宴请客人,都以弹奏《广陵散》为荣,这曲子好是好,可是耐不住听得太多,严清歌耳朵都快要磨出茧子了。   她准备将《广陵散》的琴谱写出来,送给舅舅。反正严家家大业大,书库里藏书如海,残本孤本极多,严松年这个不学无术的,甚至连里面十分之一的书都没读过,她推说是书库中无意间看来的,也不会有人起疑。   严清歌正一门心思写琴谱,她的门忽然被撞开来,严松年怒气冲冲,带着轻纱遮面的海姨娘走进来。   “孽女!你对海姨娘做了什么?”严松年一进门,不问三七二十一,就对严清歌怒骂。   “父亲大人。”严清歌看着严松年的样子,只觉得可笑,她赶紧将自己的姜汁手帕拎起来,在眼角沾了沾,泪水哗哗流出来,无限委屈道:“看父亲大人的样子,是绝对不会听清歌解释的了,清歌的确给了海姨娘两巴掌,这没什么好解释的。父亲想要罚清歌,只管来吧。不过,清歌只想让父亲大人只要知道,女儿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严家好,都是为了父亲大人您好。”   严松年最受不了女人撒娇和掉眼泪。他刚才发这么大脾气,就是因为海姨娘对他哭。   现在严清歌也哭的凄凄切切,话里话外都透着隐情,他优柔寡断的毛病立刻犯了,觉得这件事别有内情,不一定是严清歌的错。   海姨娘不依不饶:“老爷,我也不求别的,就让大小姐给我道歉就行了。可是你看她这个态度,嘤嘤嘤。”竟是逼着严松年处罚严清歌。   如意赶紧跪在地上,道:“老爷,您不能罚小姐啊!是海姨娘她咒老爷您丢官砍头,我们小姐气不过,才打了她。”   “什么?”严松年瞠目结舌,一把推开巴着自己的海姨娘,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严松年虽然没本事,却是个最爱慕虚荣的人了,不让他做官,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严清歌对如意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想不到如意这么小的时候,就机灵如此了。   “老爷,冤枉啊!她明明是在针对妾身母女两个。她不想妾身被老爷扶正,还看不起淑玉。妾蒲柳之姿,天生福薄,倒是算了。淑玉她可是老爷您的亲生骨肉啊。”海姨娘一看大事不好,赶紧转移话题,抓住了严淑玉是严松年骨肉这点不放。   “父亲大人。”严清歌用小手帕再次揉揉眼睛,泪水直下,插言:“母亲去世的早,长姐如母,我只好暂代母职。妹不教,姐之过,我虽对庶妹严厉,可都是为了她好。父亲大人明鉴,清歌如此爱护庶妹,怎么会动庶妹一根手指头呢?海姨娘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严松年一回忆,严淑玉除了哭的眼睛有些红肿,身上的确是没半点伤处,忍不住皱着眉头,一把拉过海姨娘,道:“好了,你先回去吧。”   海姨娘兴师动众而来,灰溜溜败兴而归。而严松年看着严清歌,半张着嘴,脸上满是尴尬,不知道想要说什么,却总是开不了口。 严清歌的母亲乐氏,是大儒世家乐家嫡女。但她在严清歌两岁那年去世,此后,乐家人跟严家人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   严松年吭哧半天,摸着胡须,对严清歌开口:“清歌,我听海姨娘说,你舅舅不日进京参加科举考试,他会来咱们家么?”   “当然会呀!舅舅他这么重礼节的人,怎么会过妹婿家门不入?”严清歌露出一副娇憨可爱的表情,对严松年撒娇。   看严松年脸上表情松懈,严清歌小脸一变,眉宇间全是愤愤不平,咬牙切齿道:“父亲大人,府里有谣传,说你要把海姨娘扶正。清歌虽小,也知道伦理纲常,咱们是严丘的子孙,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等清歌找出这乱嚼舌根,败坏咱们严家名声的人,一定把他打上几百板子,赶出严府。”   严松年心中一跳,呵呵干笑几声,不敢跟严清歌对视,胡乱说了一句话掩饰自己的心慌:“哦,你舅舅会来啊!那为父要准备准备接待他了。我先走了,呵呵!”说完,讪讪离开严清歌屋子。   要不是今天海姨娘跟他哭诉,他还真忘了自己有这个小舅子呢。   乐毅人如其名,虽然读书读的比他好许多倍,可脾气一点不像读书人那般文雅,而是极为刚毅火爆,嫉恶如仇,有时候还会动手,想来就深觉可怕。   他将海姨娘扶正,被乐毅知道,照乐毅那个脾气,只怕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他这就回房告诉海姨娘,扶正的事儿,得推迟了。   看着严松年的背影,严清歌抚弄琴弦,弹出几个轻松的调子,嘴里快活的哼出歌曲。   室内的气氛,也因严清歌的歌声变得轻松不少。如意笑眯眯道:“大小姐,今天中午吃什么啊?你最近都叫的饭都这么清淡,每次只吃两口就喊着饱了,如意我看了都替你饿。”   严清歌也不是不饿,但是为了控制体重,她什么都愿意做。她起身捏捏如意的小脸,笑道:“我不爱吃荤腥,不过,可别饿瘦了我们小如意。你去交代厨房,做几道荤菜。这几天你护主有功,算我赏你的。”   如意拂开严清歌的手,咯咯笑道:“小姐就是爱作怪。”说完一路笑着跑出屋子,去厨房交代了。   没过多久,午饭时间到了,如意带着几个丫鬟,往桌上一道道摆放饭菜,这些菜有栗子排骨,鸽子蛋红烧肉,猪油桂花糕,梅干菜扣肉,扒烧整鸡……   严清歌看着那些菜,脸色越来越冷,“啪”的一声,把筷子扔在桌上,怒喝道:“我只吩咐加两道荤菜,怎么满桌子肥肉。是谁定的菜单,把人给我带上来。”   现在她年纪还小,身子骨非常纤瘦。但是为了保持身材,不落得像上辈子那样有四百多斤体重,这几天叫饭,严清歌都非常注意忌口,一口肉都不吃,只进一点清淡的素菜和粥类。   哪怕今天她叫多添两道肉菜,厨房里的人但凡有一点眼色,都能考虑到她的口味,不会做满桌子大鱼大肉。   送菜的丫鬟一惊,赶紧跪在地上,道:“是赵妈妈定的菜单。”   严清歌眼睛一眯,眼中闪过讽刺的光芒,原来是赵妈妈,她勾着嘴角,露出个慢吞吞的笑容:“如意,去把赵妈妈给我叫来。”   赵妈妈是严清歌奶娘,本该跟她血肉连心,在重生前,却狠狠的背叛了她。严清歌出嫁时,陪嫁的人中,不但带了如意,也带了赵妈妈。结果,赵妈妈却仗着能随便出入严清歌卧室的便利,将她亲生女儿和严清歌丈夫,在严清歌的婚床上送成一堆。   事后,严清歌把那张才用了三个月的婚床烧了,赵妈妈和她女儿也被发卖出府。但那种恶心的感觉挥之不去,她至今记忆犹新。   别的丫鬟婆子倒还好说,但赵妈妈这样一个定时炸弹,绝对不能留。   拉赵妈妈出来做标杆,一可以赶她出自己院子,二又能给别的丫鬟婆子杀鸡儆猴,可谓是一举两得。  青星苑的厨房中,灶火已经被熄灭了。只有笼屉上还热了些饭菜,散发出喷香的味道。赵妈妈满嘴油光,显然已经吃过饭,正唾沫横飞,和厨房里跟两个厨娘聊天。   她扶扶自己头上的金簪子,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给两个厨娘传授经验:“小姐是我奶大的,她的口味我当然清楚,以后给她上饭菜,只管捡荤的上。你们有功夫多学学烧鸡、烧鹅、蒸肉这类又好消化又肥美的菜,保证少不了小姐的赏。”   正说着,如意掀开帘子进来,唤道:“赵妈妈,小姐叫你过去。”   赵妈妈一拍大腿:“你们看,这饭菜刚送上去,小姐就找我给赏赐了。”   赵妈妈扭动着粗壮的腰肢,跟如意一起走进严清歌屋里,四处看了看,哎呦一声走到严清歌旁边,道:“我的大小姐,这一桌子饭菜,可是我吩咐厨娘精心做的,你怎么一口都没吃啊。是不是没有赵妈妈我喂你,你吃不下啊。”她说着,自以为好笑,咯咯咯的笑起来,跟一只老母鸡一样。   赵妈妈是严家庄子上送来的家奴,虽然性格粗鄙,品位低俗,但以前还算听话。自从乐氏死后,没人管她,她仗着是严清歌的奶妈,各种恶行都暴露出来。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奶娘的地位,在一众伺候的下人中,自然是最高的。严清歌屋子以前的事儿,大部分由她做主,她经常借口要给严清歌添置东西,从账上支钱,然后随便买一些劣质货塞到严清歌屋里,赚取差价,中饱私囊。   严清歌重生以后,看见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摆设,搞明白是赵妈妈做的,早就想收拾她了。   “跪下!”严清歌冷喝一声,逼视着赵妈妈。   赵妈妈一向把严清歌当成泥人儿,想怎么拿捏怎么拿捏,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严清歌发火。她还不当回事儿,扭头呵斥如意:“你这小蹄子怎么伺候的大小姐,本来多温柔的小姑娘,这都学会骂人了。”   严清歌冷道:“赵妈妈,我让你跪下!”   赵妈妈翘了个兰花指,嬉皮笑脸道:“大小姐,我可是你的奶妈,你吃着我的奶长大,怎么舍得让我跪。”   “你来。”严清歌勾勾手,赵妈妈讨好的凑到严清歌身旁,严清歌一伸手,将她头上粗大的金簪拔下来。   没了金簪的束缚,赵妈妈头上的发髻散了,一头油腻的黑发披散下来,散发出浓烈的桂花头油味道,熏得严清歌眉头大皱。   她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拢头发,一边不忘抬起一张肥白的脸,眼神直勾勾望着严清歌拿了金簪的手,心疼道:“我的大小姐,你拿我的簪子干什么。你什么好东西没有,快点把这簪子还给赵妈妈我吧。”   “哼。”严清歌冷哼一声:“赵妈妈,我记得你丈夫是在庄子上种田的,你月钱只不过两百文。这金簪有八两重,折合成银子,要几百两。凭你家的财力,如何买得起。你说,这簪子你从哪儿弄来的。”   赵妈妈一怔,笑道:“这个嘛,穷人也有穷人的活路。咱们府里的大小丫鬟婆子,谁还没个压箱底宝贝。大小姐你今天怎么了。”她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想要将严清歌手里的簪子抢回来,一点没有当下人的自觉。   “我看,你这银子都是从我屋里贪来的。”严清歌脸生怒色,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如意,让她给我跪下好好说话。”   如意早就看赵妈妈不爽了,她拎起粗壮的门闩,对赵妈妈道:“赵妈妈,小姐让你跪,你为什么不跪?别怪我不客气了。”她抬手就是一棍子,打在赵妈妈的膝盖上。   赵妈妈没料到如意打她,顿时疼的尖叫哭号,蜷缩在地。   严清歌从椅子上跳下来,冷笑道:“叫院子里的奴才都过来!今天,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好好审审这个偷主人东西的刁奴才。”  一听要在众人面前审她,赵妈妈顾不得哭了,大小姐这是动真格了,此事一出,她焉能在这个院子留下来,这是要她的老脸和命啊。   想到曾在这院子里捞到的油水,她的害怕被贪婪压下来,还想着巧言色令,以情动人,让严清歌回头。严清歌今年才九岁,多大点儿个人,被她连唬带骗,指不定这事儿就过去了。   有了主意,赵妈妈嘴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一直在呵斥严清歌吃她的奶长大,不能这么对她,不然就是忘恩负义,乐氏当年曾经给她托孤云云。   她一声鼻涕一声眼泪的对严清歌哀嚎:“大小姐,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越听赵妈妈的话,严清歌眼中的冷酷就越多几分。这个婆子,到了这种时刻,竟然还乱编瞎话,狐假虎威。她一个粗鄙不堪的村妇,乐氏怎么可能对她托孤,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如意急忙跑去院子里叫人,没多久,十几个丫鬟婆子都来齐了。   严清歌环视众人,冷酷道:“既然大家都来了,我们就好好审问审问赵妈妈。”   严清歌今天的目的是杀鸡儆猴,除了赶走赵妈妈,还要让别的下人对她又爱又怕,感恩戴德。   刚才的一小会儿,她已经想出了办法。   严清歌指挥一院子十几个丫鬟婆子:“你们在院子里摆上条凳,把这个刁奴屁股朝上绑上去。”又吩咐如意:“你把我放赏钱的那个小匣子拿上,我们一起审赵妈妈,谁说出一条赵妈妈的确凿罪名,我就赏谁一锭银子。”   如意若有所思,道:“小姐,你让我们把赵妈妈绑起来,是不是赵妈妈的罪名证实一条,她就要挨一板子。”   “好聪明的丫头。”严清歌笑了笑,朗声对下面的人道:“你们听清楚了么?只要谁说出来一条赵妈妈的罪名,赵妈妈就要挨一板子,揭发的人,则可以得到一锭银子。”   赵妈妈一听要挨板子,像杀猪一样尖叫,拼命挣扎反抗,可是她平时在这个院子里作威作福惯了,人人都讨厌她,今天她被抓起来,真是大快人心。   没一会儿,赵妈妈就被严严实实绑在凳子上。因为她叫的太难听,还被人扯下她脚上臭烘烘的裹脚布,将她那张不老实的大嘴堵上了。   如意在门口摆上一只舒服的靠背椅,扶严清歌坐上去,又捧了银匣站在严清歌身后。匣子盖大开着,里面只怕是有几百个小银锭,每个都不下于一两,抵得上一个丫鬟半年的月钱了,照的满院子下人眼睛都花了。   “小姐,小姐我先说。赵妈妈最近不从大厨房领菜,而是在账房支银子自己买菜,借口她要给小姐补身体,要亲自在市场选食材。她买一只普通的鸡,也敢报价十两银子,我做厨娘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贵的鸡呢。那些钱,全都被她贪了。”一个厨娘急不可耐说道。   “好!贪污银子,打一板子!”严清歌冷冰冰命令道。然后拿出一锭银子,让如意赏给这名厨娘。   负责打人的健壮妇人立刻拿起板子,朝赵妈妈雪白的大屁股上打过去。   赵妈妈哪怕嘴被堵上了,还是疼的从嗓子里发出嗷嗷的叫声。   另外一个厨娘眼红同伴得到赏赐,也举起手,弱弱道:“我……我也揭发赵妈妈。前几天小姐吃的清淡,赵妈妈不愿意跟小姐吃一样的饭,让我们专门给她做一桌大鱼大肉。”   “哦~”严清歌眉毛一挑,道:“这也是大罪名!再加一板子。”   说完,如意给这厨娘也赏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   其他人眼热不已,接二连三的揭发,不过一会儿功夫,赵妈妈就挨了十几板子了。   严清歌也不是对每个人的揭发都全盘收下,有人说的跟旁人的有重复,重复的罪名就不作数,不算赏银和板子。   赏罚有度,不滥刑不姑息,让那些下人们的心中,对严清歌多了不少崇敬。别看大小姐年纪小,心里可清楚着呢。  打板子不是小事儿,普通女人挨上五十板子,就能要命了。   赵妈妈皮厚肉糙,五十板子,还要不了她的命,只能让她重伤。严清歌打算将赵妈妈打上三十四板子,赶出院子。只要她自己不犯浑,将养三四个月,照样是个好人。   毕竟如她所说,她是严清歌的奶娘,严清歌吃她奶长大的。她做错事儿,只在严清歌重生前,现在还远未发生,只为了贪污就把人打死,未免名声不好。   如此小惩大诫,既能解决这个祸根,又让其他人记在心上。   但是直到现在,赵妈妈也才挨了十几板子,她仍有精力在板凳上扭来扭去,一副不甘的姿态和表情。这么下去,可起不到严清歌想要的效果。   眼看揭发来揭发去,都没什么新材料,一名年纪不小的嬷嬷一拍大腿,道:“我们何不将赵妈妈这个罪人的屋子搜一搜,她贪污的银子和东西,肯定都放在她房中。她肯定做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坏事儿,有了证据就好办了。”   “好计策!”严清歌赞道:“如意,给这位老嬷嬷赏,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你们都去赵妈妈的屋里搜东西,搜到罪证,我重重有赏。只不过,你们自己可不能偷着私藏,不然被我发现,和赵妈妈同罪。”   严清歌带着威严的冷冷声音震撼了所有人,那些下人们都齐声应是,没有一个因为她年纪小而敢懈怠。   那些下人一窝蜂的跑去赵妈妈住的屋子搜查,下人们本来是好几个人住一间屋子的。可是赵妈妈仗势欺人,硬是单独霸占了一间。   没多久,就有一个厨娘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手中举着一个挺大的瓷瓶,道:“小姐,这里面装满了药粉。今天中午我们做菜的时候,赵妈妈趁我们不注意,往菜里偷偷放药粉,放的应该就是这种。这算不算罪证?”   严清歌接过药粉,轻轻在鼻子下面一闻,一股极酸的刺鼻药味扑鼻而来,让她立刻把瓷瓶放的离自己远了些。这东西一闻就有问题,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赵妈妈,赵妈妈竟敢对自己下药?   赵妈妈听到厨娘的话,急切的在板凳上发出呜呜呜的叫声,迫切的看着严清歌。   严清歌大喝一声:“把赵妈妈的嘴给我扒开,让我听听她有什么好说的。”   那厨娘赶紧上前把赵妈妈嘴里的臭袜子拔出来,赵妈妈的嘴得到解放,立刻哭诉道:“哎呦,我的大小姐,你可是冤枉死我了。这不是毒药,是海姨娘上午送来的健脾粉,里面用的尽是上好的药材。她说小姐您太瘦了,脾胃不和,要我给你补补身子。海姨娘她是御医世家出身,医理精通,这健脾粉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严清歌心头轰的一声巨响,眼前阵阵白光闪过,身子摇摇欲坠,差点昏倒。   这东西,是能让人增进食欲,胃口大开的健脾粉?   她强忍着自己心头的郁结,竭尽全力打断了赵妈妈的絮絮叨叨,咬牙切齿道:“闭嘴!我只问你,海姨娘是怎么对你说这所谓‘健脾粉’功效的。”   赵妈妈期期艾艾,道:“她说,小姐吃了,身子会越来越强壮,胃口也会好,喜欢多吃大鱼大肉,越肥腻越好,吃了还不会不消化,只会补益身子,我中午才敢上那些饭菜……”   剩下的话,严清歌已经一句都听不清楚了,吃了后身子会越来越强壮?强壮到有四百斤么?严清歌眼前阵阵白光闪过,数不尽的难受滋味在胸前集聚,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她重生前,和太子有婚约的,明明是她,只因她太胖,被相看的宫女鄙夷,直言严家嫡女妇容有亏,不配嫁给太子。最终,海姨娘发动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严松年,让严淑玉这个“嫡女”代姐出嫁,反正当年和皇家的婚书上,也只是说了让严家嫡女和太子结亲,并没有指明是哪个嫡女。   回想起当年那些事的始末,和她因为体重受到的种种屈辱和痛苦,严清歌胸前剧痛,喷出一大口鲜血。 如意站在严清歌身后,见到严清歌吐血,吓得尖叫起来。她紧紧抱住严清歌,大声道:“大小姐你怎么了,大小姐你别吓唬如意。快来人呐,去叫郎中。”   严清歌骤然吐血,让那名送上药粉的厨娘惊得哆哆嗦嗦,她急于推卸责任,道:“一定是那药粉惹的祸事,刚才大小姐一闻那个药粉,本来好好的脸色变白了,然后就吐血了,这是赵妈妈的阴谋。”   赵妈妈惨叫起来:“你别血口喷人,那药粉没问题。刚才你也闻了。你为什么没事儿。”   厨娘瞪大了惊骇的眼睛,慌张道:“我只是闻一闻,当然没问题。可是中午给大小姐送去的午饭里也有这个药粉,大小姐吃了下药的饭,现在毒发了。”   那些在赵妈妈屋里找东西的下人,听到前面的动静,一窝蜂回来了,不少人手里还拿着赵妈妈屋里的东西。有的拿着放钱的匣子,有的拿着几样金银首饰,有的什么都没抢到,只拿了一件绣满了花的绸缎肚兜。   严清歌被如意唤醒,听见奴婢们的喧闹,她用冰凉的双手握住如意的胳膊,道:“如意,不用叫郎中,我没事儿。”   “听到了没,大小姐自己都说她没事儿。你们休得往我赵妈妈头上泼脏水。大小姐,那药粉真的没毒啊,不信你喂我赵妈妈吃一点试试。”赵妈妈谄媚的看着严清歌。   严清歌听了赵妈妈的话,怒从胆边生,她嘴角的血迹也来不及擦,恶魔一样的看着赵妈妈:“好啊!把这些药粉全都塞到这个妄图弑主的恶奴嘴里。她不是说这东西没毒么?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毒。”   那名厨娘赶紧接过瓶子,捏开赵妈妈的嘴,将药粉一股脑倒了进去,塞得赵妈妈满嘴都是,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忽然,赵妈妈发出一声惊人的惨叫,那厨娘吓得惊叫一声,向后跳了一步。   矮凳上,赵妈妈拼命的挣扎,面色赤红,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样。过了片刻,只见赵妈妈的口里,居然冒出大量的白烟,她两颊的皮肉,竟然生生被那药粉腐蚀熔化,只不过一小会儿功夫,整张脸都被烧穿了,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连她的喉咙都被烧坏了,叫都叫不出来,只能痛的从喉咙里咯咯作响。   一院子人都被吓坏了。这个瓷瓶是他们眼看着从赵妈妈屋里搜出来的,中午也有厨娘看到她偷偷给大小姐的菜里下瓷瓶里的药粉。没想到,这药粉居然如此歹毒,能够融化皮肉,赵妈妈果然是要害大小姐啊。   这些药粉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竟然能生生熔化生肉,与其说是健脾粉,不如说是化肉粉,药性霸道,量大时,可以生生熔化生肉。若是每餐饭配合鱼肉,下那么一丁点,则能够让人变身饿鬼。   严清歌重生前餐餐都被下了这些药,经常胃中作痛,非要吃下大量鱼肉才能觉得稍微舒服点,长年累月这么个吃法,焉能不胖。   她也因为这个看过郎中,但那些郎中都看出不个所以然,基本上都说是有人体质天生如此。每个郎中都这么说,严清歌竟不疑有他。   一直到她出嫁发现赵妈妈背主,将她发卖后,胃痛才慢慢缓解。那时,她还以为是自己怀了铭儿的原因。现在想来,真是可怕。   如意心疼的看了看颜色煞白的严清歌,振臂一呼:“敢害大小姐,打死她!”   “对!如意说得对!居然敢害大小姐,打死她!”下面的丫鬟婆子们跟着一阵喊。   “呵呵!”严清歌露出个笑容,环顾四周,等大伙的声音停下来,才大声道:“你们都记得,在我的院子里做事,只要忠心,就有赏,银子不是问题,甚至将来把你们全家的卖身契还给你们,也不是问题。可是只要被我知道有贰心,赵妈妈就是例子——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而且是很惨很惨的死!”   说完话,严清歌随手抓了一把匣子里的银锭,随手洒落向那些丫鬟婆子,就跟随手扔柿子一样随便。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基本都是老实人,没经历过大阵仗,被严清歌脸上嗜血又庄重的笑容吓了个半死,她们知道严清歌是说真的。   哪怕严清歌扔了一地银子,她们也不敢去拾。连那个负责打板子的婆子,都吓得停下手,整个院落里鸦雀无声。   十几个婆子丫鬟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齐齐对着严清歌跪下,大声表忠心:“我们生是大小姐的人,死是大小姐的鬼!”   严清歌露出个满意又虚弱的笑容。   今天,她不但将赵妈妈这个祸害解决了,还收拢了一院子的下人。可是,这一切都不如她无意发现重生前身体肥胖的秘密重要。而这,也让她更恨海姨娘和严淑玉了。   既然她们敢做出这样的事儿,就别怪她严清歌不客气了。   表忠心的声音响彻云霄,不但惊飞枝头的春鸟,连远处的珠玉院里的人都听到了。   海姨娘躺在珠玉院的嵌螺钿花床上,即便脸罩轻纱,仍能看出一张脸肿的有原来一倍大。严清歌上午的那顿巴掌,可是让她吃足了苦头。   她早就打算好,回京以后安顿下来,就赶紧怀孕,好尽早生下儿子撑腰。可惜因为这张脸,她只怕有半个月都不能服侍严松年。想到这个,海姨娘就恨得牙痒痒。   严淑玉站在她床头,打开一只巨大的楠木箱子,从里面拿出对名贵的羊脂玉马哄她:“娘,你看,爹在外面做官这几年,人家送他的宝贝,都放在咱们娘俩这里。可见,爹心里还是有你的,我相信爹没多久就会将你扶正,现在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为的是避一避严清歌那个杀千刀的舅舅而已。”   千里为官只为财,这些年严松年在外面,没少收别人孝敬的好处,那些宝贝很多都被海姨娘贪下来放私库里了,不少好东西,连严松年自个儿都不知道呢。   海姨娘听严松年说最近不能将她扶正后,气的病倒了。现在看见这些宝贝,心里才稍微舒坦了一些,她亲热的搂过严淑玉,抱着她道:“我的儿,你果然是娘亲的贴身小棉袄。想不到你现在这么懂事儿了,只要我能继续将严家把持在手里,扶正还不是早晚的事儿。你也记得,要在你爹面前好好的,只有他喜欢咱们娘俩,咱们才有好日子过。”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隐约能听清楚,是很多人在一起喊大小姐,海姨娘眉头一皱,抚摸着胸口,道:“这个大小姐又搞什么鬼?淑玉,娘现在脸还肿着,还生着病,不好出门。你过去青星苑看看情况。”   严淑玉恨死了严清歌,她叉腰道:“好!她打了娘,又害娘亲你不能被扶正,我一定让她好看,给娘报仇。”   不过片刻功夫,严淑玉就带了一堆浩浩荡荡的丫鬟,来到青星苑门前。   严清歌站在门前,心里盘算怎么抓严清歌的小辫子,好来整治她,看没人迎接自己,大吵大嚷:“严清歌人呢,叫她滚出来见我。”   如意一路小跑着过来,道:“二小姐,大小姐现在不在,你还是请回吧。”   “放屁!刚才我还听见有人在喊什么大小姐,严清歌在搞什么鬼,不敢让我知道?你让开!”严淑玉一把推开门前的如意,她是来抓严清歌短处的,怕如意跟上来坏了自己的计划,也顾不得淑女风范,甩开步子,大步小步往里走。   她一边跑,一边打量着严清歌院子里的景色。   青星苑很大,是当年乐氏住的院子,甚至比严家男主人严松年的寒友居收拾的还好。   因为是给主母居住的,所以里面假山奇石,花园亭台,一样不少。院子里还有一个小湖,湖面小荷初露,上驾着道长长的红漆雕栏木桥,波光倒影,蜻蜓乱飞,竟是跟仙境一般。   严淑玉将青星苑和和自己跟海姨娘住的珠玉院相比较,内心深处一阵阵不平衡,酸的牙根疼,发誓一定要将严清歌赶走,好让她和娘亲霸占这个好地方。 青星苑中,一片清幽安宁,因为严清歌不在家,青星苑的下人又不多,她们各自都在忙事儿,除了在严淑玉后面紧追慢赶的如意,竟然没一个人拦住她。   严淑玉横冲直撞,几下就跑进了严清歌的屋子。   她推门一看,见屋里果然没人,但桌子上却摆满了鸡鸭鱼肉,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让严淑玉的口水哗哗的掉下来。   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吃多了山珍海味的佳肴,本不该把这些鱼肉放在眼里。   奈何前段时间跟随严松年回京,一路耗时三个半月,每天风餐露宿,经常靠干粮为生,让她馋的做梦都在吃好吃的。   看到这满桌子精心做出的的菜肴,严淑玉只觉得美梦成真,完全把持不住。   桌上的饭菜严清歌没动过,碗筷也干净整洁的放在盘子里,一看就是新的。   “这个严清歌不是个好人,她一定是想背着大家吃好吃的,才关起院门不叫我进来。我偏偏不让你如愿。”严淑玉嘴里嘟囔着,将门从里面反锁,得意的坐到餐桌上,大口小口的吃起来。   外面,如意赶了过来,一推门,发现门被反锁上了,心中大急,拼命的在外面拍门:“二小姐,你开门啊。大小姐真的不在家,你呆在里面有什么用。”   严淑玉根本不搭理她,大快朵颐,心中还在感慨,这些饭菜果然是京中美食,不但味道比她在外地吃得好,而且入口即化,越吃越想吃。   就算嘴里吃着美食,严淑玉心里仍然不消停,更恨严清歌了。凭什么严清歌这个没娘的家伙能日日在京里锦衣玉食,她反倒要跟着严松年去南疆受苦?   她一定要让严清歌好看,今天抢了严清歌的吃食,只是个开头。   严淑玉饭量不大,一顿饭只要吃下一个大鸡腿,就撑住了。可是今天不同往日,她不但吃下去一整只鸡,可仍有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幸好,桌上还有不少其他的肉菜。   此时的严清歌,正在严松年住的寒友居里。   赵妈妈自作孽不可活,嘴里被倒了药,没多久就咽气了。   就算赵妈妈是家里的奴婢,一条命任由主人处置,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肯定要报备给严松年知道。   严清歌也要让严松年知道,他那个宠妾海姨娘是什么货色,就让人抬着赵妈妈的尸体,和那只还留有不少药粉的瓷瓶,去了严松年住的寒友居。   严松年看到赵妈妈的尸体后,大吃一惊,以袖遮面,这婆子的死相也太恐怖了。   听完严清歌的解释后,他眉头紧蹙,呼吸不稳。赵妈妈的死相证明了,那药粉绝对有毒。而且,装药的瓷瓶底上,有海氏药房的印记。海氏药房是海姨娘娘家的产业,这样歹毒的东西,肯定是她那个御医哥哥和父亲给她提供的。   严松年越想越是生气,恨不得立刻将病中的海姨娘拉出来暴揍一顿,刚回家第一天,就要残害淑女,如此毒如蛇蝎的女人,竟然和他同床共枕那么久,光是靠想的,他就不寒而栗。   “父亲大人,清歌屋里还有一桌子被下了药的饭菜,幸亏清歌不喜欢吃荤腥,才没有中招,不然清歌现在可能已经跟赵妈妈一样被害死了。呜呜呜。”   严清歌捏起姜汁手帕,擦着眼角,眼泪打湿了前襟,鼻头和眼珠都因为姜汁的刺激,变得红扑扑的,看起来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可怜极了。   严松年心中又爱又怜,抱住严清歌,道:“别怕,有爹在。爹跟你一起回去,把那些饭菜都倒了,这瓶害人的玩意儿,也不能留着。”   说完,严松年道:“知书、达理!你们两个过来。”   只见严松年身边得用的两个清秀小厮站出来,恭敬的听他吩咐。   严松年指着剩下的半瓷瓶“健脾粉”道:“把这些害人的玩意儿给我处理干净。”   知书和达理忽视一眼,交换了个眼色,点头应是,抱着瓷瓶出去了。  严松年带着严清歌和一众丫鬟婆子,浩浩荡荡朝着她住的青星苑出发。   到地方一看,只见五六个丫鬟婆子正站在严清歌住的屋子门前拍门,如意嘴里还嚷着:“二小姐,二小姐你开门啊。”   严清歌道:“怎么回事?”   如意回头一看,是严清歌回来了,她赶紧回报:“见过大小姐,见过老爷。方才大小姐出去,二小姐来拜访,还没说两句话,就跑进大小姐的屋子,把房门反锁起来,怎么叫都不出声。”   “庶妹真是调皮。父亲大人,那证据就在屋里,现在如何是好?”严清歌皱起眉头,看向严松年。   屋里,严淑玉听到是严松年来了,小脸立刻垮下来。好在,她已经将所有的菜都一扫而光,只剩下汤汁淋漓的盘子了。   “把门给我撞开!”严松年的心情显然坏到了极点,海姨娘给人下毒,心思歹毒如此,她生的严淑玉,只怕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也不知道钻到大女儿房间干什么坏事。   一听要撞门,屋里的严淑玉赶紧道:“哎呀,爹爹,女儿在里面,我这就来给你开门。”   她跳下凳子,这才发现,因为不知不觉间吃了太多东西,她肚子高高隆起,低头根本看不见脚面,行动很为不便,但胃腹反倒觉得很舒服,一点没有吃撑的难受感。   严淑玉一开房门,她像是扣了一口锅样的肚子先露出在众人面前,吓了所有人一跳。   严清歌首先看向桌子,发现上面的饭菜全都被清光了,她这才明白,原来刚才严淑玉关上房门是为了吃东西。   严淑玉带来的两个丫鬟看见她现在的样子,吓得尖叫起来:“二小姐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啊。爹爹,你来她院子里干什么?她可偏心了,做了那么多好吃的,不分给淑玉和爹爹,她上午还说淑玉没有妇德,做了东西不给爹爹用。现在看来,她的妇德也不怎么样。”严淑玉这时候还不忘报仇,高昂着头颅找茬。   “淑玉,我可怜的淑玉啊!”这时,一个高亢的女声尖叫嚎哭,朝这边接近。众人回头一看,见董姨娘满脸病容,头上还绑了一块毛巾,被两个丫鬟扶着过来了,她们身后,还跟着知书、达理。   严清歌脸色一变,刚才严松年叫知书、达理去处理那瓶子毒药,他们竟是借着机会,立刻给海姨娘报信去了。看来,严松年身边的人,早就被海姨娘收买了。   “毒妇!你还敢来这里。”严松年浑身发抖,拿手指着海姨娘的脸。   海姨娘不管不顾,一把将严淑玉抱在怀里,嘤嘤嘤的哭着:“老爷,你要给我们娘俩做主啊。我们娘俩到底惹到了什么小鬼,刚回家第一天,妾身就被打的鼻青脸肿,又被诬陷下毒。虎毒尚且不食子,若是妾身真的下毒,会任由淑玉吃这些饭菜么?这是有人容不得我们两个,用的一石二鸟之计啊。老爷,您绝对不能姑息真正的凶手,寒了好人心。”   严淑玉察言观色,加上被海姨娘暗地里狠狠掐了一把,也哇哇大哭起来,哭的严松年头昏脑涨。   “海姨娘,你还敢狡辩,那瓷瓶底上,明明有你们海氏药房的印记。”严清歌看她一张嘴颠倒黑白,立刻厉声喝问。同时不忘用姜汁手帕擦眼睛,不停掉眼泪博取严松年同情。   海姨娘头也不抬道:“我爹和兄弟开的那个药房,满京城里有十几家分店。不管去哪家买药粉,都能搭来个带印记的瓷瓶。妾身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严松年给海姨娘这么一吵一哭,整个人都糊涂了,他也不晓得谁对谁错。以往他判案,遇到这种双方各说各有理的案子,都是各打五十大板了事。   最后,他眼睛一瞪,怒道:“别吵了!来人呐,把海氏和二小姐带回去,海姨娘和大小姐分别禁足半个月。”然后一拂袖子离开。   看着严松年的背影,严清歌心底里一阵阵的失望。这个父亲,是彻底指望不上了!   不过,她回身看看正凄凄惨惨哭着海姨娘母女,心底里冷笑,哪怕海姨娘暂时躲过一劫,可是她已经在严松年心里种下了怀疑和厌恶的种子,以后,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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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歸來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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