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雙帶軍殺進京城,作為下屬之一的鐵奎也跟著進了京城。
到了城門口,鐵奎抬頭看著巍峨高大的城牆,腦海不由浮現出二十多前的那一幕。那一年寧家卷入到一個滔天大案之中,然後父兄皆被斬首。而他因為年幼,跟著母親被發配桐城。
鍾善同在旁見他看著城牆發呆,忍不住問道:“奎子,你在想什麽?”
“想以前的事。轉眼,就二十年過去了。”進入京城,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鍾善同有些疑惑。
燕無雙帶兵圍攻皇宮,還沒打進去喪鍾響起。一刻鍾以後,他們就知道啟德皇帝周宣自盡身亡了。
燕無雙嗤笑道:“以後這樣,我就能放過他們嗎?”想得倒是好。
很快,敬王過來與他們談判。談了許久,兩人最終達成了協議。燕無雙同意尊周敬為帝,而周敬要為燕家平反然後誅宋家滿門。
燕無雙一刻都不能等,雙方達成協議以後,他就點兵要殺到宋家去。
鐵奎知道以後,主動請纓。
燕無雙看著他,麵露審視之色:“鐵奎,你該知道我這次去宋家是為殺人。為何,要主動請纓去殺人。”他一直覺得鐵奎有些違和,可派人去查也沒查出什麽來。也是因為仇大山為他作保,若不然他不會用鐵奎的。
鐵奎單膝跪在地上說道:“三少,宋家與我有滅門之仇。”他沒隱瞞,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燕無雙。
“你果然不是獵戶之子。”他一直覺得鐵奎不管是學識還是見解,都不像是獵戶家的孩子。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沒有錯。
既知道鐵奎的真實身份,燕無雙自然不會攔著他報仇。
雖然鐵奎恨不能將宋家兄弟千刀萬剮,可看著宋家血流成河還是於心不忍。他覺得,宋家的仆從大部分是無辜的。可惜,燕無雙並沒聽他的勸說。不僅將宋府內的人都殺了,還派人在京城搜尋躲起來的宋家人。就連城門都派了人守著,防備宋家人逃出京城。
原本東門,燕無雙想讓鐵奎去守。不過鐵奎說要去韓府看望多年沒見的姐姐,婉拒了這個差事。
鐵奎興衝衝地去了韓家,結果卻是被澆了一頭的冷水。他二姐,二十年前就沒了。
鐵奎看著韓建明,問道:“我二姐是怎麽沒的?”
韓建明再沒想到,寧家竟然還有人。而且,寧海還如此的出息:“三嬸娘難產,雖然平安生下孩子卻是傷了元氣。不到兩個月,人就去了。”
想著分開時韓氏瘦得就剩下個肚子的模樣,鐵奎心如刀割。為了他們,二姐四處奔波沒有在家安心養胎,估計就是這樣才造成難產了。
韓建明背負著振興家族的重任,可宋家把持朝政於家他又搭不上。到現在,他還隻是個五品的員外郎。這員外郎,也是個虛職。
看著鐵奎,韓建明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宋家如今被滅,而鐵奎是燕無雙寵信的下屬。若是能通過鐵奎搭上燕無雙,說不準他就有出頭的機會了。
到底是經曆諸多生死的人,鐵奎很快就平靜下來了:“我二姐當年生的是男是女?”
韓建明臉色一僵,說道:“三嬸當年生的是個姑娘,在家裏排行第四。”他對玉熙唯一的印象,就是比較內向不愛說話。而且身體也不大好,經常生病。
“那孩子叫什麽名字?”
聽到那孩子叫玉熙,鐵奎很滿意。這名兒,取得挺好的。
想著玉熙虛歲也有二十了,應該是已經出嫁。鐵奎問道:“玉熙嫁到誰家去了?”按照玉熙的年歲,他現在應該已經做了舅公。
韓建明頓了下,說道:“玉熙嫁給了吏部尚書江文銳的兒子江鴻錦。”
鐵奎是何等敏銳的人,看到他神情不對,問道:“玉熙在江家過得不好?”
這些事,就算自己不說鐵奎也能查得到的。韓建明說道:“玉熙嫁到江家六年,也沒能為江鴻錦生下一兒半女。”
聽到這話,鐵奎的臉立即沉了下去:“然後呢?”想也知道,六年沒生養在江家肯定過得特別的艱難。
韓建明說道:“江鴻錦侍妾懷孕,玉熙下毒手害得這妾室落了胎。隨後,玉熙就被江夫人跟江鴻錦送到鄉下莊子去了。”玉熙做錯事,夫家要罰她名正言順。他也不好為其出頭的。隻是誰也沒料到,玉熙會命喪在莊子上。想想,這也許就是玉熙的命了。
鐵奎都沒再問,轉身就走了。
“寧將軍、寧將軍……”不管他如何叫,鐵奎都沒回頭。
鐵奎原本要去江府詢問玉熙在哪個莊子上,可走到一半他就掉轉頭回了軍營。
“善同,你派人去江府打聽下,看看玉熙被他們送到哪裏去了。”因為走得太急,都沒聽到韓建明將話說完。讓他誤以為,玉熙還在莊子上。
鍾善同沒有遲疑,說道:“我現在就去。”表姑娘,可是這世上唯一與奎子有血緣關係的人。如今,卻被送到旮旯角落受苦。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既知道自然是要接回京了。
韓建明等人走後,一臉頹敗地回了書房。瞧著這樣子,寧海怕是遷怒於他們了。
秋氏得了消息,問了韓建明:“明兒,聽說玉熙的舅舅回來了?這是真的?”
“娘,是真的。”
秋氏有些愣住了:“不是說寧家的人全都沒了嗎?”當年弟媳婦就是因為知道寧家的人都被土匪殺了,承受不住這個打擊丟下剛出生不久的玉熙,撒手人寰。
韓建明說道:“可能是被什麽人救了吧!對了,娘,他現在改名換姓叫鐵奎,是燕無雙的得力幹將。”
秋氏臉色微變:“燕無雙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明兒,你可別跟他有什麽牽扯。”
“娘,我有分寸的。”雖然感覺鐵奎不待見他,可韓建明仍沒有放棄。
鍾善同可不會花錢去買通江府的下人,趁著江府的大管家出門辦事,直接將他綁了。
燕無雙打進京後,京城一片混亂。這大管家初以為,自己是遇見了敲悶棍的。
大管家厲聲說道:“你們識趣的就趕緊將我放了,若不然我讓你們不得好……”
死字還沒說出口,臉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這一拳,直接讓大管家掉了兩顆牙齒。
鍾善同一拳頭下去,然後才冷冷地問道:“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大管家覺得對方不像是普通的混混:“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說,我們表姑娘被你們送哪去了?”
“什麽表姑娘?”等知道他們說的表姑娘是已經去世的大奶奶,大管家麵露驚恐。
鍾善同又一拳頭下去,打得大管家吐了口血:“再不說,我將你的牙一顆一顆拔下來。然後,再將你全身的骨頭都敲碎了。”
大管家疼得不行,說道:“我們大奶奶已經沒了。”
鍾善同一呆,然後抓著大管家的衣領殺氣騰騰地問道:“沒了?什麽叫沒了?”
聽到玉熙已經死了,而且是死在土匪手裏。鍾善同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趕緊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鐵奎。
鐵奎站在大管家麵前,問道:“玉熙是什麽時候沒的?又是怎麽沒的?”
大管家看著穿著一身鎧甲滿身殺氣的鐵奎心頭膽寒,不知道這人與已經過世的大奶奶是什麽關係:“大奶奶是前年沒的。那群土匪不僅搶了山莊,還將山莊裏的人都殺了。大奶奶,也不幸遇難了。”
鐵奎一雙拳頭,握得咯咯地響。二姐沒了,如今連她留下的孩子也被害了。他們寧家,真就剩下他一人了。
過了許久鐵奎才平靜下來,看著大管家問道:“為什麽送玉熙去莊子上?”
大管家頓了下,然後才說道:“大奶奶害得大爺的妾室落胎,夫人跟大爺惱怒不已,就將他送去鄉下了。”
鐵奎自然沒錯過大管家剛才那一瞬間的遲疑:“跟我說實話。”
大管家叫苦:“我說的都是真話。”
鐵奎將大管家的右腳筋挑斷了,看著他疼得話都說不出來後說道:“要是再不說實話,我就將你的右膝蓋敲碎了。”
大管家疼得豆大的汗珠往下滴:“具體是怎麽回事我也不清楚,隻知道姨娘落胎,夫人跟大爺就將大奶奶送莊子上去了。”
鐵奎根本不相信這話:“還不說實話?”
在右膝蓋被活生生敲碎以後,大管家終於吐了真話:“大爺不喜歡大奶奶,姨娘不小心落胎後,他就以此為借口將大奶奶送走。”反正大奶奶在府裏也跟隱形人似的,被汙蔑也沒人為她出頭。
一個女子被丈夫所厭惡,膝下又沒子嗣,可想而知這日子有多難。
驀地,鐵奎盯著大管家問道:“既不喜歡玉熙,為何江鴻錦又要上門求娶?”就他所打聽到的,玉熙是江鴻錦自己要娶的。
這個大管家也不知道了。
“玉熙嫁到江家六年沒能生養是怎麽回事?”原先還以為是玉熙身體有問題,如今看來卻未必。
大管家說道:“大奶奶不能生養。”
哪就那麽巧,江鴻錦不喜歡玉熙,而玉熙偏偏又不能生養了。
鐵奎冷笑道:“你覺得我會信這話?”
“這是大夫說的。你若是不相信,盡可以去查。”
鐵奎說道:“這事,我自然是要徹查的。等查清楚這一切,他要為玉熙討要一個公道。
ps:上一世,鐵奎早早坦白身世,得了燕無雙的信任。
鐵奎派人去查了玉熙自小到大的事。
查出玉熙在韓家雖然韓老太太跟韓景彥不喜歡玉熙,但因為有韓家大夫人照佛,也是錦衣玉食並沒吃什麽苦。可這樣的日子,到嫁入江家以後就終止了。於氏不喜歡玉熙對她很苛刻,江鴻錦也不喜歡她。
鍾善同輕聲說道:“奎子,那江鴻錦這個畜生新婚之夜都沒進新房。表姑娘在江家六年,他從沒踏進過院子。”等於是說,表姑娘在江家守了六年的活寡。這種情況,又怎麽可能會有子嗣呢。
“砰”的一聲,鐵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頓時斷成幾截了。
鐵奎直接帶人去了江家。
兩個門房見鐵奎一行人來勢洶洶,趕緊攔著。結果,被鐵奎踢得摔倒在地。
江夫人於氏聽到有人打上門,黑著臉說道:“誰這麽大狗膽,竟然敢上門挑釁。”娘家勢大丈夫身處高位,兒子也有出息,江夫人從來就沒受過氣。要說唯一的遺憾,就是兒子到現在膝下還沒有一兒半女。
等江夫人出去的時候,聽到鐵奎已經走了:“你們都是廢物嗎?”就這麽讓上門挑釁的人走了,以後誰都可以欺上門來了。
二管家一拐一拐地走到江夫人麵前,說道:“夫人,他們身上都帶著刀。為首的,還穿著一身盔甲。”
於氏麵色瞬間就變了:“穿著盔甲帶著刀?說了是什麽人沒有?”世道亂了,如今誰有兵權誰說了算。
二管家搖頭:“不知道。不過這人很眼生,而且他們穿的衣服跟京城的兵丁也不一樣,奴才懷疑他們是桐城來的野蠻子。”
於氏麵露驚疑之色:“派人去查下,看看那人到底是什麽來路?”既然打上門來,想來這人跟自家有什麽誤會了。
至於結仇?他們江家在桐城那邊根本沒相熟的人,結仇更不可能。
鐵奎之所以會走,是因為江府的那些下人都說江鴻錦在國子監。
如今京城亂糟糟的,看到鐵奎帶兵過來找江鴻錦,守門的差役腿瞬間軟了。
鐵奎也無意為難國子監的人,說道:“我找江鴻錦,你帶路。”
的差役不敢耽擱,立即帶著鐵奎進裏麵找江鴻錦。
江鴻錦在國子監人左司業,乃是從四品的官兒。年紀輕輕就坐到高位,不僅是家裏背景雄厚,跟他是狀元郎出身也有關係。
見到鐵奎,江鴻錦雙手拱了一禮:“這位將軍,不知道你找我何事?”
溫和有禮,沉靜內斂,容貌也很出眾。單看外表,確實是人中龍鳳。
鐵奎冷冷地問道:“你就是江鴻錦?”
江鴻錦感覺到鐵奎的敵意,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跟此人有什麽仇,不過還是點頭道:“是。”若不是現在京城亂糟糟的,鐵奎又是帶兵前來,他都不會出來見。
鐵奎一巴掌扇了過去。這一巴掌,使出了九成的力氣。
江鴻錦措不及防,被打得摔倒在地。沒等他回過神來,又一腳重重地踢了過來,疼得他眼前直冒金星。
見主子被打,江鴻錦的隨從想上前救人,結果也被阿紹一頓胖揍。其他人見狀,都不敢上前幫忙了。
國子監祭酒李術得了消息,很快趕了過來。此時的江鴻錦,已經成了血人。
“住手。”見鐵奎還在繼續踢打江鴻錦,李術嗬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帶人來國子監打朝廷命官,還有沒有王法。”
鐵奎這才停下手,看著李術說道:“這種人麵獸心的畜牲,千刀萬剮了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李術說道:“這裏是國子監,不是打架鬥毆的地方。而且,有什麽話好好說,動手也解決不了問題。”
李術並不是隻埋頭教書的書呆子。相反,他很有眼色。知道鐵奎不好惹,不過他也不想得罪江文銳。
鐵奎看了李術一眼,就朝著阿紹說道:“將他帶走。”隻是打一頓,怎麽能消他心頭之恨呢!
走的時候,鐵奎留下了一個地址。讓江文銳跟於氏兩人,到這個地方來接人。
於氏得了消息,立即去找了江文銳。夫妻兩人,立即去接人。
走在路上,於氏問道:“老爺,你什麽時候惹上了這麽一個煞神?”她已經讓人查清楚了,打上江家的這人叫鐵奎,是燕無雙的手下。如今朝中的文武大臣見了燕無雙都想繞道走,而他們卻招惹了燕無雙的人。
江文銳是吏部尚書,還有妻族於家撐腰。就算是宋家的人,看到他都很客氣。不過,那都是在以前。
見江文銳沒說話,於氏急了:“你說呀!你跟他到底結了什麽仇?”
江文銳說道:“我並不認識這人。”連人都不認識,又怎麽可能結仇了。
於氏哭得不行:“既沒結仇,那他怎麽跟瘋狗似的跑到家裏鬧了一通,後又去國子監找鴻錦呢?”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下了馬車,江文銳習慣性地抬頭看了一眼,結果就看見牌匾上碩大的‘寧府’二字。
於氏也看到了這兩個字倒沒多想,隻是一臉憂心地說道:“抓走鴻錦的人叫鐵奎,老爺,我們可能走錯地方了。”確切地說,對方給他們留了一個假地址。
江文銳看著牌匾,突然說道:“韓氏的母族,好像就姓寧。”
於氏聽到這話,麵露惶恐之色:“老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江文銳沒回答她,而是提腳走了進去。若真如他所猜測的那般,這事就不好解決了。
一到正廳,夫妻兩人就看見全身是血已經昏迷的江鴻錦。
於氏撲過去抱著江鴻錦,大聲叫道:“錦兒,錦兒你怎麽了?”
見怎麽都叫不醒江鴻錦,於氏抬頭看向鐵奎道:“若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你償命。”
鐵奎冷笑道:“放心,死不了。”倒不是他不敢殺了江鴻錦,而是就這樣讓他死了,那就太便宜他了。玉熙在江家受盡折磨,他要其加倍償還。
江文銳看著鐵奎,說道:“你是寧家的人。”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知道鐵奎的身份,江文銳說道:“寧大人,鴻錦是玉熙的丈夫,也是你的外甥女婿。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還下這樣的毒手,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麽血海深仇。
想到這裏,江文銳心頭一緊。因為他的兒媳婦,已經死了兩年。不過這是意外,誰也不想的。
鐵奎看著跟條死魚似的江鴻錦,朝著阿紹說道:“將他弄醒。”
阿紹聽到這話,將一桶鹽水全部倒在江鴻錦身上。
江鴻錦,是被活生生給疼醒的。
江文銳也怒了,說道:“寧大人,韓氏是做錯事才被送去莊子上。土匪會去將莊子上的人都殺了,我們也很意外。”韓氏不能生養又善妒,沒休了她,已經是江家的底線。
鐵奎冷笑一聲說道:“我外甥女原本能嫁去秋家過著平淡和樂的生活,結果他突然跑來提親。將人娶回去六年不碰,還無恥地責怪玉熙生不出孩子來。完了,還汙蔑玉熙謀害你們江家子嗣將她送去那旮旯的莊子上讓她丟了命。如今還你還大義凜然地說,玉熙丟命與你們沒有關係。果然是有其父,才有其子。”秋氏想將玉熙嫁去秋家這事,是韓建明告訴鐵奎的。
江文銳聽到這話,看向了於氏。
於氏自然不認:“老爺,你別他信口雌黃。”打死,這事他們也不認。
鐵奎並不搭理於氏,隻是看著江鴻錦問道:“我就想知道,你既那般厭惡我外甥女,為何當初又上門求親?”
看著他走進,江鴻錦麵露驚懼之色:“你別過來,你別過來。”自小錦衣玉食長大的他,何曾受過這樣的罪。
於氏擋在江鴻錦麵前,說道:“若你再動我的錦兒,我跟你拚了。”
江文銳也站在江鴻錦麵前:“鐵大人,你別欺人太甚了。”江鴻錦是他唯一的子嗣,萬不能再出差池。若不然,他就斷後了。
正說著話,鍾善同走了進來說道:“大人,京城府尹求見大人。”
在府尹的幹涉下,江文銳跟於氏還是帶走了江鴻錦。
燕無雙知道這事,說道:“打一頓就算了?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鐵奎說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生出孩子來了,而且我將他的手筋腳筋都挑斷了。”手筋被挑斷,筆拿不起走路需要人扶,跟個廢人沒區別。
“你不怕江家人報複?”
鐵奎說道:“若是怕,我就不會廢了江鴻錦了。”他跟江家,已經結下了死仇。
燕無雙哈哈大笑。鐵奎行事,很對他的胃口。所以,他也不吝出手幫一把。
但凡當官的就沒有幾個幹淨的,江文銳也不例外。不過以前有於家撐腰,自然無事。可這次有人要搞死他,自然逃不過。
沒多久,江文銳就因為貪汙受賄賣爵鬻官獲罪,家產充公。
帶兵去江府抄家的,就是鐵奎。
也是在抄家時鐵奎才知道,江家當初並沒找著玉熙的屍體,而是隨便找的一具女屍下葬的。
鐵奎派人去找尋,可惜最終也沒能找著玉熙的屍骸。最後,去韓家取了玉熙以前的一些衣物,在寧氏身邊立了一個衣冠塚。
幾年之後,燕無雙用計除掉擁兵自重的西北王雲擎,隨後派了鐵奎鎮守榆城。
數年後,鐵奎因舊傷複發不治身亡,享年五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