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31日星期二

{嫡女韓玉熙} 新婚燕爾 330-336 (43)


       ###################


晚上的時候,李媽媽就將她剛聽到的事都跟秋氏說了一下:「老夫人,泰寧候府的那位宋姨娘,沒了。」主要是秋氏對這件事非常有興趣,所以最先說的就是這事。


秋氏瞭然,果然沒了:「怎麼沒的?」


李媽媽道:「說是生了怪病就沒了。宋貴妃還派遣了太醫過去看,結果也沒能救回來。」


秋氏嘆了一口氣,說道:「幸虧玉熙沒嫁到泰寧候府。」於惜嫻那樣硬的靠山,還要受這樣的氣,若是換成玉熙還不知道日子怎麼樣呢!雖然現在是嫁了名聲不好的雲擎,在邊城日子也苦了點,但沒這麼多的糟心事。


李媽媽點頭說道:「誰說不是了,也虧得主子你當機立斷跟陳家退親了。」


主僕兩人說得正起勁了,就聽到丫鬟過來說賈姨娘有喜了。回來就聽到這麼一個好消息,能不讓秋氏樂呵嘛!當下就帶著李媽媽去了桂花院看望賈姨娘。


到桂花院的時候,葉氏已經在在了。看著葉氏正在安撫賈姨娘,對此秋氏很滿意。


葉氏做足了姿態,然後才回了主院。一回到屋子裡,臉色就下來了:「都已經兩個多月了,竟然一點都沒察覺?下面的人到底是怎麼辦事的?」都是一群廢物。


葉氏不介意賈姨娘活著,可若是賈姨娘再生兒子,對她那可是不小的威脅。


華婆子臉色也不好看:「上個月賈姨娘可是換洗過的?現在瞧來,怕是用的障眼法。」頓了一下,華婆子說道:「夫人,你看要不要私底下弄掉?」


葉氏瞪了一眼華婆子,說道:「說得容易?婆婆跟國公爺都重視子嗣,若是這個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若是這事沒囔囔出來將孩子弄掉也就算了,現在事情出來了,若是還將孩子弄沒了,肯定是她的責任。


華婆子這下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葉氏想了一下說道:「這事先放一下。另外,去請個大夫給管姨娘她們看看,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個動靜?」自從昌哥兒出生以後,葉氏就停了妾侍的避子葯。可這麼長時間,愣是半點動靜都沒有。倒是賈姨娘那邊,她都已經讓人動了手腳,卻沒想到還是懷孕了。


華婆子有些遲疑:「夫人,這不大妥當吧?」


葉氏這會也不想解釋了,說道:「去吧!」庶子多了,賈姨娘就算再生個兒子,也不是那麼顯眼了。




泰寧候府里,泰寧候正陰沉著臉吩咐了身邊的隨從道:「去將二爺叫過來。」


陳然前不久謀了吉林一個州府的從六品的官職。原本是打算在翰林院呆滿三年,可出了那個貴妾的事,雖然沒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卻讓陳然說不出的噁心。所以,他就想外放,離開京城也就清凈了。過了幾年再回來,估計那毒婦也不會再糾這之前的事不放。


外放原本是好事,不過問題也來了。於惜嫻有了身孕,沒辦法跟著一起去。於惜嫻很貼心,將身邊的一個丫鬟開臉給了陳然,讓她跟著去任上。


陳然對這種事並不熱衷,與於惜嫻說道:「這事你做主就是。」內務的事,他一向都不管的。


外面有小廝過來說道:「二爺,侯爺請你到書房去一趟。」

泰寧候見到小兒子,說道:「你的差事有變。吉林是去不成了,正好山東的紹府有一個通判的缺。你若是覺得好,我就去運轉一下。」若是覺得不好的話,再看看了。


陳然面色一變,問道:「又是那個毒婦弄出來的?」差事都定下來了,竟然來這麼一出,那毒婦到底想要做什麼。


泰寧候搖頭說道:「不是,是我的意思。」


陳然不大明白,問道:「出了什麼變故?」他還以為是宋家使的鬼呢,卻沒想到竟然是他爹的意思。


泰寧候面色很冷,說道:「皇上已經決意立九皇子為太子了,估計再過一段時間聖旨就要下來了。」至於立誰,這已經是毫無爭議的事。別看現在宋家跟於家私底下斗得跟烏雞眼似的,但這是他們共同的利益,除非就皇子死了,否則是不可能換人了。


陳然越發不明白了:「爹,九皇子被立為太子,應該是喜事。怎麼爹卻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直覺讓陳然知道,怕是出了什麼變故。


泰寧候望著陳然,說道:「刺殺九皇子的那群人的底細已經查清楚了,是燕無雙。」


陳然愣了一下,一個原本死去多年的人突然冒出來,讓人不驚訝都不行:「燕元帥的兒子燕無雙?不是說死了嗎?」


泰寧候說道:「估計死的是替身了。燕無雙對宋家跟九皇子恨之入骨,這次立儲肯定不會風平浪靜。」說不準,又得血流成河了。


陳然可不傻,一聽就有事了:「是不是九皇子跟宋家有什麼把柄握在燕無雙的手上?」


泰寧候說道:「我也是今日才得了消息。燕無雙握有九皇子跟宋家勾結東胡人的罪證。」泰寧候真覺得九皇子昏了頭,竟然會跟宋家的人干這樣的事。哪怕年歲再小也該知道叛國的事不能做。從這件事可以看出,為了利益,九皇子行事沒有下限。可惜,知道得太晚了。泰寧候府已經跟九皇子綁在一起了,脫不開身了。


陳然滿臉的震驚:「爹,這是真的?」


泰寧候輕輕點了頭,說道:「是真的。燕家人在遼東經營了幾代,所以去原先的地方很不穩妥。」他兒子可是九皇子的心腹,泰寧候擔心陳然去了那邊,到時候會對陳然不利。


陳然有些擔心,問道:「爹,萬一燕無雙將這些事公告天下,到時候九皇子跟宋家可就得被千夫所指了?」


泰寧候搖頭說道:「這個不需要你擔心。」有宋家跟於家的扶持,就算這些證據是真的,也要讓他們變成假的。


陳然心裡還是有分寸的,當下答應了去山東任職。


等陳然走了,泰寧候面露疲憊。燕無雙能在童春林眼皮底下建立那麼大的勢力,足以證明此人的手段跟能力。這次若不是和壽縣主,九皇子就死在了他手上。有這樣一個敵人,真的不是什麼好事。


京城裡的事,與玉熙沒有干係。這會玉熙正看著霍長青給他的賬本呢!這樣的賬本,玉熙也算長見識了。這賬本非常籠統,只記錄每天花出去多少錢,買了什麼東西。至於這些東西的價格數量一概沒有。




玉熙倒也沒什麼不滿的,怎麼說呢,能記下每日的開支就已經不錯了。這點可比他二哥強。他二哥錢花光了,都不知道花哪去了。不過這些賬本有個很特別的地方,那就是只有開支沒有收入。玉熙也不會傻得去追問這些。

看完賬本,玉熙無奈地搖頭,這樣的賬根本沒辦法做,重新建賬本了。好在霍長青不僅僅是交賬,還將銀子給交給她保管,錢不多,兩千四百多兩。這錢放在國公府,也就兩個月左右的開支了。不過在榆城,只要不亂用,這些銀錢夠用一年了。

出了屋子,玉熙問了曲媽媽:「食材都準備好了嗎?」玉熙準備給雲擎做餃子吃。


曲媽媽點頭說道:「還在跺,很快就好了。」對於玉熙親手下廚給雲擎準備吃食,曲媽媽是非常贊同的。這男人可以不在意那點吃食,但他在意這份為他的心思。


亥時過半,雲擎才回來。看著玉熙沒睡,不大高興地說道:「不是讓你早點休息嗎?」一兩次就算了,若是****如此,哪裡吃得消。


玉熙放下手裡的書,笑著說道:「我在家的時候都是亥時末才睡的。這點不到,躺床上也睡不著?」


雲擎不是很相信玉熙的話:「你在家怎麼會這麼晚睡?」若是他沒記錯,京城的那些姑娘一般在戌時都要睡覺的。


玉熙笑著說道:「以前念書的時候,先生講得快,若是不勤奮就跟不上課程。幾年下來也習慣了,一直改不過來。」因為雲擎跟宋家的恩怨,而十皇子又是宋家的外甥,玉熙直接將玉辰給省略掉了。


雲擎對這個教玉熙的先生沒好感:「這先生也太嚴厲了?」玉熙念書那會才多大,只有五六歲的樣子,至於這麼苛責嘛!

玉熙倒沒說宋先生的壞話,而是說道:「怪不了先生,也是我太笨,只能以勤補拙。」


雲擎不愛聽這話了,說道:「誰說你笨了?」


玉熙笑了一下,說道:「也不是笨,主要是剛學,還沒入門,學了一段時間就好了。」頓了一下說道:「你先去洗澡,我給你下餃子去。」


雲擎握著玉熙的手說道:「這些粗活讓丫鬟去做就是了,別累著了。」他可捨不得讓玉熙勞累呢!


玉熙聽了這話,心裡甜甜的,柔聲說道:「料都準備好了,只要下鍋就成,不累。你先去洗澡,洗完澡就能吃了。」


看著玉熙那一臉就算累也值得的神情,雲擎也就不再勸了,大跨步地去凈房洗澡了。。


玉熙做的是水晶餃子,看著雲擎吃得很歡快,有些發愁了。玉熙之前有專門讓打聽過雲擎的喜好,比如說喜歡吃什麼東西。結果,韓建業告訴他,雲擎不挑食,說喜歡吃餃子也只是相對的。


等一大碗餃子吃了以後,玉熙說道:「夫君喜歡是這種水晶餃還是羊肉餃?」


雲擎放下筷子,說道:「都喜歡吃。」這話還真不是敷衍玉熙,跟在軍營里的伙食相比,這裡的伙食好態度了。


玉熙哦了一聲,心裡想著這還真好養呢!


望著玉熙碗里還剩大半碗的魚粥,雲擎說道:「快吃吧!這粥冷了會有腥味的。」對於玉熙晚上會吃夜宵這點,雲擎非常讚賞。吃得多,身體才好呢!恩,還很有肉感。


吃完飯以後,玉熙就縮到凈房去沐浴了。進屋之前,玉熙忍不住想著昨天的事,面紅耳躁的。不過等她進了屋子以後,發現雲擎竟然拿著她的書在看。


雲擎合上手上的書,問了玉熙:「你一直在看這本書?」剛才看著桌子上那本書厚厚的,他就隨手拿起來看,沒想到竟然是《資治通鑒》,這種書別說女子了,就是男子都很少看。


玉熙笑著說道:「也不是一直,偶爾看一下,當是打發時間。夫君喜歡看這類書嗎?」


雲擎臉上浮現出笑意,說道:「我其實不喜歡念書,但我爺爺說不能當睜眼瞎,所以不去也得去。」想起橫死的爺爺,雲擎心裡又堵得慌。不過看著玉熙很有興緻的樣子,他將這份難受壓制下去了。


玉熙如何看不出雲擎的異樣,其實有些事你越是不放開壓制在心中,後遺症越大。就像她,上輩子的委屈不是忘記了,而是被自己壓制了。昨日是被雲擎將她心中的委屈引了出來,才會失控。不過哭了一場,將心中的痛苦與委屈宣洩出來了,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玉熙非常驚訝的說道:「我大哥以前可是經常拿你激勵我二哥呢?說你又好學武功又好,說我二哥太懶了。若是讓我二哥聽到這話,肯定得非常鬱悶了。」



雲擎聽了這話有些好奇:「你大哥用我來激勵你二哥?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玉熙哼哼一聲道:「你不記得了?第一次見到我,就捏我臉蛋。當時可將我嚇壞了,我長那麼大,還沒被人捏過呢!」


雲擎想起當初的事,也覺得很有趣:「我還以為你早就忘記?那你肯定不會忘記元宵那日我們一日碰巧見了三回吧?」他能清楚地記得當日的事,也是因為玉熙的表現太特別了。開始將他當成老虎似的,整個人都在那發抖;第二次就恢復了正常;第三回將他視為無物。態度轉變之快,想忘記都難呀!



玉熙笑了:「有時候我都在想,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吧!」好聽的話,誰都喜歡聽呢!相信雲擎也不例外。


雲擎也覺得是緣分呢!


有了一個好的開頭,聊起來也很順暢。還是玉熙覺得天色晚,忙說道:「這會估計到子時了,我們睡吧!」她倒是無所謂,睡晚了可以補覺,可雲擎明日還有事呢!


雲擎沒有反對,只是將玉熙給她準備的裡衣脫了,穿著一條褻褲躺下。見玉熙不動作,說道:「這麼熱的天,就不要穿外衣睡了。」


玉熙啊了一聲,雖然昨日已經做了最親密的事,但要她穿著肚兜褻褲睡,還是不習慣,所以這會她趕緊搖頭:「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穿著睡沒問題的。」


雲擎笑著道:「你脫了吧,今晚不動你。」


玉熙聽了這話,很是不好意思。好在這個時候屋子裡沒點燈,雲擎看不著。


見玉熙半天不動作的,雲擎壓低著聲音說道:「你若是不脫,我來幫你!」可惜沒燈光,要不然就能看到妻子紅通通的臉了。


玉熙趕緊說道:「我自己脫。」將裡衣脫下以後,穿著肚兜跟褻褲往床裡面縮了一下。


雲擎說話算話,並沒有動她,一夜好覺。


卯時過半,都不用人叫玉熙就醒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躺在旁邊的人。昨晚上沒瞧見,這會去看得清清楚楚,身上有數道交錯猙獰的傷口,看起來特別的恐怖。看著這麼多的傷口,玉熙有些心疼,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次的傷了。


玉熙的手一觸碰到雲擎的胸口那道疤,就被一雙大手給抓住了。雲擎笑著說道:「醒了?」


玉熙有些不好意思,恩了一聲將手抽回,坐了起來,準備起床。裡衣已經脫了,這會的玉熙只穿著蔥綠色肚兜,雲擎躺著正好看到白皙如玉的後背,還有肚兜下那半遮半掩的高聳。這種情況下能忍得住,那就不是男人了。


正準備穿衣服的玉熙感覺到後背一涼,隨即被人摟在懷裡,一隻大手也從後面摸到前胸,輕輕地揉捏起來。


玉熙輕輕掙扎了一聲,說道:「別,你還得去軍營呢!不能耽擱正事了。」


雲擎臉貼在玉熙耳朵邊,輕聲說道:「今日休假。」雲擎確實是休假。成親的人都會有假期的,多的有一個多月,少的也有十來日。雲擎情況不一樣,只得了三日假。當然,前提得沒什麼事。若是有事,隨時都得走人。


習武的人,耳力都很好,哪怕紫堇在院子里,也還是能聽到玉熙輕輕的低吟聲。當下臉也有些紅了,早知道就跟紫蘇一樣,不進來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紫堇跟曲媽媽聊起了家常事:「媽媽,你說我們是不是要學也下榆城話呢?」她們只聽得懂官話,可是在這裡,懂官話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許武帶的那一群護衛,她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呢!


曲媽媽笑著說道:「你若是有心學,當然最好不過了。」她年歲大了,記憶力沒以前好了,再者她也不會出去只在內院打轉,也不需要學這裡的話。不像紫堇,跟外面的人打交道的多。


紫堇其實這是沒話找話說,東一句西一句地跟曲媽媽閑聊著。聊了小半天,終於聽到屋子裡叫著備水了。


雲擎洗澡非常方便,用涼水沖兩遍就好了。玉熙這邊,卻是泡了兩刻鐘的葯浴,。第一次是沒經驗準備不足,昨天玉熙就配好了葯交給曲媽媽,讓她看著熬。


玉熙泡好葯浴出來,太陽掛老高了,見雲擎還沒吃早膳在等著她,玉熙有些埋怨道:「都讓你不要等了,你還等?餓壞了肚子怎麼辦?」剛才沐浴的時候,玉熙就讓紫堇傳話說讓雲擎先吃。


雲擎笑道:「就這麼會哪裡就餓壞了肚子。好了,不說了,趕緊吃飯吧!」


用完早膳,雲擎與玉熙說道:「你來榆城還沒出去過呢?我帶你出去走一走,看看榆城。」


玉熙眼睛一下就亮了:「好呀,那我去換衣裳。」他沒想到雲擎竟然會帶著她出去逛街,真的是意外之喜。


因為是新婚,玉熙穿著一身紅色的刻絲褂子,下著銀絲百褶裙,鬢髮如霧,斜叉白玉蘭翡翠簪子,映襯得整個人十分嬌艷柔美。


雲擎倒是沒講究,穿著一件寶藍色雲翔符蝠紋勁裝,腰間系著長劍,顯得格外的英武。


從院子里出來,雲擎自然而然地牽起了玉熙的手。玉熙有些不好意思想將手抽出來。可惜,她的手力沒有雲擎的大。玉熙低聲說道:「他們都看著呢!」


雲擎嘴角噙著笑,說道:「要看就讓他們看好了。」他牽的是自己老婆的手,又不是別人的手,看就看吧!


這一行為,閃瞎了紫堇跟余志等人的眼。


玉熙雖然覺得很彆扭,也很不好意思,但是在眾人面前她是不會掃了雲擎的面子的。不過等到了門外,沒看見馬車,玉熙就崩不住了,問了紫堇:「我不是讓你吩咐下面的人準備馬車嗎?」


雲擎說道:「是我讓他們不用備馬車的。」


玉熙傻眼了:「沒有馬車怎麼出去呀?」難道走著去,可榆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走一天也不知道能逛完一個旮旯角呢!


看到玉熙一臉迷糊的樣子,雲擎心情非常好了,說道:「自然是騎馬去了。」正好許武等人將雲擎的馬牽了過來。


玉熙這會還能不清楚雲擎這是打算帶著她一起騎馬逛榆城呢!出門不戴帷帽遮臉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哪裡還能在外面跟人共騎一匹馬,哪怕這個人是她丈夫那也不成。榆城民風在開放,也沒開放到這個地步,到時候肯定會被人非議的。


雲擎沒想到玉熙反應這麼強烈,不過想想京城跟西北的區別,他也只好妥協了:「那你跟紫堇一匹馬,成嗎?」


玉熙也不想掃興,難得雲擎願意帶她出來,若是這回不去,萬一雲擎以後不帶她出去了,那就虧了:「好。」


余志在旁說道:「韓姑娘,可總不能每次都讓紫堇帶著你吧?」余志說韓姑娘說順口了,一下沒改過來。


玉熙想也不想說道:「不會,等過兩天我就去學騎馬。」騎馬可比坐馬車要快多了,萬一碰到個突發情況,也能騎馬逃命不是。


雲擎聽了這話就說道:「那我教你。」玉熙願意學騎馬,自然是好事了。正好這兩天沒事,他可以指導一下。


玉熙笑得很開心:「好呀!」雖然說雲擎的處境很危險,但能得這樣一個愛護自己的丈夫,危險也值得。



跟紫堇共坐一匹馬倒沒什麼,只是到了人多的地方,被那麼多人注視著,玉熙心裡還是有些慌張。


紫堇笑著說道:「姑娘,沒事的,你沒看到有不少的女子騎馬出來嗎?他們看姑娘不是姑娘因為騎馬,而是姑娘長得漂亮。」就她家姑娘,一站出來,可不就將榆城的大姑娘小媳婦都比下去了。


玉熙嗔怪道:「說的什麼胡話?」


紫堇心情很好,說道:「我說的是真話,若是不相信你可以問將軍?」見玉熙臉又紅了,紫堇心情越發暢快了:「姑娘,我覺得其實在這裡也挺好的。以後有時間,我們也可以出來逛逛。」整日里關在屋子裡不出門,憋屈的不行。


玉熙點頭道:「到時候再說吧!」這裡確實比在京城好,沒有那麼多的束縛,行動很自由。


雲擎帶玉熙去的是榆城最繁華的一條街,木谷街。玉熙聽到這名字好奇地問了雲擎:「為什麼叫木谷街呢?有什麼來頭嗎?」這名字真的很有意思,也不知道是誰取的。


雲擎搖頭:「我也不知道,這街在榆城有上百年的歷史了。」為什麼叫木谷街,他真的沒時間去關注。


木谷街很繁華,一行人走進去就聽到叫賣聲,人來人往非常熱鬧。這街上店鋪也不少,有首飾鋪子、胭脂水粉鋪子,還有綢緞等鋪子,種類很齊全。


雲擎走到首飾鋪子前面停下。下聘的時候不是沒想過添幾樣貴重好看的首飾,可他也不知道玉熙喜歡什麼,當時就想著等玉熙過門帶她自己來買。這樣也能買著合心意的。


玉熙拉著雲擎的袖子說道:「不用了,我們去看其他的東西吧!」


雲擎看著玉熙頭上的玉簪,說道:「不用為我省錢,你喜歡什麼就買什麼。」他可是聽下屬說,女人沒有不喜歡金銀珠寶漂亮衣裳的。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帶玉熙來買東西的原因。


玉熙囧了,她真不是為雲擎省錢。不過見雲擎執意要給她買,她也領情。東西是其次,有這份心,她就很高興了。


紫堇見狀,臉上也露出了笑顏。以後不知道如何,至少現在雲擎的表現就讓紫堇很滿意。


首飾鋪子的掌柜眼力是一等一的,看著玉熙的穿著就知道來了大顧客了。當下將鋪子里最好的首飾都拿出來了。這些首飾的料子不錯,但是做工不行。用習慣了精巧漂亮的首飾,這些略顯粗糙的首飾入不了玉熙的眼了。不過難得來一趟,玉熙還是挑了一對雕刻著她沒見過的一種花紋的銀鐲,其他都沒要


雲擎皺了眉頭。


玉熙搖頭說道:「其他我都不大喜歡。」就是這對銀鐲她也只是覺得花紋很有意思跟特別,買了也不會戴。


掌柜的望著玉熙頭上戴的白玉蘭翡翠簪子,這白玉蘭翡翠簪子雕刻得極為精細,這工藝就將他店鋪里大半的東西都壓下去了。掌柜說道:「夫人,我這裡有一些玉石,夫人若是有興趣,可以進廂房去看。」這眼前的女子的氣質,配玉石挺襯的。


玉熙有些訝異,笑著說道:「那將你們最好的玉石拿出來給我看看。」她剛還奇怪為什麼鋪子里玉飾那麼少,原來是沒放出來呀!


玉熙不知道的是,在榆城普通人都不大喜歡玉飾,最喜歡的還是金銀這類飾品。有錢人家普通的玉飾又看不上,所以店鋪放的玉飾才只寥寥幾件。


進了廂房,掌柜的親自將店鋪里壓箱底的玉飾取出來。


玉熙一眼就看中了一個綠色的玉鐲,那鐲子綠得好像快要滴出來似的。玉熙取出來問道:「這鐲子怎麼買賣?」


掌柜說道:「一千二百兩。」


雲擎聽了這話覺得太貴了,倒不是捨不得,而是覺得就這麼一個鐲子不值一千二百兩。這種石頭,他以前見得多了,哪裡值這個價。不過見玉熙喜歡,他也沒吭聲了。


買東西看緣分,玉熙真的很喜歡這個鐲子。


紫堇看著玉熙的神色,當下說道:「掌柜的,八百兩,八百兩我家夫人就買了。」其實這樣一個鐲子放到京城,沒有幾千兩是拿不下來的,一千二百兩並不算貴。不過誰讓這裡的玉石不時興呢!


掌柜的頓時卡殼了,以前那些官夫人來買東西那都是看中了就付錢,這還是第一次碰到砍價的呢!掌柜的心裡衡量了一下,說道:「一千兩,這是最低價了。」


紫堇也很乾脆,說道:「八百八十兩。掌柜的,這八八寓意發發,多好的兆頭!」見掌柜的遲疑,紫堇笑著說道:「我家夫人也是剛到榆城,以後肯定還要添置很多首飾。你這寸步不讓的,可就沒下回了。」


看著雲擎跟玉熙的穿著,就知道是富貴人家了。掌柜的當下笑著說道:「好,就八百八十兩。還希望夫人以後多光顧我們的生意。」


玉熙見兩人講好價,當下就將玉鐲套在手上。鐲子帶在手腕上,越發顯得手細膩白皙了。


出門后,紫堇望著玉熙手上的鐲子,驚訝地說道:「姑娘,你這鐲子還會變色呀?」一會湖綠色一會湖藍色,這會又成翠綠色了。這鐲子,倒是稀罕物。姑娘眼光,真真的好。


玉熙笑著說道:「這種玉石就是這樣的。光線不一樣,呈現出來的顏色就不一樣。」玉熙並沒有這麼頂級的玉飾,倒是玉辰有一套這樣的頭面。


雲擎出了鋪子,問道:「你喜歡玉石?」見玉熙點頭,他就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了。以後再得了戰利品,再不全部分給下屬了,得自己挑些好的留下。


掌柜的送走了玉熙一行人,立即讓人去打聽這些人的底細。知道剛才的男子是雲擎,那女子是雲擎的新婚妻子,當下眼珠子都快掉了。雲擎名氣很大,不過見過他的人卻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說一個鋪子的掌柜。掌柜的不可置信地說道:「雲將軍竟然陪同夫人買首飾?」他怎麼聽怎麼覺得玄幻了呢!


小廝笑眯眯地說道:「千真萬確。掌柜的,不有一句話叫做英雄難過美人關?」所以,不奇怪。


掌柜的虎著臉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趕緊幹活去。」



胭脂水粉鋪子玉熙沒進去,她不大習慣用外面買的胭脂水粉,就算要用,她也用自己做的。倒是在綢緞鋪子里停留的時間多一些,因為挑選了不少的布料。


出門的時候是陰天,等買完布料太陽已經升起來了。這會都七月初了,走幾步都熱得不行。


午飯就在外面吃。雲擎特意帶了玉熙去吃西北大菜,手抓羊肉、香蔥拌羊肝、魚羊鮮、紅燒牛腦、扒駝峰,主食是牛肉麵。


味道都很正宗,也很美味,不過玉熙努力剋制住,吃了個八分飽。吃完后笑著說道:「夫君,這裡的菜味道很不錯,你經常來吃嗎?」好吃是好吃,但只能偶爾吃一回,不能經常吃。多吃素淡的,才是養身之道。


雲擎搖頭,說道:「你若喜歡,我下次再帶你來。」

玉熙笑著道:「那我等著!」


雲擎想了一下又說道:「等到了十月我帶你去吃刷羊肉。楊記的刷羊肉味道很好,相信你會喜歡的。」這會天太熱了,不是吃刷羊肉的季節。


玉熙其實感覺到雲擎說這些話有些生硬,怕是也不習慣,不過能為她做到這地步,已經非常難得了。當下笑眯眯地應了。


原本雲擎還要帶玉熙再四處轉轉,不過太陽太大了,玉熙受不住,說道:「夫君,回去吧!等下次有時間再逛不遲。」


回到府邸里,玉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身上黏糊糊的,若不沐浴睡不著。


雲擎知道玉熙有午覺的習慣,說道:「那你去睡吧!我跟霍叔商量點事。」雲擎是沒有午覺的習慣的。


霍長青知道雲擎帶玉熙出去逛街,說道:「你現在新婚,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但不可沉溺於溫柔鄉之中。」沉溺溫柔鄉里,就會喪失鬥志。沒了鬥志,以後還怎麼跟雲老爺子報仇雪恨。


雲擎點說道:「玉熙一個人嫁到榆城,人生地不熟的,趁著這幾天有假期我就想多陪陪她。」以後想陪也沒時間了。


霍長青也沒多說什麼了:「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對霍長青來說,仇要報,但不能為了報仇什麼都不顧。


雲擎點了下頭。


霍長青說道:「秋冬兩季的糧草跟軍餉,秦釗怎麼說?」軍餉還好,拖欠半個月也沒什麼。可沒有糧草,這個冬天就沒辦法安然度過了。之前秦元帥在,這事也輪不上雲擎操心,現在卻不成了。而且他們還得提防秦釗會藉此生事。


雲擎臉色有些沉重:「秦釗說他要親自去一趟京城。」說是去京城要軍餉糧草,但到底去京城做什麼,只有他自己清楚。


霍長青臉色也有些凝重,說道:「你準備怎麼辦?」秦釗去京城肯定是跟宋家人匯合了。這對他們來說,非常不利。


雲擎說道:「我準備寫封信給韓國公,這樣我們也能知道秦釗在京城做些什麼。有了準備,也不會打個措手不及。」秦元帥對他恩重如山,所以對於秦釗這段時間的打壓,雲擎暫時都忍了。


霍長青沉默片刻后說道:「不妥當。這件事告訴你媳婦,她知道如何做的。」剛跟韓氏成親,雲擎就有事求上門,總歸是落了下風。而若是這封信是由韓氏寫,情況就不一樣了。


雲擎有些猶豫:「我不想她卷進這些事。」


霍長青想法卻不一樣:「你媳婦是個能撐事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讓你這麼做。再者,夫妻本就該同甘共苦,相互扶持。且以你媳婦的性子,你若什麼都不告訴她瞞著她,反而會讓她更憂心。」不得不說,身邊有個長輩提點,讓雲擎少走很多的彎路。。



天剛亮,玉熙就跟著雲擎去了馬場了。馬場在郊外,離榆城有一段距離。玉熙也沒有坐馬車,仍然跟紫堇共騎一匹馬。


騎馬跟坐馬車不一樣。看著蔚藍色仿若被雨水沖洗后的天空,聞著清新的空氣,這感覺,以前從沒有過。


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就到了馬場。馬場是建在一座山上,下面是一片農田。


玉熙望著眼前一大片的田地,問了雲擎:「夫君,我們能不能也買個小莊子?」


雲擎搖頭說道:「買不著。」西北的良田非常少,買幾畝地容易,想要買個田莊,除非是使用不正當的手段,否則決計買不上的。


玉熙哦了一聲,將這件事放在心底。既然不好賣,千八百畝的田產就不用想了,就買個幾十畝,到時候在小莊子上種菜養些雞鴨,這樣也不用什麼都去外面買。至於說買不著,只要有心總能買到。不過這種瑣事玉熙也不想去煩雲擎,剛才也不過是隨口一問。


還沒到馬場,就聽到馬蹄聲。玉熙有些驚訝:「馬場有人呀?」玉熙知道這馬場是符家的。


雲擎說道:「無妨,應該是符家的人。」


到了馬場,遠遠就看見一個穿著紅色衣裳的女子騎在馬上,手裡揮動這一根馬鞭,說不出的明媚張揚。


雲擎望著遠處馬上的人,臉色一僵,沒想到這個女人也在。玉熙見狀有些好奇地問道:「夫君,這是符家的姑娘嗎?」


雲擎點了一下頭,說道:「是符家的大姑娘符青蘿,沒想到她沒在平新城,在這裡。」要知道她在這裡,他就不帶玉熙過來了。省得這女人將玉熙給帶壞了。



那女子看見他們了,騎著馬很快就到了她們這邊。下馬後,將馬繩扔到馬背上,咯咯地笑道:「雲擎,沒想到你這塊木疙瘩也會開竅的時候呀!」說完,望著玉熙笑著道:「我是符家的大姑娘符青蘿,我大哥跟他是莫逆之交。」


玉熙望著這女子,飽滿高聳的胸脯,纖腰豐臀,身材極為健美妖嬈。穿著一身貼身的紅色勁裝,頭髮用了一根赤金髮簪倌起固定。膚色雖然微黑,卻掩不了明麗的五官,整個人如一朵怒放的紅玫瑰。讓人看了,眼睛都不轉的。


玉熙笑著說道:「我叫韓玉熙,符姑娘可以叫我玉熙。」玉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穿著這般大膽。不過,很漂亮就是了。


玉熙今日也是穿的騎裝,上面是一件月白色綉著雛菊的長衫,下面是黑色的長褲,顯得非常清爽,不過她的衣服並不貼身。其實玉熙的身材也非常好,不遜色於符青蘿,不過平日都是寬鬆的衣服,除了雲擎其他人沒見著過。


雲擎皺著眉頭說道:「你怎麼在這裡?不是在新平城嗎?」


符青蘿笑道:「想回來就回來嘍。」說完,不理會雲擎,朝著玉熙說道:「你是來學騎馬的嗎?要不要我教你?」


玉熙笑著搖頭說道:「謝謝符姑娘的好意。和瑞他騎射也不錯,讓他教就好了。」


符青蘿詫異了一下:「雲擎,你改名字了?」聽到雲擎的字叫和瑞,越發奇怪了:「我記得你的字是清明呀?」


玉熙看著雲擎不耐煩的樣子,好脾氣地說道:「符姑娘,我跟和瑞去挑馬,等會在聊,可以嗎?」


符青蘿笑著揚起手中的鞭子,說道:「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好好玩。」說完,望著雲擎笑了一下,揚長而去。


玉熙笑著說道:「符姑娘的性子,真直率呀!」看著符青蘿的行為舉止,玉熙真正的感覺到西北跟京城是不一樣的。京城誰家的姑娘若是穿成這樣,保准第二天就送庵堂或者家廟去。


雲擎不對符青蘿做任何評價,說道:「去選馬。」


玉熙對這個不擅長,由著雲擎挑。雲擎最後挑選了一匹棗紅色的母馬。母馬性情溫和,適合初學者。


雲擎說道:「先抓住韁繩,兩手握住馬鞍,然後套上腳蹬。這樣,就可以很輕鬆地騎上馬背了。」說完后,還做了一遍示範。


玉熙也不是個膽小的,照著雲擎的說法很容易就騎上了馬背。玉熙樂呵呵地用力踩了一下馬鞍,說道:「也不難呀!」這話一落,馬晃了一下,玉熙整個人都往後仰。


雲擎眼疾手快,將玉熙給拖住了。原以為玉熙會嚇著,沒想到玉熙樂呵呵地說道:「還挺有意思的。」


學了不到一個時辰,太陽太陽,熱得不行,一行人就回到農莊里。雲擎看著符青蘿,說道:「你怎麼沒回去?」


符青蘿切了一聲說道:「我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用的著跟你報備嗎?」說完不理會雲擎,與玉熙說道:「我一直以為京城裡的姑娘都是柔弱嬌嫩,碰到點事就哭。看到你,我才知道自己是一葉障目了。」瞧瞧玉熙,臉色通紅,但眼神卻極為明亮。


玉熙笑著道:「也是覺得有趣。」其實玉熙是擔心將來有個萬一,會騎馬,逃命的概率就高一些,秉承著技多不壓身。


符青蘿笑聲很大:「何止是有趣,等你學會了你就知道騎在馬上快速奔跑的感覺是多麼的美妙。」


說話間,符青蘿的丫鬟端上了西瓜跟葡萄。符青蘿說道:「這西瓜跟葡萄放在井水裡,剛拿出來。」


玉熙笑著點頭道:「謝謝符姑娘。」說完,先挑了一塊大的遞給雲擎,然後才拿了一塊自己吃。


符青蘿撇嘴,說道:「幹嘛給他拿,他又不是沒有手。」這矯情的,她都看不過眼。


玉熙輕輕一笑,沒有接這話。


符青蘿吃了兩顆葡萄,問道:「對了,我忘記問你,你今年多大了呀?」聽到玉熙說十七,符青蘿笑容很是燦爛:「我今年十八,以後你就叫我姐姐吧!」


玉熙輕輕搖頭,說道:「這可不成,和瑞比你大,你得叫我嫂子才成。」自然是得從雲擎那邊排來的。


符青蘿望了玉熙一眼,樂呵呵地說道:「你還挺有意思的。不妨礙你們了,我回去了。」說完,就離開了。


符青蘿的丫鬟秋霜一臉驚訝地說道:「這位雲夫人竟然一點都不怕雲將軍?」記憶之中,好像在榆城也只有她家姑娘不怕雲將軍。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雲夫人也是個有膽色的。


符青蘿說道:「雲擎那是走了****運。」原以為宋貴妃那個毒婦會賜個刁蠻任性二六不分的女人給雲擎,她還想看雲擎的笑話呢!沒想到結果出乎預料,這韓玉熙據說不僅樣貌出眾,性情也極好,樣樣以雲擎為主。這會,她的笑話看不成了。


秋霜陪著符青蘿長大,聽了這話笑著說道:「姑娘還在對當初的事耿耿於懷呢?」當初符將軍有意將符青蘿許配給雲擎,可惜雲擎不願意,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符青蘿冷哼一聲,說道:「他害得我那麼沒面子,那豈能這般輕易放過他。」符青蘿也不喜歡雲擎,更不會嫁給他,只是被雲擎不留餘地地拒絕,讓她覺得很失了面子。之前一直沒機會找回場子,不過現在嘛!雲擎不是嫌她嗎?那她就讓韓玉熙變成跟她一樣,看雲擎能如何。


秋霜知道符青蘿的意思,覺得這事玄:「姑娘,這雲夫人看起來可不是那般好糊弄的人。」


符青蘿笑道:「這事不用你著急,我自有主意。」她就不信,她還玩轉不過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女子。


玉熙並不知道符青蘿想要將她調教成獨立自主的大女人,若是知道,保準會笑了。


在農莊里呆了兩天,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去。回去的時候,玉熙自己騎馬了,不過不能騎得很快,只能慢慢走。反正不趕時間,慢一些也沒關係。


「駕……」走了大半路,聽到一個高昂的女聲。


紫堇記憶還是不錯的,聽到那聲音,與玉熙說道:「姑娘,這怕是符姑娘了。」


很快,符青蘿就追上了她們。


玉熙笑著問道:「符姑娘,你昨天不是回了榆城?」雖然符青蘿很張揚,跟京城的姑娘不一樣。但能活得這般肆意暢快,玉熙還是很羨慕的。


符青蘿笑著說道:「在家裡也沒事,就出去轉了轉。」上下打量了一下玉熙,笑著說道:「不錯呀,兩天就能自己騎馬了。」


玉熙笑著說道:「還沒學會,也是和瑞在旁邊我才敢騎。要不然,我是不敢單獨騎一匹馬的。」說完,還特意望了一下雲擎,臉上帶著一抹嬌羞。


看著這樣的情況,符青蘿覺得要改造玉熙,任道重遠。符青蘿揮了一下馬鞭,笑著說道:「那我先回去了,改天我找你聊天。」說完,就騎馬走了,真的是來去如風。


雲擎臉色臭臭的,與玉熙說道:「不要理會她。」還是讓玉熙離她遠點的好,省得帶壞了。


玉熙好奇,問道:「夫君為什麼那麼討厭符青蘿呢?」雲擎對符青蘿的討厭,都已經表現在臉上了。


若不是雲擎的態度那麼明顯,玉熙都得擔心了。符青蘿長得那般漂亮,性情也張揚,這樣的女人其實很得男人喜歡的。


雲擎不解釋,只道:「你不要多跟她接觸就是了。」具體的原因,他也不好說。大男人的,背後議論一個女人的是非不磊落。


玉熙笑著說道:「好。」心裡卻很好奇,決定回去就讓人去打聽一下這個符家大姑娘的事迹。



晚上,雲擎跟玉熙說起了秦釗要去京城的事。


玉熙問道:「夫君,能否將你跟秦家的淵源跟我說一下嗎?」當年雲擎可是投奔秦元帥的,等於雲擎欠下很大的人情。欠債易還,人情難還的,所以玉熙必須知道前因後果。


雲擎沉默了片刻后說道:「秦元帥跟我祖父,他們兩人是結拜兄弟。只是後來因為有些緣故,才鬧翻的。」至於到底是因為什麼緣故,雲擎自己也不清楚。


玉熙瞭然,問道:「那秦元帥這些年對你如何?」


雲擎說道:「恩同再造。若是沒有秦元帥,我早就死了。而且,若不是秦元帥的栽培,我也沒有現在的成就。」只要秦元帥有心,將他的軍功壓制,他就升不了這麼快。


玉熙心裡有個疑問:「秦元帥那麼仁義的人,為什麼秦釗卻……恩,不怎麼樣。」不怎麼樣還是比較委婉的說法了,能跟宋家勾結,能是什麼好貨。


雲擎苦笑道:「秦釗其實有三兄弟,除了秦釗,他哥哥跟弟弟文采武藝都很不錯,性情也都很好。可惜兩人當時在去新平城的時候,被秦家的仇人知道了行蹤,都被人暗害了。而秦釗小時候身體不大好,是在新平城的外家羅家長大的,羅老夫人對他很寵溺。」優秀的兩個孫子都沒了,就留下秦釗這個半吊子水的,可想而知,這對秦元帥是多麼大的打擊。


玉熙聽了這話心頭一凜,不僅雲擎跟他都危險,就是以後生了孩子,孩子的安全也是個大問題:「這次秦釗去京城肯定不懷好意,夫君有什麼打算?總不能一直忍讓下去吧?」


雲擎知道玉熙的意思,沉默了下說道:「秦元帥對我有大恩,我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事。」


玉熙聽了這話有些無語了。沒了秦元帥的庇護,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秦釗又與宋家勾結,而宋家是早就恨不能將你除之而後快。這人卻因為恩情不能對秦釗下死手,這是妥妥的準備死的節奏。玉熙就納悶了,上輩子她死的時候雲擎還好好地活著呢!雲擎該得多大的氣運才能活那麼長時間呢!


玉熙問道:「我會寫信給大哥,讓大哥注意秦釗的動向。」現在擔心也沒用,這事總要解決了。


騎馬顛簸得厲害,說完話玉熙就睡著了。雲擎望著睡得香甜的玉熙,笑了一下,也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玉熙起床沒見著雲擎,穿好衣服問了紫堇:「將軍什麼時候走的?」


紫堇說道:「雞打鳴的時候就起床了。不過姑娘放心,將軍是用了早膳才走的。」所謂的早膳,其實就是一碗麵條。畢竟太早了,白媽媽當時也剛起床呢!


玉熙汗顏,她這個妻子當得太失責了。幸好沒有婆婆,若是有婆婆,絕對要被嫌棄了。

用過早膳,玉熙就想去書房寫信,沒想到有個小廝過來請玉熙過去,說霍長青找她。玉熙心裡嘀咕,霍長青找她做什麼呀!


霍長青沒有拐彎抹角,至於與玉熙說道:「雲擎的處境,你應該知道吧?」能不知道嗎?兩次都差點遭了毒手


跟聰明人說話,也沒必要藏著捏著。玉熙點頭說道:「我都知道。昨晚我也問了和瑞,他說秦元帥對他有大恩,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事。」被動的挨打,總不是長久之計。


霍長青望著玉熙,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玉熙呃了一聲,搖頭說道:「暫時沒有。」有也不能說出來,表現得太過,會被嫌棄的,沒誰家的長輩喜歡媳婦太能幹的。


霍長青經歷的事那麼多,如何看不出玉熙說的不是真話。當下問道:「韓國公跟於家是不是走得很近?」


玉熙心頭一個機靈,不過還是點頭說道:「是。我大哥戶部侍郎的缺,還是走的於家的路子。不知道霍叔問這個做什麼?」


霍長青非常直白地說道:「秦釗不死,雲擎就會一直處於危險之中。」至於另外的事,他沒打算跟玉熙說。


玉熙原本還想以為霍長青是想通過大哥跟於家搭上線,現在瞧來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霍叔的意思是?」


霍長青說道:「於家一直都想收攏雲擎,不過被雲擎拒絕了。只要於家能答應除了秦釗,雲擎那邊由我去說通。」


玉熙望著霍長青,姜還是老的辣,這招不僅得了於家的幫助,還能借於家的手除掉秦釗,雲擎還不用擔負忘恩負義的名聲:「和瑞會答應嗎?」雖然接觸不過,但玉熙卻看得出來,雲擎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不會輕易為外因改變的。


霍長青倒:「這個你放心。」


玉熙聽罷沉默了片刻說道:「霍叔,信不能寫。於家想要收攏和瑞,遲早還會找上門來的。」上趕著不是買賣,誰主動,誰就落入了下風。於家沒一個和善的人,被他們佔據了上風,以後得吃大虧。


對於玉熙的回答,霍長青非常滿意:「雲擎這個人有些死腦筋,有些地方若是他做得不妥當,你多引導他一二。」


玉熙忙搖頭說道:「霍叔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對外面的事又不了解,哪裡敢非議和瑞的正事。」


霍長青卻不以為意,說道:「不用妄自菲薄,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對了,你若是想要知道外面的事,可以直接找許武,他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等於是讓玉熙掌握外面的動向的。


玉熙有些奇怪,霍長青對她是否太信任了。


有這個疑問的不僅是玉熙,還有許武。許武說道:「義父,夫人剛嫁進來就讓她知道這麼多事,是否不妥當?」許武只是覺得,當家夫人管好內務就好。


霍長青說道:「有什麼不妥當?韓氏是雲擎的妻子,這些事她知道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雲擎的脾性你又不是不清楚,有些事,不能由著他來。」若是由著雲擎的脾性行事,怕早沒他這個人了。


許武沒再說什麼了。


玉熙回到書房,就寫了一封信給韓建明,就寫讓韓建明注意一下秦釗的動作,其他都沒說。


紫堇出去外面轉悠了一圈,回來就將打聽到符青蘿的事說了:「姑娘,這符青蘿真是個女中豪傑呀!」


玉熙笑了:「女中豪傑?」做了什麼大快人心的事,竟然都用上了女中豪傑了。


紫堇道:「姑娘是不知道,這符姑娘可是殺過北擄蠻子的。據說符家的三十六式槍法她學得比符家大爺還好。」


玉熙點頭,這還真配得起女中豪傑這個詞了:「平日行事如何?」玉熙覺得,這符姑娘肯定行事有什麼不妥當的,要不然雲擎不會是那樣一個神情。


紫堇說道:「符姑娘嫉性情剛烈。」說她性情剛烈是因為她親手將自己的未婚夫給太監了,這事在當年造成了很大的轟動。


玉熙覺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什麼叫將未婚夫給太監了?那不是讓對方不能讓人道了。


紫堇笑呵呵地說道:「符姑娘以前定過一門親,未婚夫是符姑娘祖母的娘家曲家的十少爺。曲家十少爺在符姑娘十五歲那年,看上了一個平民女子,與那姑娘有了身孕。符姑娘知道要退親,秦家跟曲家也都答應了,結果曲家十少爺卻死活不願意退親,還跑到符姑娘面前說那姑娘為了榮華富貴勾引他。他最喜歡的是符姑娘,想娶的也只有符姑娘一人。符姑娘一怒之下,將曲家十少爺打得不能人道了。」不能人道,也就不能再育孕子嗣了,曲家十少爺只能娶了那平民女子為妻了。好在運道不差,那女人生了個兒子。不過也是那件事,讓符青蘿名聲大噪。



玉熙皺了一下眉頭,符青蘿將曲十少爺廢物了固然暢快了,但以後兩家還如何走動呢,就算走動,也肯定是落了心結了:「除此之外,還有呢?」能讓雲擎討厭,肯定是不止這件事。


紫堇猶豫了一下,說道:「符姑娘嫉惡如仇。遇上那些欺凌良家婦女的地痞流氓,她也將這些人弄得不能人道。」


玉熙忍不住摸了一下鼻子:「還有呢?」


紫堇說道:「符姑娘不拘小節,跟軍中不少人稱兄道弟。」這是紫堇經過修飾過的,其實外面的傳聞很難聽。不過紫堇卻覺得符青蘿這樣過得挺好的,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不像她家姑娘,憋屈得不行。


玉熙算是知道雲擎為什麼不喜歡符青蘿,還不准她跟符青蘿走近了,原來如此:「符家的人不管她嗎?」


紫堇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玉熙覺得應該是符家的人已經管不住這個姑娘了,要不然也不會讓她行事這般沒有顧忌。


紫堇遲疑了一下說道:「姑娘,其實當初符將軍想將符姑娘說給將軍的,不過被將軍拒絕了。」不僅雲擎拒絕了,符將軍看中的另外兩個青年將領都拒絕了。退親沒問題,將曲家十少爺打得不能人道也情有可原,但跟男人稱兄道弟,這點就沒幾個男人能接受得了的。


玉熙有些為符青蘿可惜,怕是當初曲家十少爺做下的事,給她留下了很深的陰影了,讓她行事有些偏激了。只是這樣行事,最後吃虧的還是符青蘿自己了。。




沒有留言:

發佈留言

庶子歸來 (36)

    皇帝了然道:“這個自然,其實即便你不作要求,朕也當為你同高鬱翻案,畢竟寧國公,已經將事情都於朕細說了一通。” 寧淵知道寧國公曾帶著張唯入宮踩了龐鬆一腳,當然還順便道出了當初春闈場上設計誣陷的實情。其實皇帝雖然答應過寧淵,但他並沒有多少當真要給寧淵平反的意思,畢竟那樣多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