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天梯,其實就是在懸崖上連接了一條長長的藤梯。
啟軒看著近乎九十度的山崖,哆哆嗦嗦地說道︰「這里能下去?」從這里下去,十有八九不得摔成肉餅了。
「不是誰都能走這條路的,得我們村里最擅攀爬的人才能走這條路。否則,摔下去尸骨無存。」不說老人小孩,就是青壯年也不是誰都能走這條路的。村長年輕的時候會走這條路去鎮上,可自上了歲數以後就不敢再走這條路了。
年歲大了,反應慢。遇見突發情況,很容易就會掉下去。
竇姨娘也有些懵。她之前以為古九故意安置他們在村子後頭,是讓村長攔著不準他們出村,可現在才知道,完全是她多想了。就這地方,村長同意他們也走不了。
啟軒半響後問道︰「你剛才說的另外一條路走四五天才能到鎮上。另外那條路,是不是走的山路?」
村長點頭,然後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從那座大山過去再繞三座山,還要再走一天的路,才能到鎮上。」因為繞了一個大彎,沒有意外情況來回得要四五天。有意外情況,那就不定了。
啟軒問道︰「村長,那這山里有什麼凶猛的野獸?」
村長說道︰「山里有老虎、熊瞎子、狼、花豹……若是一個人踫到這些猛獸,那基本是有去無回。」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每次要很多人一起出去。人多力量大,只要不主動攻擊那些野獸,正常情況下猛獸也不會去招惹一群人。
竇姨娘也嚇得打了個冷顫,然後想起剛才她跟啟軒昏迷的事,不由問道︰「這麼說,我們今天是從天梯上來的?」
問的,這基本上是廢話。要走的山路,哪那麼快到呢!
村長點頭道︰「帶你們來的人很厲害,竟然將你們背上來了。」他們村里最擅攀岩的,也就只敢背個一二十斤東西。哪里敢像那兩人似的,背著大活人上來還臉不紅氣不喘的。
也是古九露的這一手,讓村長有所顧忌。若不然啟軒說話這麼不客氣,村長早就不搭理他了。
三人原路返回。
穿過村子,踫到一個右臉滿是猙獰恐怖傷疤的魁梧男子。
那男子原本陰沉著臉,可看到竇姨娘時眼中卻是露出了驚艷之色。
竇姨娘本能地感覺到危險,不由地躲到了啟軒後面。哪怕嘴上罵啟軒是廢物點心,可心里還是將啟軒當成依靠的。
啟軒很不喜歡這男子看竇姨娘的目光,用身體擋住竇姨娘,然後厲聲道︰「你想做什麼?」
雖然啟軒色厲內荏,可那男子根本沒將他放在眼里。他用力將啟軒推倒在地,然後看著竇姨娘,朝著她嘰里呱啦說了一通。
可惜,竇姨娘一個字都听不懂。
村長呵斥了男子一頓。
那男子不敢違逆村長的意,不過他轉過頭地看著跌倒在地的啟軒,惡狠狠地方下一句話後才走。
啟軒爬起來問道︰「他說什麼?」
村長看了一眼啟軒,面帶憐憫地說道︰「尼提說他不會放棄的。」剛才尼提說讓竇姨娘跟他,跟著他,保證讓她衣食無缺有肉吃。只是這話,村長就沒翻譯了。
這個野人很明顯是對竇氏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所以村長說的不會放棄,啟軒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會很多人都圍著他們看,村長將人驅散了就帶了啟軒跟竇姨娘回了他家。
進了屋,村長才看著啟軒說道︰「尼提是我們村最厲害的勇士,雖然他的臉被熊瞎子抓爛了,但仍是我們村最厲害的獵手之一。」
啟軒冷著臉說道︰「那又怎樣?」
村長看了啟軒這小身板,抖了下眉頭,然後說道︰「有些事,我必須告訴你們。在我們這里,男人若是沒有本事守護好自己的妻子,其他男人看上你妻子就會對你發出挑戰。若是你輸了,你的妻子就歸他了。」
竇姨娘听到這話,有些搖搖欲墜了。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還能隨便奪人妻的。
啟軒對姬妾並沒有那種跟了我,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的想法。這也是為何他離京之前,會跟戴彥歆說打發了沒生養的姬妾。當然,僅限于姬妾,不包括戴彥歆這個結發妻子在內。
啟軒冷著臉說道︰「村長,你的意思這個尼提想從我手里搶走巧娘?」
「對。在我們這里強者為尊。若是他對你發出挑戰,而你輸了,那你的妻子就歸她。」其實村長不是不能攔,而是他不想攔。
四十多年前,這個村子只有七八戶人家。不過當時正是戰亂,他們就用糧食換了一些姑娘回來。那時候外面戰亂,四處饑荒,老百姓朝不保夕,所以這些被帶上山的姑娘也都安心留下生兒育女。可隨著天下太平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了,他們得花很多錢才能帶回來一個姑娘。而這姑娘,十有八九不願留在山上。所以如今村里的光棍,越來越多。
男人娶不到老婆都打光棍,這樣不利村子的長遠發展。
當然,村長只說了一半,還有一半他給隱瞞下來了。要看上人家的妻子發出挑戰,必須征得這個女人的同意。就好比現在尼提看上竇姨娘,哪怕他打敗了啟軒,只要竇姨娘不願跟他也沒用。尼提不能用強,否則全村人都唾棄他。
啟軒惡狠狠地說道︰「若是他敢硬來,我一定會弄死他。」若是竇姨娘自己願意改嫁,他不會攔著。但若是要逼迫,這個他決計不能容忍。
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之中帶著戾氣。
村長一瞬間也被啟軒的氣勢也嚇住了,不過他也沒多想。若別的男人打自己妻子的主意還無動于衷,那真不算是男人了。
「我剛才說了,我們這里強者為尊。若是你打得過尼提,他自然不敢打你女人的主意了。」就這小身板,五個都打不過尼提。所以村長,並不擔心。
原本村長還想跟他們說下村里的習俗以及顧忌,可是看著兩人的模樣他就沒說。說了,這會的狀態兩人也未必听得進去。
村長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竇姨娘失魂落魄地回去了。進了屋,坐在床前發呆。
啟軒握著她的手說道︰「你別害怕,我不會讓他欺負你的。」
竇姨娘一把將啟軒推開,說道︰「剛才他一推你,你就摔倒在地。你說,你拿什麼保證他不會欺負我?」
「我……」
竇姨娘看著啟軒,眼中透著悲涼︰「萬一我死了,你回京後幫我多照顧下毅康。若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啟軒大急,問道︰「你想做什麼?你可不能做傻事?」
「我只是說萬一。」她寧死,也不能被這個夷人糟踐了。若不然她的毅康,以後如何做人。
啟軒緊緊地抓著竇姨娘說道︰「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他欺負你的。若不然,我一定殺了他。」
竇姨娘想起古九的話,問道︰「那你告訴我,你要怎麼殺他?」
這個,啟軒還沒想好。
竇姨娘擦了眼淚,繼續問道︰「你會武嗎?你不會武功,怎麼殺他?」
啟軒脫口而出︰「誰說我不會武功。」他以前武功也還不錯,只是後來荒廢沒再練習了了,這些年也忘得差不多了。
竇姨娘又驚又喜地問道︰「真的?你真的會武功?那你打得過那野蠻人嗎?」
「我……」咬咬牙,啟軒說道︰「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能打得過他的。」在這麼惡劣的環境,沒有能力自保就會成為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所以,他得撿起丟了十多年的武功了。
「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說完,竇姨娘握緊了拳頭朝著啟軒說道︰「若是你這次還騙我,我就先弄死你,再自殺。」這話,也就嚇嚇啟軒。她可沒那麼大的膽子,敢弄死啟軒。
啟軒整個人都僵住了。這瘋婆子發起狠來,說不準真會謀殺親夫。
竇姨娘卻沒給他太多的時間去想︰「既你會武功,那你趕緊去練。」
雲啟軒早些將落下的功夫撿起來,她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了。
啟軒不願動︰「我現在全身都疼,哪還能練功。這事,明天再說。」
竇姨娘黑著臉將啟軒拖出屋,然後說道︰「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好好練功,若不然晚上不準吃飯。」就現在這熊樣連她都打不過,還想著打敗那個傷疤男,做夢了。
抓起一根木棍,啟軒練起了功。
躲在暗處的古九看著啟軒練功,神色緩和了不少。雖然如今耍的這些把式是花架子,沒半點的殺傷力。不過飯得一口一口吃,不可能吃成一個大胖子。頭一天就有這麼大的改變,古九對于改變啟軒又多了三分的把握。
最開始接大這個任務,古九是萬分排斥的。只是作為暗衛,從來沒有拒絕的余地。
其實玉熙之所以會選擇古九,是因為古九是出了名的心狠。像二十多年前給啟軒選的阿三,就是因為心太軟總將啟軒受的苦寫信告訴她,導致計劃功虧一簣。這回選個心狠的,哪怕啟軒受再多的苦,只要不危及性命,以古九的性子也不會寫信告訴他們的。不知道,自然也就不會心軟地讓啟軒回京了。
白天被接連打了兩次,傍晚又被逼練了半個時辰功。啟軒真是累得不行,用完晚膳倒床就睡下了。
竇姨娘推了好幾回,可惜啟軒睡得跟一只死豬似的,沒半點反應。嘆了一口氣她就去廚房收拾東西。
正在屋子里忙碌的竇姨娘感覺有人在看她,抬頭卻發現前面空蕩蕩一片,什麼都沒有。
也沒多想,竇姨娘低下頭繼續洗鍋。可沒一會,這種感覺又來了。可是四處眺望,仍半個人都沒有。
想起下午路上遇見的那個野蠻人,竇姨娘嚇得將手里的東西丟下就跑回屋里。將房子反插以後,竇姨娘心里還是怕得不行。使勁搖啟軒,可惜怎麼都搖不醒。
竇姨娘來了氣,兩個大耳光子刮下去,將啟軒給扇醒了。
捂著火辣辣的臉,啟軒著惱道︰「你要再敢對我動手,我可不客氣了。」之前心里有愧,一直讓著這個瘋婆子。可不代表,他會永遠忍讓。
沒等竇姨娘開口,外面就響起腳步聲。竇姨娘臉都嚇青了︰「那傷疤男來了。」
啟軒听到這話睡意頓時就沒了,掀開被子走下床。然後,俯身從床底下扒拉出斧子跟彎刀出來。
將彎刀遞給竇姨娘,啟軒說道︰「拿著,若是等會他敢破門而入,我們一起砍他。」說完,雙手緊握斧頭。
竇姨娘愣了下,然後重重點頭。
可兩人走到門口,就听到外面的那腳步聲越來越小。然後,消失不見了。
「他走了。」
竇姨娘听到這話,一屁股坐在地上。今天所受到的驚嚇,比她前面二十年加起來還要多。能熬得住,真是她膽子大了。
啟軒將手里的斧頭放下,忙將竇姨娘扶到床上。握著竇姨娘的手,啟軒道︰「你放心,我會保護你不讓人欺負你。」
竇姨娘嗯了一聲道︰「我相信你。」到這地步,除了相信啟軒,也沒第二條路走了。
受了這場驚嚇,兩人哪怕上了床也將斧頭跟彎刀抓在手中。這樣一旦有了突發事件,能第一時間拿起武器防身。
古九躲在屋頂上,看著啟軒並沒有被嚇到反而做出了應對,微微點了下頭。軒王比他預期所想要好得多。不過想想也不意外,太後跟太上皇不可能真生出一個遇事就躲的慫包兒子。
不過想要讓軒王脫胎換骨,這還遠遠不夠。不過古九也沒打算做什麼,在這樣的地方無需他做什麼軒王就會改變。不要古九說,太後選的這地方太合乎他心意了。生存環境很惡劣,這阿加村的人也全都不是善茬。雙重壓迫下,只要軒王不願做孬種不願等死就一定會改變,
啟軒又守了兩刻多鐘有些扛不住了︰「現在應該沒人來,我們睡吧!」
竇姨娘不敢睡,準備守到天亮。
啟軒說道︰「睡吧!明天還有一堆的事,不睡覺怎麼撐得住。你也不用怕,真有人要進來肯定會弄出聲響的。」破門而入,這動靜可不小。他們睡得再沉,也會醒了。
躺在床上,沒一會啟軒就睡著了。竇姨娘心里怕得要死,緊緊地挨著啟軒。只有這樣,她才安心。
胡思亂想了一通,然後豎起耳朵听,外面也是半點聲響沒有。竇姨娘放松下來,也很快就睡著了。再睜開眼楮,已經天亮了。
打開門,就見太陽都升起來了。轉頭看著還在床上睡覺的啟軒,竇姨娘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臉說道︰「趕緊練功。」她在王府,可是听說世子每日天沒亮就得起來練功。
啟軒窩在床上不動,嘟囔道︰「我渾身疼,等我好些再練吧!」
昨晚竇姨娘見啟軒知道藏武器防身,對他有點改觀。沒想到一覺醒來,又原形畢露。
瞬間,竇姨娘氣不打一處來。掀開被子,將啟軒推下床。
啟軒滾落在地上,睡意頓時就沒有了︰「竇氏,你又發什麼瘋呀?」這個潑婦一個不如意就撒潑,真真的受不了。
竇姨娘罵道︰「昨晚的事你不記得了?那人真破門而入,你覺得你能護得住我?你是不是一定要我死了,你才甘心?」
「胡說什麼?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死的。你放心,咱們熬過這一年就好了。」在蜀地也是受虐了一年就回家。所以啟軒就認為,一年後就能回家。
竇姨娘說道︰「就你現在這個熊樣,你覺得太後會讓你回去?」
「你好好說話別罵人行不行?」
竇姨娘的耐性都被啟軒給磨沒了,想將他拖出去。可惜,啟軒將她的手佛開了。
女人天生在力量上就比不上男人。之前啟軒是讓著竇姨娘,並不是真的打不過她。
竇姨娘放開了啟軒,說道︰「你要不去練功,早飯就不要吃了。」說完,她就走了出去。
餓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這樣的經歷一次就夠了,啟軒再不想來第二回了︰「我這就去練功。」
拖著渾身酸楚的身體,啟軒又拿起木棍開始練起了棍法。
竇姨娘將洋芋洗了放到了鐵罐里,然後又放了點鹽巴進去。
看著一盤洋芋,啟軒說道︰「就沒其他吃的嗎?」昨天吃了兩回洋芋,一點都不想再吃這東西。
「除了洋芋就是番薯,不過今日我們可以到外面去采些野菜來吃。」
想到昨晚的事,啟軒說道︰「等會我們一起。」
竇姨娘點頭,她也不敢一個人去采野菜。萬一踫到昨晚那人或者村子里其他的惡人,她可就凶多吉少。不過在去采野菜之前,還得解決菜種的事。
吃東西的時候,啟軒跟竇姨娘道︰「昨晚的事你別跟村長說。沒有真憑實據,他是不會幫我們的。」護短是人的天性,啟軒不認為村長會護著他們兩個外人。
竇姨娘憂心忡忡地說道︰「若是他每晚都弄這麼一出,我們怎麼辦?」總是這樣擔心說怕,時間長了會瘋的。
啟軒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部。
想起剛才啟軒懈怠不練功,竇姨娘就有些心灰意冷。這個男人,真能指靠嗎?竇姨娘沒有信心。
村長知道他們來討要菜種,很爽快地讓他老伴給他們拿些菜種。
村長夫人坐在小矮凳上沒動,伸手指著竇姨娘頭上的銀簪,然後又比劃了下。這意思很明顯,要菜種就拿銀簪來換。
啟軒知道村長夫人的意思,臉瞬間就黑了。竇姨娘的銀簪有一兩多重,加上做工也不錯,拿到外面去怎麼也能賣個五兩銀子。哪怕是在京城,拿這根銀簪換菜種,也能換一間屋子了。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竇姨娘雖然很憋屈,但還是同意了。
村長夫人接了銀簪,眉開眼笑地走進屋將菜種取了出來,然後朝著竇姨娘說了一通話。
竇姨娘壓根听不懂,不過她種過菜,這些種子基本都認識。接了種子,竇姨娘提了一個請求,就是她希望村長夫人能教她當地的方言。
人生地不熟,又言語不通。再這樣想下去,兩人真的活不下去了。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得學會這里的語言。這樣才能好跟村里的人,交流。
村長夫人這次很爽快地點頭同意了。
啟軒問道︰「村長大人,我們可以在哪里種菜種糧食?」
听到村長說沒有現成的地給他們種必須自己開荒才成,啟軒整個人都懵圈了。自己開荒?屋子前後都不適宜種糧食,其他地方有不熟,他怎麼知道哪里適合開荒。
村長說道︰「正巧還有一塊沒開墾的肥地,我帶你們去。」
所謂的肥地,其實就雜草叢生的荒地,不過土壤比較肥沃就是。這地面積倒不小,有兩三畝的樣子。
村長說道︰「這地很肥沃,清除這些雜草灌木種下糧食,到時候肯定豐收。」
說得簡單,可只清除這些草叢灌木就得費一番大功夫了。
啟軒問道︰「村長,這在山腳下,等糧食豐收,到時候糧食很容易會被野物給糟踐的。」來幾只野豬或者其他野物,說不準幾個月的辛苦就化為烏有了。
這種事,他游歷的時候听過不少。
「不會。周邊布滿了餡餅,野獸是靠近不了這里。」若不然,別說糧食,就是人都有危險了。
听到這話,啟軒才放心一些。要不然辛辛苦苦種的糧食被糟蹋了,想想都難受。
因為如今正是春耕時節,所以兩人也不敢含糊。回去以後,他們就找了鋤頭跟彎刀斧頭這些工具過來。
啟軒負責砍掉那些灌木,竇姨娘則負責清除雜草撿掉地里的石頭。
一天下來,啟軒的胳膊被灌木刮得一條條傷痕,手上也布滿了血泡。
用過晚膳,啟軒就倒床上去睡。可是竇姨娘卻不同意,要求啟軒練半個時辰武功。
啟軒這會累得,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明天再練吧!」
「那你現在就砍死我吧!」說完,竇姨娘將斧頭遞給啟軒道︰「與其被人糟踐死,還不如現在你就將我了結了。至少這樣我是清清白白地去,毅康也能抬起胸膛做人。」
話都說到這份上啟軒還能怎麼辦,只能強撐酸楚的身體去練功了。
半個時辰後,啟軒累癱澡都不洗,就倒床上睡著了。要換以前,不洗澡他是決計睡不著覺的。
到半夜的時候,啟軒餓醒了。餓得心里發慌,也顧不上害怕,跑到隔壁屋子取了兩個番薯來啃。
啃著啃著,啟軒的眼淚刷刷地落了下來。他現在知道為何以前練完功,丫鬟就會送上精美的糕點或者水果來。
練了功,吃得就多了。看著一大盤得洋芋被吃了個干淨,竇姨娘都有些發愁了。
「兩畝田,這四袋洋芋跟番薯都未必夠做良種。你說,我們下了種以後吃什麼」他們跟村里的人也不熟,想跟他們去找吃得估計人家也不帶。可在這種地方,憑借他們兩個人也無法生存。
啟軒有些詫異地說道︰「你沒種過洋芋跟番薯吧?洋芋培養出牙胚,一個牙胚就能做一個種了。番薯到時候培養出藤蔓,直接插將藤插到土里就行了。」
竇姨娘有些意外︰「你竟然懂這個?」
「耳濡目染,自然也就懂了。」其實玉熙會跟幾個孩子說很多東西。只不過,啟軒對這個不大感興趣。所以玉熙說的很多話,他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竇姨娘了然,這大概就是別人所說的家學淵源了。父母懂得東西,平日也會教導孩子。听得多了,孩子也就懂了。
啟軒有些羞愧。原來他娘平日特意跟他們說這些,還有這層意思再里面。可惜,他以前都不懂。
兩人吃完飯,又扛著鋤頭去荒地開荒了。昨日是頭天還好,今日兩人都有些受不了。晚上回家,啟軒都不敢踫手上的血泡。一踫,就疼得厲害。
自小到大,哪里受過這樣的罪。
竇姨娘手上也有血泡,只是她比較能忍︰「這血泡必須挑破,挑破好得快。」
這個啟軒小時候練功或者練字手掌心也磨得很疼,但擦了藥就好︰「用什麼來挑呢?」他們家,又沒針線。
竇姨娘覺得啟軒特矯情,抓了手過來直接用手給他挑破了,疼的啟軒齜牙咧嘴。
手指連心,啟軒疼得躺在床上裝死︰「今日我全身都疼,就不練功了。」
竇姨娘也累得不行,實在是沒力氣再罵人了︰「隨你的便吧!我要真死了也只能怪自己識人不清,死了也是活該。」
啟軒無奈,只能拖著疲憊的身體出去練功了。等練完功,都累成狗了。
回了房間,抓起一個生的番薯吃。吃完以後,洗刷了下才上床睡覺。
竇姨娘听到雷鳴般的鼾聲無法入眠。也是累著了,平日里啟軒是不打呼的。
不管做什麼,開頭總是最難的。一旦堅持下來,適應了,就會覺得也沒那麼難。
半個月以後,啟軒就適應了這種日出而作日落而熄的生活。不過此時,兩人都曬的黑不溜秋的了。
這日,啟軒正才清除一叢灌木。就見竇姨娘再那里驚叫道︰「你要做什麼?」竇姨娘之前說去村長夫人那里學阿加村的話,可她又要種菜又要開荒還得洗衣做飯,每日從早忙到晚根本就沒停歇的時間。
啟軒轉過頭,就看見一個臉黑的跟木炭似的全身都是肌肉的男子正逼近倒在地上的竇姨娘。只看這模樣,就知道這肌肉男要對她意圖不軌。
啟軒舉起斧頭沖過去,大叫道︰「識趣的趕緊給我滾,要不然我砍死你。」
打過架的人都知道,打架時最忌諱廢話多了。偏偏啟軒自小到大,就沒單獨打過架。所以,錯失了偷襲的最佳時機。
肌肉男放開竇姨娘,朝著啟軒走去。
啟軒舉起斧頭朝著肌肉男砍去。可惜肌肉男早有提防,避開他的這一斧頭,然後抓住了斧頭一腳將啟軒踹倒在地。
這肌肉男的力氣很大,用盡全力的一腳讓啟軒當場吐了血。不過,啟軒很快又爬起來。沒等他站穩,肌肉男又將他打倒在地。這男人下手可比村長兒子很多了,他的拳頭都是往啟軒肚子上招呼。
啟軒大聲地叫道︰「古九、古九你快出來。古九,你快來救我。」在蜀地的時候,阿三跟阿四在暗中保護他。啟軒相信,古九也一定會在暗中保護他的。如今他有性命危險,古九一定會出現的。
玉熙確實不可能放任他跟竇姨娘在這種地方。可問題是,隱在暗處的古九根本不願現身,就冷冷地看著他被打。
像軒王這樣的,那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他現在要現身了,可就前功盡棄了。還不如讓他陷入絕望之中,然後才會依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來。
肌肉男男並不知道啟軒在叫什麼,不過他覺得啟軒的聲音很刺耳,一拳頭打在他臉上。肌肉男打的,可比村長兒子狠多了。啟軒吐了一口血,血里還帶了兩顆牙齒。
肌肉男又一拳打在啟軒肚子上,疼的他蜷縮成一團。
竇姨娘此時從驚恐之中回過神來,沖上去推開了肌肉男︰「王爺、王爺你怎麼了?」
啟軒看了竇姨娘一眼,就暈過去了。
再醒過來時,啟軒發現自己在屋子里了。他想起身,可剛一動全身就疼得厲害。自小到大,還沒遭過這樣的罪。
竇姨娘端了一碗湯過來,朝著他說道︰「你受了很重的傷,不能動。」
看著竇姨娘的衣裳完好無損,啟軒忙問道︰「古九呢?古九在哪里,我要見他。」他以為是古九救了他們。
竇姨娘眼眶一紅︰「是尼提救了我們。」啟軒昏迷,那肌肉男正想欺負竇姨娘時,尼提出現了。兩個人打了一架,尼提勝出,那肌肉男被打得躺在地上起不來。只是這些話,她怕說出來刺激啟軒。
啟軒傻眼了︰「不是古九救的我們?那古九呢?古九在哪?」
竇姨娘搖頭說道︰「不知道。從出事到現在,他都沒有出現。」原本竇姨娘也以為古九會在暗中保護他們。事實證明,是她想多了。
「不可能,他怎麼會沒有出現。」想到他一次次讓雲擎跟玉熙失望,上次回京甚至都沒去看望他們。他們傷心之下,真可能放棄他不管他的死活了。
啟軒忍不住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爹、娘,你們真不要我了嗎?爹、娘,孩兒知道錯了,孩子真知道錯了,你們別丟下我不管。」
要不是看啟軒重傷在身,竇姨娘真會一巴掌呼過去。她自己今日也受到很大的驚嚇,可還的克服心頭的恐懼照顧雲啟軒,如今還的看他哭得這鬼樣,氣的胸口疼︰「管?你算算自己都多大年歲了?都快四十歲馬上要當祖父的人,還在這里哭太上皇跟太後不管你。你不嫌丟人,我都嫌寒攙。」
啟軒沉浸在被父母丟棄不要的痛苦之中,哭得都停不下來。
竇姨娘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你夠了沒有,我都差點被糟蹋了你還在這哭?你哭什麼,該哭的是我才對。你說我怎麼就找了你這麼一個窩囊廢。」
啟軒此時心情很不好︰「你說誰窩囊廢,要不是我,你跟你家人能過上好日子嗎?」
「好日子?你看看我現在過的什麼日子?跟著你啃番薯洋芋也就算了,還得提心吊膽。你說,我這圖的什麼?」她真的後悔了,後悔跟著啟軒出來了。留在軒王府,哪用受這些罪。
啟軒這會心情也不好,破罐子破摔了︰「你後悔了?後悔了你可以走呀!我又沒求著你留下。」竇姨娘走了,就讓他一個人死在這里好了。反正爹娘,也不要他了。
竇姨娘听了這話,氣的都快要吐血了︰「若是能走,你當我不想走願意留在這里照顧你這個窩囊廢。若不是毅康在京城,你以為我會管你的死活。」
越說,竇姨娘越生氣︰「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姐弟六人,別說皇上跟睿王他們三兄弟。就是大長公主跟二長公主都那麼有出息,怎麼就你這麼爛泥扶不上牆呢?」很多人家會傾盡全力培養兒子,對女兒就沒那麼盡心了。可是大長公主成為了古往今來第一位女元帥,二長公主成了大琴師。而雲啟軒不僅一事無成,還處處沾花惹草。
「你說誰爛泥扶不上牆呢?」
竇姨娘此時也在氣頭上,說話半點情面都不留︰「難道我說錯了?太上皇跟太後請了最好的師傅教你武功,還放你到軍中歷練了幾年。可你呢?連個野蠻人都打不過。我知道你肯定會說你是好久沒練功,這才打不過他。」
啟軒沒吭聲,因為他心里確實就是這麼想的。要當年,那狗東西肯定打不過他。
竇姨娘氣的擰了啟軒的大腿,看著啟軒露出痛苦的神情她才說道︰「見到自己女人被欺負,有血性的男人肯定是想著好好練功然後去報仇。可是你呢?你剛才在做什麼?你在抱怨太上皇跟太後不管你。我想,太上皇跟太後這輩子最糟心的莫過于生了你這麼一個窩囊廢的兒子了。」
這話,正好刺到了啟軒的痛處︰「是,大姐大哥他們都出息,就我窩囊沒用。所以,我爹娘才不喜歡我,才從不管我。」啟軒比較敏感,不像啟睿那般大咧咧的。敏感的人,想得也就比較多。偏偏玉熙很忙顧不來所有的孩子,沒發現啟軒的這個心思。否則,她肯定會好好引導的。
竇姨娘覺得自己真開了眼了,當下怒罵道︰「太上皇跟太後沒管你?雲啟軒,你到底有沒有心肝呀?是誰給你請名師教你識字?是誰給你請的師傅教你武功?是誰讓你吃著山珍海味穿著綾羅綢緞?是誰在你生病的時候不眠不夜在床邊照顧你?是誰為你娶了天仙似的妻子?是誰在給你養著妻兒美妾讓你逍遙自在。」
見啟軒看著她,竇姨娘說道︰「怎麼?難道我有說錯,你覺得憑你自己能養活軒王府幾百號人?你也就會投胎,投在了太后的肚子里。你要投胎在農家,媳婦都娶不上。」
頓了下,竇姨娘說道︰「要我說,不是太上皇跟太后沒管你,是他們管得太多。所以,才讓你變得這般狼心狗肺。」
啟軒被竇姨娘噴得面紅耳赤,閉上眼楮裝死。竇姨娘說的,他真沒想過。他就想著自己沒得到的,卻從沒想過自己享受過擁有過的。
就在這個時候,听到村長在外叫喚的聲音。竇姨娘放下手里的碗,迎了出去。
看著村長手里提的一只野雞,竇姨娘忙推辭︰「使不得使不得,怎麼能要村長你們家的食物。」在這里半個多月,知道食物對他們特別重要。特別是肉,必須去山里打才成。平日家里養的雞,那都是不能踫的。
村長將還有氣的野雞遞給了竇姨娘,說道︰「不是給你吃的,是個小車吃的。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得好好補一補。」啟軒化名韓小車。這名字,是古九取得。
吐了那麼多血,十有**是不能活了。不過不能活更好,那姓韓的死了,尼提就又能娶上媳婦了。
竇姨娘手一頓,然後說道︰「村長大人,這野雞算是我們借的,等我當家的好了,就讓他去山上打獵還給你。」沒想到村長,竟然這般熱心腸。
村長很是憐憫地看著竇姨娘。這可真是個傻的,就這姓韓的還打獵,一進山就得被野獸吃了。不過這話,也沒說出口。這女子對姓韓的死心塌地,說什麼都听不進去。
竇姨娘招呼道︰「村長大人,你進屋喝杯水吧!」
村長擺擺手說道︰「不用了,我還有事要忙,你好好照顧他吧!」說完,就背著手走了。
啟軒在屋子里,將兩人的對話都听進去了。等竇姨娘走進來,啟軒誠懇的說道︰「村長是個好人,我以後一定報答他。」
竇姨娘不屑道︰「報答?有本事用自己的能力報答,那我就敬你是個男人。」總想著靠爹娘自己不努力,怎麼可能有擔當。可惜她以前沒看出來,一直被騙。
啟軒又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竇姨娘朝著閉著眼楮的啟軒道︰「我去給你熬雞湯。」受了這麼大驚嚇還得照顧這個沒用的男人,竇姨娘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造孽了,要不然怎麼就跟了他。
村長拐過大石頭,朝著站在那等候的尼提說道︰「野雞我已經給你送去了。以後,你別再送了。我瞧著那姓韓的,活不了幾天。等他死了以後,我就讓那女子嫁給你。」
就在這個時候,听到村長在外叫喚的聲音。竇姨娘放下手里的碗,迎了出去。
看著村長手里提的一只野雞,竇姨娘忙推辭︰「使不得使不得,怎麼能要村長你們家的食物。」在這里半個多月,知道食物對他們特別重要。特別是肉,必須去山里打才成。平日家里養的雞,那都是不能踫的。
村長將還有氣的野雞遞給了竇姨娘,說道︰「不是給你吃的,是個小車吃的。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得好好補一補。」啟軒化名韓小車。這名字,是古九取得。
吐了那麼多血,十有**是不能活了。不過不能活更好,那姓韓的死了,尼提就又能娶上媳婦了。
竇姨娘手一頓,然後說道︰「村長大人,這野雞算是我們借的,等我當家的好了,就讓他去山上打獵還給你。」沒想到村長,竟然這般熱心腸。
村長很是憐憫地看著竇姨娘。這可真是個傻的,就這姓韓的還打獵,一進山就得被野獸吃了。不過這話,也沒說出口。這女子對姓韓的死心塌地,說什麼都听不進去。
竇姨娘招呼道︰「村長大人,你進屋喝杯水吧!」
村長擺擺手說道︰「不用了,我還有事要忙,你好好照顧他吧!」說完,就背著手走了。
啟軒在屋子里,將兩人的對話都听進去了。等竇姨娘走進來,啟軒誠懇的說道︰「村長是個好人,我以後一定報答他。」
竇姨娘不屑道︰「報答?有本事用自己的能力報答,那我就敬你是個男人。」總想著靠爹娘自己不努力,怎麼可能有擔當。可惜她以前沒看出來,一直被騙。
啟軒又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竇姨娘朝著閉著眼楮的啟軒道︰「我去給你熬雞湯。」受了這麼大驚嚇還得照顧這個沒用的男人,竇姨娘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造孽了,要不然怎麼就跟了他。
村長拐過大石頭,朝著站在那等候的尼提說道︰「野雞我已經給你送去了。以後,你別再送了。我瞧著那姓韓的,活不了幾天。等他死了以後,我就讓那女子嫁給你。」
尼提說道︰「她是個好女人,不應該受這樣的苦。」他才沒有那麼寬大的胸懷,會送食物給姓韓的吃。只是看著巧娘跟著吃野菜啃洋芋,心疼。今天又見巧娘受那麼大的驚嚇,所以就想給她吃點好的壓一壓驚。
村長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以後你好好對她,她肯定也會一心一意對你的。」那個姓韓的,連尼提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尼提眼中透著擔心,搖頭說道︰「就怕她不願意。」他是喜歡巧娘,但卻不想勉強她。他想要的,是一個能真心以待的女人。
「這個你不用擔心,她會願意的。」等姓韓的走了,就只剩下她一個女子。不找個依靠,在這里哪能活得下去。只是他知道尼提心思簡單,也就沒跟他說這些。
村長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以後你好好對她,她肯定也會一心一意對你的。」那個姓韓的,連尼提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尼提眼中透著擔心,搖頭說道︰「就怕她不願意。」他是喜歡巧娘,但卻不想勉強她。他想要的,是一個能真心以待的女人。
「這個你不用擔心,她會願意的。」等姓韓的走了,就只剩下她一個女子。不找個依靠,在這里哪能活得下去。只是他知道尼提心思簡單,也就沒跟他說這些。
將野雞湯熬好以後,天就大黑了。好在知道那日晚上的腳步聲就是今日的肌肉男尼桑,而肌肉男已經被尼提打的躺床上了。要不然,竇姨娘都不敢在外熬雞湯。
啟軒喝了一口雞湯,忍不住贊嘆道︰「真好喝。」
竇姨娘看到他的模樣,不由問道︰「是不是很感激村長?」
啟軒點頭。吃了半個多月的素,能喝上一碗雞湯,連身上的疼痛都暫時忘記了。
竇姨娘冷笑一聲說道︰「村長不過送了你一只野雞你就感激,太上皇跟太後將你養大,讓你過了三十多年錦衣玉食的日子,你心里怎麼就沒半點感恩。」只有雲啟軒發自內心懺悔,然後惦念起父母之恩,他們才有可能早些回去。
「我……」啟軒真的沒臉說,他對父母沒有感恩之心,有的只是埋怨。
埋怨雲擎跟玉熙只重視棗棗跟啟浩,從沒管過他,更沒有關心過他。後來又總是罵他打擊他,以致他怕死了雲擎跟玉熙。能不見,就不去見他們。
竇姨娘哼了一聲,說道︰「養你這樣的兒子還不如養條狗。養條狗,也還知道朝著主人搖尾巴呢!」
啟軒被罵得,轉過頭不看竇姨娘。其實竇姨娘罵的,他都听進去了,羞愧難當。
吃完東西,啟軒終于熬不住睡下了。竇姨娘端起碗筷出去。正舀了雞湯在碗里端起來準備吃,就看見古九站在面前。
就在她張嘴準備大叫時,嘴巴給古九捂住了。
竇姨娘平靜下來以後將碗放下,朝著古九說道︰「需要你的時候不在,現在來做什麼?來看我們死了沒有嗎?」
古九听出竇姨娘言語之中的怨氣,說道︰「我一直都在,只是你們看不到我。」
竇姨娘面色大變︰「你剛才也在,那為何王爺都快被那野人打死了你不出來?」她不算什麼,古九不將她的死活放在眼里說得過去。可是雲啟軒是王爺,這人竟然也不顧及他的生死。
「我既在,他就不會死。可若是我听了他的召喚就出來,那這次太後的計劃就得泡湯了。你這段時間的苦,也白受了。我不出現,他就再不會有依賴性。這樣,才能真正成長起來。」也是對太上皇跟太後依賴慣了,事事都指靠著他們。所以踫到問題,從不想著自己解決。這樣的人,又如何能你成熟。
頓了下,古九說道︰「若是那個尼提沒有出現,我會現身的。太後交代過,要讓你完好無損地回京城。」
竇姨娘有些不相信,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太後真說了這樣的話?」
「太後的話,我豈敢亂傳達。」
竇姨娘一直都很怕古九會不顧她的死活,如今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古九推門準備進屋,被竇姨娘給拉住了︰「听到動靜,他會醒的。要看到你,豈不是功虧一簣。」她也希望啟軒早點改過,然後就能回京城了。這個鬼地方,她是一天都不想呆。
啟軒喝了一口雞湯,忍不住贊嘆道︰「真好喝。」
竇姨娘看到他的模樣,不由問道︰「是不是很感激村長?」
啟軒點頭。吃了半個多月的素,能喝上一碗雞湯,連身上的疼痛都暫時忘記了。
竇姨娘冷笑一聲說道︰「村長不過送了你一只野雞你就感激,太上皇跟太後將你養大,讓你過了三十多年錦衣玉食的日子,你心里怎麼就沒半點感恩。」只有雲啟軒發自內心懺悔,然後惦念起父母之恩,他們才有可能早些回去。
「我……」啟軒真的沒臉說,他對父母沒有感恩之心,有的只是埋怨。
埋怨雲擎跟玉熙只重視棗棗跟啟浩,從沒管過他,更沒有關心過他。後來又總是罵他打擊他,以致他怕死了雲擎跟玉熙。能不見,就不去見他們。
竇姨娘哼了一聲,說道︰「養你這樣的兒子還不如養條狗。養條狗,也還知道朝著主人搖尾巴呢!」
啟軒被罵得,轉過頭不看竇姨娘。其實竇姨娘罵的,他都听進去了,羞愧難當。
吃完東西,啟軒終于熬不住睡下了。竇姨娘端起碗筷出去。正舀了雞湯在碗里端起來準備吃,就看見古九站在面前。
就在她張嘴準備大叫時,嘴巴給古九捂住了。
竇姨娘平靜下來以後將碗放下,朝著古九說道︰「需要你的時候不在,現在來做什麼?來看我們死了沒有嗎?」
古九听出竇姨娘言語之中的怨氣,說道︰「我一直都在,只是你們看不到我。」
竇姨娘面色大變︰「你剛才也在,那為何王爺都快被那野人打死了你不出來?」她不算什麼,古九不將她的死活放在眼里說得過去。可是雲啟軒是王爺,這人竟然也不顧及他的生死。
「我既在,他就不會死。可若是我听了他的召喚就出來,那這次太後的計劃就得泡湯了。你這段時間的苦,也白受了。我不出現,他就再不會有依賴性。這樣,才能真正成長起來。」也是對太上皇跟太後依賴慣了,事事都指靠著他們。所以踫到問題,從不想著自己解決。這樣的人,又如何能你成熟。
頓了下,古九說道︰「若是那個尼提沒有出現,我會現身的。太後交代過,要讓你完好無損地回京城。」
竇姨娘有些不相信,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太後真說了這樣的話?」
「太後的話,我豈敢亂傳達。」
竇姨娘一直都很怕古九會不顧她的死活,如今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古九推門準備進屋,被竇姨娘給拉住了︰「听到動靜,他會醒的。要看到你,豈不是功虧一簣。」她也希望啟軒早點改過,然後就能回京城了。這個鬼地方,她是一天都不想呆。
「放心,他不會醒的。」說完,古九就推門進去了。
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古九從里面倒出一粒指甲蓋大的藥丸出來︰「端一杯水來。」
將啟軒的嘴巴掰開,古九塞了一粒藥丸下去,然後讓竇姨娘給他喂水。
竇姨娘喂了一碗水,然後才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吃了這個,大概半個月就能下床,一個月就能下地干活了。」這可是治內傷的聖藥,一粒就足夠普通百姓幾年的開支了。所以說還是要會投胎呀,像軒王若不是投胎投得好,這德性十有**得被人打死。
將瓷瓶遞給竇姨娘,啟軒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將這個藥放在肉湯里給他喝。這樣,他就不會起疑心了。」
竇姨娘苦笑道︰「村長送了一回野物已經是莫大的人情,怎麼可能會天天送。」就算會天天送,她也不敢要。到時候村長夫人以及他的兒孫還不撕了她。
听到這話,古九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真以為那野物是村長送的?」兩人都是如此的單純好騙呀!
「什麼意思?」
古九笑道︰「那是尼提給的,怕你們不接受就請了村長送來。村里有巫醫,村長知道軒王受了很重的傷也不讓巫醫來看,明擺著是想看他死。」村長此舉,甚得古九的意。
竇姨娘問道︰「為什麼?」
「軒王死了,你肯定得改嫁呀!阿加村男多女少,你又長得這般漂亮,村里不少的單身男人動心了。也就因為尼提對你有意,其他男的不敢妄動。」頓了下,古九道︰「尼提是村里最強壯的五個勇士之一,其他四個都已經成婚有孩子了。今日想對你用強的尼桑,那是個沒腦子的人。估計是人慫恿,才敢做出這樣下作的事。」
竇姨娘並沒有因為被夸贊漂亮而高興,反而听到這麼多男的打她主意有些擔憂︰「因為看上我,就對我用強?這阿加村的男人,對他們村的女人也這樣嗎?」
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古九從里面倒出一粒指甲蓋大的藥丸出來︰「端一杯水來。」
將啟軒的嘴巴掰開,古九塞了一粒藥丸下去,然後讓竇姨娘給他喂水。
竇姨娘喂了一碗水,然後才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吃了這個,大概半個月就能下床,一個月就能下地干活了。」這可是治內傷的聖藥,一粒就足夠普通百姓幾年的開支了。所以說還是要會投胎呀,像軒王若不是投胎投得好,這德性十有**得被人打死。
將瓷瓶遞給竇姨娘,啟軒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將這個藥放在肉湯里給他喝。這樣,他就不會起疑心了。」
竇姨娘苦笑道︰「村長送了一回野物已經是莫大的人情,怎麼可能會天天送。」就算會天天送,她也不敢要。到時候村長夫人以及他的兒孫還不撕了她。
听到這話,古九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真以為那野物是村長送的?」兩人都是如此的單純好騙呀!
「什麼意思?」
古九笑道︰「那是尼提給的,怕你們不接受就請了村長送來。村里有巫醫,村長知道軒王受了很重的傷也不讓巫醫來看,明擺著是想看他死。」村長此舉,甚得古九的意。
竇姨娘問道︰「為什麼?」
「軒王死了,你肯定得改嫁呀!阿加村男多女少,你又長得這般漂亮,村里不少的單身男人動心了。也就因為尼提對你有意,其他男的不敢妄動。」頓了下,古九道︰「尼提是村里最強壯的五個勇士之一,其他四個都已經成婚有孩子了。今日想對你用強的尼桑,那是個沒腦子的人。估計是人慫恿,才敢做出這樣下作的事。」
竇姨娘並沒有因為被夸贊漂亮而高興,反而听到這麼多男的打她主意有些擔憂︰「因為看上我,就對我用強?這阿加村的男人,對他們村的女人也這樣嗎?」
「這里的規矩很詭異,小時候不準外男觸踫女孩子的身體,十二歲以後家里的男性長輩也不能踫她們。可嫁人以後,若是對丈夫不滿意就可以離開丈夫改嫁給其他男人。婚內跟其他男子苟合,也不會受到任何的責罰。」他知道這個風俗時,也好驚訝。
古九笑了下說道︰「不過若是男人對女子用強不僅要受一百下鞭刑,還的吊在樹上三天三夜。不過你是外來人口,所以就算村里的男人對你用強,也不會受到懲罰。」受了傷又被吊三天三夜,很少人能活下來。所以,阿加村的男人都不敢觸犯這條村規。
竇姨娘覺得自己,長見識了。
古九道︰「尼提以前也成了親,只是受傷以後他的妻子不願對著他這張臉,就跟了其他男人。」
竇姨娘想起村長之前說的話︰「若是尼提對王爺發起挑戰,王爺輸了我就得跟著尼提走嗎?」
「得你的同意。不過一般是女人想走,而男人不願她走且他又很強壯,那對方就得下戰書。像尼提知道妻子有了離意又跟其他男子有了苟且,就讓其離開了。」說完,古九說道︰「尼提是真看上你了,不忍心你跟著軒王受苦,就給你送了野物來。」
竇姨娘避開這個話題,問道︰「為何村里不養牛羊這些牲畜呢?」她去過村長家四次,除了雞其他沒有。
古九解釋道︰「十多年前有兩只老虎跑到村里想吃家養的牛,結果咬死了十多個村民。後來村長就不準村民將牛羊這些牲畜關在村內了。」也有養,但關在另外一個地方。
古九笑了下說道︰「不過若是男人對女子用強不僅要受一百下鞭刑,還的吊在樹上三天三夜。不過你是外來人口,所以就算村里的男人對你用強,也不會受到懲罰。」受了傷又被吊三天三夜,很少人能活下來。所以,阿加村的男人都不敢觸犯這條村規。
竇姨娘覺得自己,長見識了。
古九道︰「尼提以前也成了親,只是受傷以後他的妻子不願對著他這張臉,就跟了其他男人。」
竇姨娘想起村長之前說的話︰「若是尼提對王爺發起挑戰,王爺輸了我就得跟著尼提走嗎?」
「得你的同意。不過一般是女人想走,而男人不願她走且他又很強壯,那對方就得下戰書。像尼提知道妻子有了離意又跟其他男子有了苟且,就讓其離開了。」說完,古九說道︰「尼提是真看上你了,不忍心你跟著軒王受苦,就給你送了野物來。」
竇姨娘避開這個話題,問道︰「為何村里不養牛羊這些牲畜呢?」她去過村長家四次,除了雞其他沒有。
古九解釋道︰「十多年前有兩只老虎跑到村里想吃家養的牛,結果咬死了十多個村民。後來村長就不準村民將牛羊這些牲畜關在村內了。」也有養,但關在另外一個地方。
古九跟竇姨娘說了半天阿加村的風俗習慣,說完後道︰「等尼提下次再送了野物來,你就告訴軒王。
「我不要他的東西。」她又不會嫁給尼提,收人家東西算怎麼回事。
古九笑道︰「干嘛不要?不僅要,還要跟尼提來個一年約。」
想起古九剛才說會讓她完好無損地回京城,竇姨娘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你跟尼提說,讓他一年以後挑戰軒王。若他贏了,就跟他。軒王知道以後,肯定會奮發圖強的。」軒王這些天練功,都是被逼的。不是發自內心地去練功想變強,又如何能變強。
竇姨娘明白,古九是想用這種手段刺激軒王︰「我會跟他說如是他輸了,我就不活了。」要這樣還不改變,他真可以去死了。活著,也不能給她兒子做個好榜樣。
「我不要他的東西。」她又不會嫁給尼提,收人家東西算怎麼回事。
古九笑道︰「干嘛不要?不僅要,還要跟尼提來個一年約。」
想起古九剛才說會讓她完好無損地回京城,竇姨娘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你跟尼提說,讓他一年以後挑戰軒王。若他贏了,就跟他。軒王知道以後,肯定會奮發圖強的。」軒王這些天練功,都是被逼的。不是發自內心地去練功想變強,又如何能變強。
竇姨娘明白,古九是想用這種手段刺激軒王︰「我會跟他說如是他輸了,我就不活了。」要這樣還不改變,他真可以去死了。活著,也不能給她兒子做個好榜樣。
古九覺得這樣效果會更好︰「給軒王的藥,我明日晚上送來。防備軒王看出端倪,你明日去求村長,讓他請巫醫來給軒王診治。」到時候將藥換了,然後藥渣倒懸崖下面去,這事誰也不知道。阿加村的人知道軒王痊愈,最多也就說他命大了。
竇姨娘問道︰「還要用藥呀?」她還以為只要吃那藥丸,就可以好了。
古九失笑︰「你當那是仙丹,那藥治內傷有奇效。可軒王不僅受了內傷,還受了外傷。要在這阿加村,就軒王這傷勢十有**是活不了了。」阿加村的巫醫治些外傷還成,內傷就差得遠了。
交代了一些事,古九就消失了。
吃糠咽菜她不怕,就怕不能活著回京城見兒子。如今知道古九在暗處保護他們,竇姨娘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吃完飯,她還就著夜色收拾了東西。
第二日清晨,啟軒就醒來了。
竇姨娘忙問道︰「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啟軒紅著眼眶說道︰「疼得厲害。巧娘,這里就沒有大夫嗎?」這樣熬著,度日如年!而且說不準還耽擱了,會沒命的。
竇姨娘看啟軒的神色,再听他說話的聲音,就知道他比昨日好了不少。因為昨日,若不仔細听都不听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竇姨娘問道︰「還要用藥呀?」她還以為只要吃那藥丸,就可以好了。
古九失笑︰「你當那是仙丹,那藥治內傷有奇效。可軒王不僅受了內傷,還受了外傷。要在這阿加村,就軒王這傷勢十有**是活不了了。」阿加村的巫醫治些外傷還成,內傷就差得遠了。
交代了一些事,古九就消失了。
吃糠咽菜她不怕,就怕不能活著回京城見兒子。如今知道古九在暗處保護他們,竇姨娘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吃完飯,她還就著夜色收拾了東西。
第二日清晨,啟軒就醒來了。
竇姨娘忙問道︰「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啟軒紅著眼眶說道︰「疼得厲害。巧娘,這里就沒有大夫嗎?」這樣熬著,度日如年!而且說不準還耽擱了,會沒命的。
竇姨娘看啟軒的神色,再听他說話的聲音,就知道他比昨日好了不少。因為昨日,若不仔細听都不听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其實若不是怕落下後遺癥,古九都想再晚幾天現身了。不過他有顧慮,若是軒王落下後遺癥太上皇跟太後不會責罰他,但以後肯定會自責的。以防萬一,他才現身的。
「那你先吃完這個番薯粥,我就去問下村長這里是否有大夫?」所謂的番薯湯,就是雞湯加上番薯,沒有米。
吃了一大碗的番薯粥,啟軒忍不住說道︰「好想吃米飯。」
竇姨娘譏笑道︰「我還想吃福運樓的熊掌跟烤全羊呢!」福運樓最有名的當屬熊掌與烤全羊。因為這兩樣,不是你想吃就有的,有錢也得看運氣。
啟軒想起在京城的生活,再對比現在。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
竇姨娘吃飽了,才去的村長家。
村長倒是很爽快地叫了巫醫去給啟軒治病。結果,巫醫嘰里咕嚕地說了一通。
「韓少爺,葉老說你傷脾髒,是好不來了。」啟軒是受了很重的內傷,但卻沒巫醫說得那般嚴重。
啟軒整個人都傻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這般嚴重。他還只以為,躺一兩個月就能好。
在竇姨娘的一再哀求之下,村長也在旁幫忙說了下情。巫醫這才勉強答應會給啟軒配藥。
送走了村長跟巫醫,竇姨娘回轉頭來就看見啟軒淚流滿面︰「你哭什麼?」
啟軒一邊哭一邊說道︰「我都快要死了,難道連哭一會都不成?」
竇姨娘罵道︰「你能不能別這麼沒出息。那巫醫的話,也未必就做得了準。也許,就有奇跡呢!」
「能有什麼奇跡?這里又不是京城,別說太醫,就是普通的大夫都請不到。」想著要死在這鬼地方,連父母兄弟以及妻兒最後一面都見不上,啟軒的眼淚又忍不住落下。
竇姨娘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以前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啟軒沒接話。
竇姨娘說道︰「你也別沮喪了。我覺得那巫醫的話,也未必作準。你跟這里的人不一樣,你自小吃了那麼多好東西底子打的好,說不準很快就能痊愈。」
啟軒眼中燃起了希望。他記得,他娘說過給他們吃過能治百病的靈藥︰「我覺得,我今日比昨天好了一些。」一定是那靈藥起的作用了。
「那你先吃完這個番薯粥,我就去問下村長這里是否有大夫?」所謂的番薯湯,就是雞湯加上番薯,沒有米。
吃了一大碗的番薯粥,啟軒忍不住說道︰「好想吃米飯。」
竇姨娘譏笑道︰「我還想吃福運樓的熊掌跟烤全羊呢!」福運樓最有名的當屬熊掌與烤全羊。因為這兩樣,不是你想吃就有的,有錢也得看運氣。
啟軒想起在京城的生活,再對比現在。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
竇姨娘吃飽了,才去的村長家。
村長倒是很爽快地叫了巫醫去給啟軒治病。結果,巫醫嘰里咕嚕地說了一通。
「韓少爺,葉老說你傷脾髒,是好不來了。」啟軒是受了很重的內傷,但卻沒巫醫說得那般嚴重。
啟軒整個人都傻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這般嚴重。他還只以為,躺一兩個月就能好。
在竇姨娘的一再哀求之下,村長也在旁幫忙說了下情。巫醫這才勉強答應會給啟軒配藥。
送走了村長跟巫醫,竇姨娘回轉頭來就看見啟軒淚流滿面︰「你哭什麼?」
啟軒一邊哭一邊說道︰「我都快要死了,難道連哭一會都不成?」
竇姨娘罵道︰「你能不能別這麼沒出息。那巫醫的話,也未必就做得了準。也許,就有奇跡呢!」
「能有什麼奇跡?這里又不是京城,別說太醫,就是普通的大夫都請不到。」想著要死在這鬼地方,連父母兄弟以及妻兒最後一面都見不上,啟軒的眼淚又忍不住落下。
竇姨娘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以前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啟軒沒接話。
竇姨娘說道︰「你也別沮喪了。我覺得那巫醫的話,也未必作準。你跟這里的人不一樣,你自小吃了那麼多好東西底子打的好,說不準很快就能痊愈。」
啟軒眼中燃起了希望。他記得,他娘說過給他們吃過能治百病的靈藥︰「我覺得,我今日比昨天好了一些。」一定是那靈藥起的作用了。
其實這話是玉熙忽悠啟軒的。她學了藥理,哪能不知道孩子不能進補。那肉靈芝除了柳兒吃過,棗棗跟啟浩幾人都沒吃過。
竇姨娘想了下問道︰「你有沒有學過什麼內功心法的?听說那個對內傷有效的。」這個,完全是竇姨娘道听途說。
「沒有。」
竇姨娘不想熬這個沒用的藥給啟軒喝,就說道︰「我先去地里看看,看完後我回來給你煎藥。」已經開了一畝地的荒了,三分地種菜,其他的都種了糧食。另外還剩下一畝多荒地,還沒開墾出來。
啟軒點了下頭。
躺在床上,看著黑漆漆的屋頂听著外面的風聲,啟軒自言自語道︰「爹、娘,是不是兒子讓你們傷透了心,所以就將我扔到這種窮山惡水的地方來。」說這話的時候,啟軒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古九要去給啟軒配藥,所以派了下屬黑木暗中看著他。
看到哭得稀里嘩啦的啟軒,黑石忍不住撇了下嘴。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軒王這眼淚也太不值錢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娘們了。
竇姨娘到了地里,就看見一只大樹下的兔子。那 子看著完好無損,可卻是一動不動的。見狀,竇姨娘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下。若不是古九的話,她肯定以為這是撞在灌木下摔死的傻兔子,然後撿回家了。不過,現在她知道這定是那尼提弄出來的了。
檢查了下地里的情況,竇姨娘就去采摘野菜了。
半個多時辰以後,竇姨娘提著半桶的野菜回了家。沒辦法,籃子都沒一個,只能用木桶了。
回去的時候,見兔子還在就撿了回去。
等竇姨娘走後,尼提就現身了。看向竇姨娘的背影,他露出了一絲的笑意。他是想著不能總勞煩村長,所以就想了這麼一個法子。結果卻沒想到,巧娘竟然真撿了。
回去後,竇姨娘就直接做飯,並沒給啟軒煎藥。
竇姨娘想了下問道︰「你有沒有學過什麼內功心法的?听說那個對內傷有效的。」這個,完全是竇姨娘道听途說。
「沒有。」
竇姨娘不想熬這個沒用的藥給啟軒喝,就說道︰「我先去地里看看,看完後我回來給你煎藥。」已經開了一畝地的荒了,三分地種菜,其他的都種了糧食。另外還剩下一畝多荒地,還沒開墾出來。
啟軒點了下頭。
躺在床上,看著黑漆漆的屋頂听著外面的風聲,啟軒自言自語道︰「爹、娘,是不是兒子讓你們傷透了心,所以就將我扔到這種窮山惡水的地方來。」說這話的時候,啟軒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古九要去給啟軒配藥,所以派了下屬黑木暗中看著他。
看到哭得稀里嘩啦的啟軒,黑石忍不住撇了下嘴。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軒王這眼淚也太不值錢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娘們了。
竇姨娘到了地里,就看見一只大樹下的兔子。那 子看著完好無損,可卻是一動不動的。見狀,竇姨娘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下。若不是古九的話,她肯定以為這是撞在灌木下摔死的傻兔子,然後撿回家了。不過,現在她知道這定是那尼提弄出來的了。
檢查了下地里的情況,竇姨娘就去采摘野菜了。
半個多時辰以後,竇姨娘提著半桶的野菜回了家。沒辦法,籃子都沒一個,只能用木桶了。
回去的時候,見兔子還在就撿了回去。
等竇姨娘走後,尼提就現身了。看向竇姨娘的背影,他露出了一絲的笑意。他是想著不能總勞煩村長,所以就想了這麼一個法子。結果卻沒想到,巧娘竟然真撿了。
回去後,竇姨娘就直接做飯,並沒給啟軒煎藥。
啟軒躺了小半天,啟軒感覺到渴了想喝水。可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竇姨娘走之前,在他床頭放了一碗水。可是啟軒這會還全身疼,轉不了身。伸手去夠,使的力不對將木碗打翻了。木碗滾落下床,水弄濕了被子,然後沿著木板滲透到床底下。
喝不上水也就罷了,可要如廁也沒人管。最後,全都在床上解決。
啟軒羞憤得恨不能死去。想他以前一旦有個頭疼腦熱,身邊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守著。哪里像現在,弄的這般污穢也沒人管。
竇姨娘走之前,在他床頭放了一碗水。可是啟軒這會還全身疼,轉不了身。伸手去夠,使的力不對將木碗打翻了。木碗滾落下床,水弄濕了被子,然後沿著木板滲透到床底下。
喝不上水也就罷了,可要如廁也沒人管。最後,全都在床上解決。
啟軒羞憤得恨不能死去。想他以前一旦有個頭疼腦熱,身邊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守著。哪里像現在,弄的這般污穢也沒人管。
啟軒擦了眼淚,自言自語道︰「爹、娘,孩兒不孝。」以前說的那些話,其實都沒走心的。這一句,卻是發自內心。
一直到天快黑,竇姨娘才回來。此時,啟軒是又餓又渴︰「水、水」
看著滾落在地上的木碗,竇姨娘哪能不知道︰「你別怪我沒留下照顧你,我要不去山上采摘些蘑菇找些野菜回來,明天都不知道吃什麼。」
一邊說,一邊上前給啟軒換了身上的衣裳。剛才她走進屋,就聞到一股臭味了。
啟軒垂著頭說道︰「是我沒用,害你受累了。」這些年,他都是靠著父母活。離開了父母,他什麼都不會,連生存都成問題。如今還得靠女人養活,想想都無地自容。
竇姨娘詫異地看了一眼啟軒。
「你放心,等我傷好以後我會好好練功。一年以後,我一定打敗尼提帶你回京。」他不能再渾渾噩噩下去了。不為別人,就為父母的生養之恩也不能再繼續墮落了。
「我等著。」說完,竇姨娘告訴了啟軒一個好消息︰「我今日在山上挖到了山藥,這里的人都不吃山藥,我挖了一大簍子。」那簍子,還是村長夫人借她的。
啟軒也露出了笑意。
竇姨娘給啟軒換好衣裳,又將弄髒的被褥抽走,怕啟軒涼到了又用薄棉襖給他墊在下面。也是古九給她吃了定心丸,要不然她才不會糟踐棉襖呢!
被挪動的時候啟軒疼得額頭都起了汗。可是他這次卻沒叫出聲,一直咬著牙忍著。
弄妥當以後,天已經大黑。竇姨娘說道︰「我現在就去給你做飯。」
喝兔子湯的時候,啟軒道︰「這肉湯怎麼會有一股藥的香味?」而且這香味,還很好聞。
竇姨娘早有應對︰「我剛才在山里找著了黃岐跟甘草。這兩樣東西養氣補血,對你的傷勢又好處。」
啟軒的底子打的很好,上次縱欲過度被灌了一個多月的藥,身體已經差不多好了。而以前很少生病,就算生病也只是風寒之類的。所以他對藥材並不是很熟悉,竇姨娘既這麼說他也就相信了。
吃下去以後,啟軒摸了下肚子說道︰「吃完東西,感覺全身都暖洋洋的。」感覺身上的疼痛,都小了一點。
竇姨娘覺得啟軒真是太好騙了,竟然半點疑心都沒起︰「這樣看來黃 跟甘草對你的傷勢有好處,明日我去山上多找一些。」
「一個人去會不會很危險?」其實他更想竇姨娘留下照顧他,可是這話他說不出口。要竇姨娘不勞作,他們兩人吃什麼用什麼呀!
想到這些,啟軒的眼淚又來了。竇姨娘罵得對,他就是個狼心狗肺的。他只顧著埋怨爹娘不管他苛責他,卻從沒想過爹娘的辛苦。沒有父母的辛勞,又哪能過著養尊處優逍遙自在的生活。
一直到天快黑,竇姨娘才回來。此時,啟軒是又餓又渴︰「水、水」
看著滾落在地上的木碗,竇姨娘哪能不知道︰「你別怪我沒留下照顧你,我要不去山上采摘些蘑菇找些野菜回來,明天都不知道吃什麼。」
一邊說,一邊上前給啟軒換了身上的衣裳。剛才她走進屋,就聞到一股臭味了。
啟軒垂著頭說道︰「是我沒用,害你受累了。」這些年,他都是靠著父母活。離開了父母,他什麼都不會,連生存都成問題。如今還得靠女人養活,想想都無地自容。
竇姨娘詫異地看了一眼啟軒。
「你放心,等我傷好以後我會好好練功。一年以後,我一定打敗尼提帶你回京。」他不能再渾渾噩噩下去了。不為別人,就為父母的生養之恩也不能再繼續墮落了。
「我等著。」說完,竇姨娘告訴了啟軒一個好消息︰「我今日在山上挖到了山藥,這里的人都不吃山藥,我挖了一大簍子。」那簍子,還是村長夫人借她的。
啟軒也露出了笑意。
竇姨娘給啟軒換好衣裳,又將弄髒的被褥抽走,怕啟軒涼到了又用薄棉襖給他墊在下面。也是古九給她吃了定心丸,要不然她才不會糟踐棉襖呢!
被挪動的時候啟軒疼得額頭都起了汗。可是他這次卻沒叫出聲,一直咬著牙忍著。
弄妥當以後,天已經大黑。竇姨娘說道︰「我現在就去給你做飯。」
喝兔子湯的時候,啟軒道︰「這肉湯怎麼會有一股藥的香味?」而且這香味,還很好聞。
竇姨娘早有應對︰「我剛才在山里找著了黃岐跟甘草。這兩樣東西養氣補血,對你的傷勢又好處。」
啟軒的底子打的很好,上次縱欲過度被灌了一個多月的藥,身體已經差不多好了。而以前很少生病,就算生病也只是風寒之類的。所以他對藥材並不是很熟悉,竇姨娘既這麼說他也就相信了。
吃下去以後,啟軒摸了下肚子說道︰「吃完東西,感覺全身都暖洋洋的。」感覺身上的疼痛,都小了一點。
竇姨娘覺得啟軒真是太好騙了,竟然半點疑心都沒起︰「這樣看來黃 跟甘草對你的傷勢有好處,明日我去山上多找一些。」
「一個人去會不會很危險?」其實他更想竇姨娘留下照顧他,可是這話他說不出口。要竇姨娘不勞作,他們兩人吃什麼用什麼呀!
想到這些,啟軒的眼淚又來了。竇姨娘罵得對,他就是個狼心狗肺的。他只顧著埋怨爹娘不管他苛責他,卻從沒想過爹娘的辛苦。沒有父母的辛勞,又哪能過著養尊處優逍遙自在的生活。
「不是一個人,有一群人呢!」
喂完啟軒吃了東西,竇姨娘說道︰「我去給你煎藥。」
很快,一股刺鼻的藥味傳入到房間。啟軒聞到這味,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半個多時辰以後,竇姨娘端了藥進來。
啟軒猶豫了下,還是開口說道︰「這藥有用嗎?」感覺那巫醫不大靠譜,這藥喝了也是白受罪。
竇姨娘道︰「這里又沒其他大夫,死馬當活馬醫吧!」古九昨天查探了啟軒的傷勢,然後特意出山去給他配藥。所以這藥,百分百是有用的。
啟軒雖然滿心不願意,但還是點頭。那藥,苦死人了。不過他還是皺著眉頭,喝下去了。
喝完藥,竇姨娘又在他的傷口處涂上一種黑乎乎難聞得要死的東西。不過藥里有安神的東西,啟軒無知無覺任由她折騰。
料理好了啟軒,竇姨娘又將一堆臭氣燻天的衣服塞到木桶里挑出去洗。
洗衣服的時候,竇姨娘總覺得有人在看她。竇姨娘厲聲問道︰「誰,出來。」
尼提從暗處走了出來。
「你回去吧!」。從尼桑的事可以看出,尼提是個品行端正的人。所以竇姨娘,也並不怕他。
「我怕又有人對你不軌。」這話用的是官話,只是說得含含糊糊。
自看上竇姨娘以後,尼提就跟村長學習官話。學了這麼大半個月,也會說幾句日常語了。
竇姨娘是看他動作明白他的意思,搖搖頭擺擺手,意思是讓他無需如此︰「謝謝你,但是不需要。」這話,是發自內心的。
其實她敢大晚上的出來,是因為知道古九保護她。若不然,哪怕這些衣服被褥發臭,她也要等明早再洗了。
尼提听懂了,咧開嘴笑。
竇姨娘洗衣服的時候,尼提又隱在陰暗處了。這讓暗中保護竇姨的黑石都覺得,這漢子挺痴情的。
將衣服跟被褥晾開準備回屋,竇姨娘就听到鏗鏘有力的腳步聲由遠漸近。不用問,他也知道是尼提了。
將一個藤蔓編織的籃子放下,尼提就大跨步地離開了。
古九將放著肉的籃子提起來,笑著說道︰「這是野豬肉。你明日可以剔了這骨頭炖山藥給軒王吃。」太顯眼的東西,他不方便拿出來。
竇姨娘嗯了一聲說道︰「王爺今天拉了一身,你看我明日是不是留下來照顧他?
古九搖頭道︰「不用,就要讓他受受苦。這樣,才知道他以前是生活在蜜罐里。」得讓他一直受著摧殘,才能深刻體會到生活的艱難。這樣,才會真正成熟起來。以後,也不用太上皇跟太後再操心了。
竇姨娘有些不忍心。
古九說道︰「他要一直這麼不著調,遲早要敗掉軒王府的產業,且還會被皇帝厭煩。到時候,軒王府就會敗落。你想想,軒王府敗落了,你兒子怎麼辦?」這真不是古九危言聳听,當父母的對兒子能一直包容,可這當大哥的卻沒那麼大耐心。
也是為了兒子,她才跟著雲啟軒來這里吃苦受罪。所以听了這話,竇姨娘點頭道︰「我听你的。」
第二日,竇姨娘準備給啟軒喂完藥就去山上找吃的。如今是春天,萬物復甦的季節,只要去山上就一定能找著吃的了。
啟軒猶豫了下跟竇姨娘說道︰「巧娘,我感覺今日沒昨日那般痛了。」
竇姨娘眼楮瞬間就亮了︰「你的意思是巫醫的藥有用的。」
「我也不確定,但今日確實比昨日舒服一些了。」
「那等我們吃完這些藥,再去找巫醫給你配置幾幅藥。說不準到時候,你就能起床。」真是夠傻的,要巫醫那麼好的醫術,那尼提的臉何至于就給毀了。不過傻點好,好騙。
啟軒睡了半個多時辰就醒過來了。看著空蕩蕩昏暗的屋子,神情又黯淡了下去。
到了午時末竇姨娘還沒回來,啟軒餓得只能再一次拿起床頭的碗。可惜碗里的水,已經被他喝光了。
時間在一秒一秒地過去,啟軒餓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在他餓得眼冒金星感覺快要暈厥過去時,終于听到了腳步聲。
最開始,啟軒是氣得不行。還決定等竇姨娘回來,好好罵她一頓。可這會,他只想吃東西。
竇姨娘忙將早上留下的半碗番薯肉粥取了過來,給他吃了。
喂他吃東西的時候,竇姨娘解釋道︰「今天走得有些遠,她們不回來我也不敢獨自回來。」倒不是怕野獸,而是不認路。要是在山里迷路,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啟軒心里的怒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辛苦你了。」要去找吃的,還要照顧他這個廢人。雖然說竇姨娘是為了毅康,但也很難得了。
竇姨娘笑了下說道︰「知道我辛苦,那你就快點好起來。」之前有啟軒分擔,她沒這麼累。如今,真的快累癱了。
啟軒點了下頭。
喂完啟軒吃了東西,竇姨娘說道︰「我去給你煎藥。」
很快,一股刺鼻的藥味傳入到房間。啟軒聞到這味,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半個多時辰以後,竇姨娘端了藥進來。
啟軒猶豫了下,還是開口說道︰「這藥有用嗎?」感覺那巫醫不大靠譜,這藥喝了也是白受罪。
竇姨娘道︰「這里又沒其他大夫,死馬當活馬醫吧!」古九昨天查探了啟軒的傷勢,然後特意出山去給他配藥。所以這藥,百分百是有用的。
啟軒雖然滿心不願意,但還是點頭。那藥,苦死人了。不過他還是皺著眉頭,喝下去了。
喝完藥,竇姨娘又在他的傷口處涂上一種黑乎乎難聞得要死的東西。不過藥里有安神的東西,啟軒無知無覺任由她折騰。
料理好了啟軒,竇姨娘又將一堆臭氣燻天的衣服塞到木桶里挑出去洗。
洗衣服的時候,竇姨娘總覺得有人在看她。竇姨娘厲聲問道︰「誰,出來。」
尼提從暗處走了出來。
「你回去吧!」。從尼桑的事可以看出,尼提是個品行端正的人。所以竇姨娘,也並不怕他。
「我怕又有人對你不軌。」這話用的是官話,只是說得含含糊糊。
自看上竇姨娘以後,尼提就跟村長學習官話。學了這麼大半個月,也會說幾句日常語了。
竇姨娘是看他動作明白他的意思,搖搖頭擺擺手,意思是讓他無需如此︰「謝謝你,但是不需要。」這話,是發自內心的。
其實她敢大晚上的出來,是因為知道古九保護她。若不然,哪怕這些衣服被褥發臭,她也要等明早再洗了。
尼提听懂了,咧開嘴笑。
竇姨娘洗衣服的時候,尼提又隱在陰暗處了。這讓暗中保護竇姨的黑石都覺得,這漢子挺痴情的。
將衣服跟被褥晾開準備回屋,竇姨娘就听到鏗鏘有力的腳步聲由遠漸近。不用問,他也知道是尼提了。
將一個藤蔓編織的籃子放下,尼提就大跨步地離開了。
古九將放著肉的籃子提起來,笑著說道︰「這是野豬肉。你明日可以剔了這骨頭炖山藥給軒王吃。」太顯眼的東西,他不方便拿出來。
竇姨娘嗯了一聲說道︰「王爺今天拉了一身,你看我明日是不是留下來照顧他?
古九搖頭道︰「不用,就要讓他受受苦。這樣,才知道他以前是生活在蜜罐里。」得讓他一直受著摧殘,才能深刻體會到生活的艱難。這樣,才會真正成熟起來。以後,也不用太上皇跟太後再操心了。
竇姨娘有些不忍心。
古九說道︰「他要一直這麼不著調,遲早要敗掉軒王府的產業,且還會被皇帝厭煩。到時候,軒王府就會敗落。你想想,軒王府敗落了,你兒子怎麼辦?」這真不是古九危言聳听,當父母的對兒子能一直包容,可這當大哥的卻沒那麼大耐心。
也是為了兒子,她才跟著雲啟軒來這里吃苦受罪。所以听了這話,竇姨娘點頭道︰「我听你的。」
第二日,竇姨娘準備給啟軒喂完藥就去山上找吃的。如今是春天,萬物復甦的季節,只要去山上就一定能找著吃的了。
啟軒猶豫了下跟竇姨娘說道︰「巧娘,我感覺今日沒昨日那般痛了。」
竇姨娘眼楮瞬間就亮了︰「你的意思是巫醫的藥有用的。」
「我也不確定,但今日確實比昨日舒服一些了。」
「那等我們吃完這些藥,再去找巫醫給你配置幾幅藥。說不準到時候,你就能起床。」真是夠傻的,要巫醫那麼好的醫術,那尼提的臉何至于就給毀了。不過傻點好,好騙。
啟軒睡了半個多時辰就醒過來了。看著空蕩蕩昏暗的屋子,神情又黯淡了下去。
到了午時末竇姨娘還沒回來,啟軒餓得只能再一次拿起床頭的碗。可惜碗里的水,已經被他喝光了。
時間在一秒一秒地過去,啟軒餓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在他餓得眼冒金星感覺快要暈厥過去時,終于听到了腳步聲。
最開始,啟軒是氣得不行。還決定等竇姨娘回來,好好罵她一頓。可這會,他只想吃東西。
竇姨娘忙將早上留下的半碗番薯肉粥取了過來,給他吃了。
喂他吃東西的時候,竇姨娘解釋道︰「今天走得有些遠,她們不回來我也不敢獨自回來。」倒不是怕野獸,而是不認路。要是在山里迷路,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啟軒心里的怒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辛苦你了。」要去找吃的,還要照顧他這個廢人。雖然說竇姨娘是為了毅康,但也很難得了。
竇姨娘笑了下說道︰「知道我辛苦,那你就快點好起來。」之前有啟軒分擔,她沒這麼累。如今,真的快累癱了。
啟軒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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