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尺寬的沉香木床上,傳出讓人耳紅心跳的細碎之音。懸掛的繡著灑珠銀線牡丹花的鮫綃寶羅帳,也在輕輕地晃動著。
過了半響,一個人影從床上滾落下來,跪在地上磕頭:“太後饒命,太後饒命……”那聲音,尖銳得讓人聽到忍不住想捂耳朵。
“滾……”這話一落,從床上滾落下來的人撿起地上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好,然後疾步走出寢宮。
撩開羅帳,宋太後就著櫻桃色的肚兜跟白色褻褲走下床。那白皙的肌膚,高聳的胸脯,絲毫看不出這事一個已過四十的女人。宋太後看著走進來的應嬤嬤,冷聲道:“找的這都是什麽貨色?半點用都沒有。”
應嬤嬤跪在地上,說道:“主子饒命。”應嬤嬤心裏卻是叫苦連天。也不知道怎麽了,最近太後開始想男人了。隻想想也就罷了,偏偏她還要男人。真男人在後宮是肯定找不著的,太後實在是忍耐不住,無奈之下就隻能找太監充數了。這些日子也一直好好的,可現在顯然,太後對於這些個假男人也不滿意了。
心裏的欲火沒散去,宋太後脾氣也不大好,麵色鐵青地說道:“趕緊給我想個法子。”
應嬤嬤哪裏會有更好的辦法,低聲說道:“娘娘,現在皇後主管六官,一有異動皇後就知道。”這男人還沒進慈寧宮,皇後就得知道了。皇後知道,也等於是皇帝也知道了。太後到時候估計沒事,她們這些人肯定要被皇帝五馬分屍了。
宋太後也知道應嬤嬤這話不假,頓時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晨,於惜語來給宋太後請安。
宋太後與於惜語說她昨晚夢見先皇帝:“我準備過兩日去皇祈寺給先皇吃齋念佛還願。”具體什麽時候回來,宋太後沒說。
於惜語沒有答應,說道:“母後,如今已經深冬了,這山上天寒地凍的,去了山上兒媳擔心你身體受不住。母後,你要真放心不下,兒媳替母後上香還願吧!”
宋太後說道:“我意已定,你不用再勸。後日我就去皇祈寺上香。”她是在通知於惜語,而不是征詢於惜語的意見。
於惜語不再吭聲了。
回到寢宮,於惜語問了金嬤嬤,說道:“她這是忍不住了?”宋太後每日泡的玫瑰香浴裏暗藏玄機。這方子若隔三差五泡一回無事,可若是天天泡,日積月累下來就會有後患。這個後患,就是有催情的效果,而宋太後自從得的這個方子泡,可想而知現在欲念有多強了。忍耐不住想去找男人,也很正常。隻是想去皇祈寺找男人,也真虧她想得出來。
金嬤嬤說道:“娘娘,讓太後去皇祈寺不大妥當吧?玷汙了跟菩薩的清淨之地,可就是我們的罪過。”對菩薩,金嬤嬤還是很敬畏的。
於惜語笑著說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是皇祈寺的主持真是德高望重的高僧,也不會由著那毒婦在皇祈寺為所欲為。”會不會擾了菩薩的清淨,不在於她,在於皇祈寺的主持跟僧人。
金嬤嬤沒再吭聲了。她心裏知道,皇後是恨透了太後,能夠忍耐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
金嬤嬤說道:“娘娘,這事遲早會暴出來的,童氏不能留了。”這個方子,是於惜語用了一個隱匿的法子讓宋二夫人童氏得了。童氏一直都巴結著宋太後,得了這麽好的方子,自然不會藏私。宋太後真找了野男人,遲早會事發,到時候,這就是一個隱患,趁著現在,將這個隱患除去。
於惜語點頭道:“童氏如今半死不活,做點手腳也不會讓人懷疑。”說起來這事還得感謝敬王妃了。要是童氏完好無損,想要不留一點痕跡地弄死她,還得費一番功夫。
當天晚上,玉辰就得了消息說童氏過了。當時玉辰正在彈琴,聽到這消息時手用力過度,斷了一根琴弦。
玉辰問道:“昨日那太醫不還說童氏能活個三五年的?為何今日就沒了?”感覺這事,有些蹊蹺。
桂嬤嬤說道:“童氏這些年仗著宋家,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會有人暗中下手,也不奇怪。”童氏,肯定不是正常死亡的,這點桂嬤嬤非常確定。
玉辰站起來說道;“便宜她了。”還想讓她多受一些折騰,如今倒是解脫了。
說完,看著斷了弦的古琴,叫了丫鬟搬下去。準備找個製琴大師,幫著重新安一根琴弦。
傍晚時分,敬王回來,與玉辰說起宋太後要去皇祈寺上香的事。玉辰覺得很突然,有些奇怪地問道:“這大冷天,母後去山上住,這萬一生病了可怎麽辦呢?”宋太後生病與否,她並不關注,說這話不過是麵上功夫。
敬王搖頭說道:“我跟皇兄都勸了,不過母後執意要去,也隻能隨她了。我想母後該是覺得孤寂了,你有時間多去陪她
說說話吧!”說起來,敬王也是一個孝子。
玉辰點頭道:“好。”
第二日清晨,玉辰就盛裝打扮去了皇宮。宋太後不喜歡玉辰,說了兩句客套話,就要將她打發走:“我這裏無事,你回去好好照顧琰兒吧!”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一個多仁愛的祖母呢!
都被趕了,玉辰也不可能厚臉皮留下來。又去坤寧宮見了皇後,與皇後說了小半天的話,才出了宮。
桂嬤嬤說道:“也不知道太後為什麽那麽不待見娘娘你。”整個京城都知道宋太後不喜歡自家主子了。
玉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龐,笑著說道:“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她這是看到我,心裏不自在呢!”
桂嬤嬤也是人精,看著玉辰的動作哪裏還能不知道玉辰的意思。這是說宋太後嫉妒自家主子年輕貌美,所以不耐煩待見了。桂嬤嬤閱曆也算豐富,但對於玉辰所猜想的,還是有些遲疑:“王妃,不能吧!”再美的容貌,也總有消逝的一日。再者太後因為保養得當,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並不顯老。當然,跟雙十年華擁有絕美容顏的玉辰比,自然是不能比了。
玉辰輕輕按了一下自己的臉龐,那潔白如玉的臉龐,就出現了一道淺紅色的印字:“除了這個原因,再沒有其他。”也是猜測到這個原因,所以玉辰每次到坤寧宮都還要特意裝扮一番。雖然沒什麽實際用處,但也能膈應到宋太後。
桂嬤嬤有些無語了。宋太後現在才四十多歲,那等到她七老八十,難道就見不得水嫩嫩的年輕姑娘了。
玉辰倒不奇怪,說道:“天下之大,什麽人都有。”正說著,突然馬車來了個大刹車。玉辰沒防備,人往一側倒去,頭磕在了車廂上,起了個包。
桂嬤嬤拿了藥膏出來,給玉辰揉捏。侍琴掀開窗簾走出去問車夫,剛才發生什麽事了。
玉辰問道:“剛才是怎麽回事?”這個車夫駕車技術一流,從沒出過差池。這次竟然在大路上急刹車,定然是遇見了意外。
侍琴說道:“是西北的一位傳信的軍爺,對路不熟,差點衝撞到我們的馬車。不過因為他送的是重要的軍報,趙護衛沒追究他了,讓他走了。”這八百裏加急戰報,別說趙護衛,就算是玉辰也不敢攔人,萬一出什麽事,可承擔不起。
玉辰覺得有些倒黴,說道:“既然不是故意,那就算了。”要追究,等那人傳完信還是可以追究的。不過有了玉辰的話,這事也算過去了。
晚膳之前,桂嬤嬤得到宮裏的消息。聽完這個消息以後,桂嬤嬤臉色都有些發青。回了正院,立即讓侍琴帶了其他丫鬟下去。
玉辰問道:“怎麽了?”
桂嬤嬤說道:“王妃,剛從宮裏得了一個消息……”說到這裏,桂嬤嬤貼在玉辰耳朵邊上嘀咕了兩句。
玉辰瞳孔一縮,睜大眼睛問道:“是真的?”見桂嬤嬤點頭,玉辰神色非常難看。
過了一會,玉辰平複了心情,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玉辰安插的人在坤寧宮地位不低。那人也是覺得宋太後做下的事早晚會被暴露出來的,到時候坤寧宮上下都難逃一死。她並不想死,所以就會將這個消息告訴玉辰一聲,以期玉辰能救她一命。
桂嬤嬤搖頭說道:“太後最近一段時間飲食各方麵都很正常,並沒有什麽異樣。”
玉辰搖頭說道:“不可能。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要不然太後不可能……”思春這種肮髒的話,實在不是玉辰能說得出口的。
桂嬤嬤也知道,宋太後定然是遭了暗算的。要不然,之前都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想要男人了。桂嬤嬤說道:“王妃,連太後都敢算計而且還算計成功的,也隻有那位了。”除了皇後,不作她想。
不用桂嬤嬤說,玉辰也知道是皇後的手筆。玉辰皺起了眉頭說道:“要報仇有很多方法,這手段太下作了。”皇後要報殺子之仇她能理解,可是用這種方法,她卻不能認同。
桂嬤嬤實事求是地說道:“除非太後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否則誰也動搖不了她的地位。”皇後想出這樣的方法,真的事煞費苦心。
玉辰搖頭說道:“一旦傳揚出去,整個皇室的臉都要丟盡了。”皇後恨宋太後,她能理解。但是這個手段,她卻不認同。
桂嬤嬤忙說道:“王妃,這事我們不宜插手。”插手了,等同於是跟皇後作對了,為了一個宋太後跟皇後作對,實在不值得。
玉辰苦笑一聲,說道:“當是還她一個人情吧!”上次的事皇後當不知道,這次,她也當不知道吧!
早晨一醒來,玉熙就聽到石榴說外麵下雪了。
玉熙有些詫異,說道:“如今才十二月月初,竟然就下雪了,今年這雪下得可真早!”
梳洗後,換了衣裳,玉熙走出去。這個時候雪花還在下,斷斷續續的,時大時小,因為這雪下得並不密集,一落在地上,轉眼就融化不見蹤影了。
“娘……”這聲音大得,隔老遠都能聽到了。
曲媽媽抱著棗棗走了過來,說道:“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麽的,一睜開眼睛就鬧著要夫人。”
玉熙伸手摸了一下棗棗的額頭,見她額頭提問正常,這才放下心來。不怪玉熙反應過度,棗棗也隻在不舒服的時候特別黏她。
棗棗雙手抓著玉熙,叫道:“娘,抱……”這是棗棗最不高興的事了,所有人都會抱她,隻娘不抱她。
玉熙笑著說道:“娘不方便,等以後方便再抱你。石榴,去打水來。”說完,摸著棗棗的小臉頰,說道:“以後長大了,可不能沒梳洗就跑出來,知道不?”
棗棗哪裏聽得懂這麽高深的話。
雲擎有事去了軍營,早膳是母女兩人一起用。棗棗這會還小,由著藍媽媽喂,等玉熙吃完早膳,改由她來喂。
陪了棗棗小半天,玉熙有些累了,朝著藍媽媽說道:“抱了棗棗下去吧!”她得休息一下。
棗棗不願走,抱著玉熙的胳膊不放,等紫堇強行抱她走時,大聲地哭,邊哭邊叫道:“娘,娘……”
玉熙覺得今日的棗棗跟往常不一樣,跟藍媽媽說道:“這孩子今日有些反常,你多注意一些。”
藍媽媽也察覺到棗棗的反常了,說道:“我會注意的。”說完,也跟了紫堇一起出去了。
玉熙歪在軟榻上休息。
此時雲府門前,來了一個穿著水紅色衣裳的女子。那女子見門房攔著她,紅著眼圈說道:“我要見雲夫人。”
門房攔著她的去路,問道:“你是什麽人?”他家夫人,豈是想見就能見的。
女子低著頭說道:“我想求見雲夫人。”
門房剛想開口說話,旁邊的侍衛給他使了個眼色。門房這才注意到這女人是大著肚子的,也是衣服比較寬,若不特別細心還真發現不了。門房心裏八卦因子來了,這大著肚子找上門,而且還是找的他家夫人,莫非這是將軍在外麵偷食沒將嘴巴擦幹淨。
女子見門房不搭理她,很著急地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玉佩遞給門房,說道:“你將這塊玉佩交給夫人,夫人看了就會見我。”
門房接過玉佩看了下,這是一塊虎形玉佩,成色極好,晶瑩剔透的。門房抬頭望了一下那女子,說道:“你在這裏等一下。”都有信物了,那肯定是要上報的。
雖然有信物,門房也懷疑這肚子裏的孩子是將軍的,不過門房以防萬一,並沒有直接將這事稟報玉熙,而是先去找了許武。
將那女子的事說了一遍,說完後門房八卦地問了一句,說道:“許護衛,你說那女人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將軍的嗎?”
許武冷著臉說道:“夫人還懷著孕呢?若是聽到你這些話,萬一動了胎氣,你十條命都不夠將軍砍的。”將軍跟夫人感情那麽好,怎麽可能去外麵找女人。而且,他家將軍每天不是在家裏處理公務,就是去軍營巡查軍務,哪裏有時間找什麽女人。
門房想了一下笑道:“是我想岔了。”
想到這裏,門房麵色一下嚴肅起來了,說道:“這女人看來是要對夫人不利呢!”
許武說道:“先問過再說吧!”就這樣的手段想要謀害到夫人,也太沒將她們放在眼裏了。所以,這事估計跟他們想的不一樣。
問過那女人,許武才知道這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是韓建業的。許武麵無表情地說道:“你既然知道孩子是韓建業的,去找韓建業就好,找我家夫人做什麽?”當哥哥的搞大女人肚子,要妹妹善後,這哪門子的破事。不知道韓建業知道時候,會不會要鑽地洞。
女子自稱姓徐,名春妮。徐春妮滿臉委屈地說道:“我有去找的,可是他在軍營裏,我見不著他。”說到這裏,徐春妮的眼淚都來了:“我沒有辦法,隻能來找雲夫人了。不管如何,我肚子裏懷的也是她的侄子,她不能不管?”
許武覺得韓建業真不是個東西,自己惹出來的事不處理幹淨,這會倒是給自家夫人找麻煩了。許武說道:“那你在這裏等一下,我派人去將韓建業叫過來。”
徐春妮抽噎道:“麻煩你了。”
許武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告訴玉熙,等他進後院,才知道夫
人休息了。
曲媽媽問道:“許護衛,有什麽事,等夫人醒來我告訴她。若是不方便,等夫人醒了我讓人通知你?”
許武說道:“也沒什麽不方便的。有個女人找上門來,說懷了韓將軍的孩子。我已經讓人去叫韓將軍了,特意過來知會夫人一聲。”夫人管不管,是夫人的事,他肯定是要通知到位的。
曲媽媽還沒開口說話。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來:“你說什麽?將軍在外麵有女人了?現在還大著肚子找上門來了?”話一落,紫堇就衝到了許武麵前。
曲媽媽板著臉說道:“你別這麽咋咋呼呼地好不,也不怕吵醒了夫人。”這性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改一下。
紫堇急眼了,說道:“媽媽,這麽大的事我沒辦法冷靜?”說完,盯著許武說道:“那女人呢?那女人在哪裏?”
這麽高分貝的聲音,玉熙若是還能睡得著,可就是豬了。剛睜開眼睛,就聽到紫堇說著女人女人的。
玉熙起身,朝著外麵說道:“紫堇,進來。”
曲媽媽拉著紫堇的袖子,壓低聲音說道:“許武剛才說的是二舅老爺韓將軍,不是將軍。你待會可別在夫人麵前胡說八道。夫人現在七個多月的身孕了,可受不得刺激。”
紫堇聽了這話,問了許武,說道:“真是二爺,不是將軍?”見許武點頭,紫堇埋怨道:“怎麽不講清楚?害得我把夫人吵醒了。”
許武是知道紫堇的性子,所以也不生氣,笑著說道:“下次問清楚以後再生氣不遲。”
紫堇道:“待會夫人問話,還是你說吧!”她對此事也不清楚,夫人問起,她也不知道說什麽。
玉熙知道那徐春妮懷了韓建業的孩子,忍不住想起當初趙二奶奶跟她說的八卦事。莫非,那青年將領指的就是她二哥。可若是如此,趙二奶奶也太不夠意思了,知道也不告訴她一聲。很快玉熙搖了下頭,以趙二奶奶的性子,若知道這八卦的主人是她二哥,肯定會告訴她的。
許武說完這些事,將那塊玉佩遞給玉熙,說道:“那女人說,這事二舅老爺留給她的信物。”
玉熙並沒有見過這塊虎形玉佩,想來是貼身佩戴著。玉熙跟許武說道:“去查查這個女人的底細?看看她說的是不是真的?”這個女人,十有八九是知道她二哥的身份,所以才巴了上來。
許武說道:“我已經派人去請二舅老爺過來了。”這孩子是不是韓建業的,本人最清楚。
玉熙隻能將話說得再直白一些:“你去認真查一查,看看這個女人除了我二哥還有沒有其他男人?”誰知道這女人是不是將其他人的孩子栽在她二哥身上。就她二哥的軟性子,萬一心軟了認下了,可不就混淆了韓家的血脈,到時候她怎麽跟娘與大哥交代。
許武還真沒往這方麵想,不過夫人的顧慮也是對的。這女人沒名沒分的就與韓建業有了夫妻之實,可見不是個自愛的。許武忙說道:“夫人,我現在就讓人去查。”
紫堇見玉熙站起來,準備活動筋骨,問道:“夫人,你不準備去看那個女人了嗎?”
玉熙白了紫堇一眼,說道:“問的這是什麽傻問題?紫堇,我怎麽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傻了?”就算那孩子是她二哥的,跟她也沒有關係,有什麽好看的。
紫堇笑道:“我還以為夫人你會去看呢!”跟夫人比起來,她確實有些傻了,所以玉熙說她傻,她是半點不生氣。
曲媽媽問道:“夫人,若是這個孩子真是二舅老爺的,那該怎麽辦呀?”老夫人跟二夫人都在京城,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
玉熙扭動了一下胳膊,說道:“孩子是誰的,就讓誰解決。”對韓建業做下的這事,玉熙是有些惱火的。若是熬不住想要女人,完全可以寫信回去告知娘與二嫂一聲,再正兒八經地納房妾。可偏偏正路不走,要去招惹這種不安分的女人。一個秋雁芙還沒讓他吸取教訓,又要重蹈覆轍。
曲媽媽見玉熙神色不好,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若是二舅老爺讓人托付給夫人你,那夫人還能拒絕?”
玉熙冷哼一聲,說道:“有什麽不能拒絕的?上次就給他擦了一次屁股,這次我是再不會管了。”其實到現在玉熙都想不明白為什麽她二哥上輩子會娶秋雁芙為妻?不管哪方麵都不相配,偏偏他卻逼得娘最後答應了。
曲媽媽有些訝異,什麽叫又?不過她很聰明地沒有開口詢問,這不算啥好事,知道越少越好。
要說真的扔下不管,又做不到。可要管,又不舒坦。玉熙煩躁地說道:“早知道,當日就不該聽他的話,直接將二嫂接來就好了。”二嫂在這裏,也不會有這種亂七八糟的事發生了。
曲媽媽看玉熙煩躁不已的樣子,說道:“夫人,要不,我過去看看吧!”就夫人這個樣子,說不管那是不可能的。
玉熙搖頭說道:“別去了,你去了也解決不了問題。”玉熙不是因為這個叫徐春妮的女人煩躁,而是為著韓建業死性不改著惱。上輩子就因為秋雁芙而死的,這輩子,莫非還要重蹈覆轍。不成,她絕不允許韓建業重蹈覆轍。
想到這裏,玉熙朝著曲媽媽說道:“你還是過去看看吧!看看那女人是個什麽樣的女人?”萬一這孩子真是二哥的,也不可能真的丟下不管了。咳,這都什麽事呢!哪裏有出嫁的妹子幫哥哥管小妾的。
曲媽媽就知道玉熙是個心慈手軟的:“好,我這就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這麽有膽色,竟然跑將軍府要公道。
玉熙心不靜,看書也看不進去,做事也沒心情,幹脆進了書房練字了。
過了半響,曲媽媽回來了。進了書房,跟玉熙說道:“夫人,大夫已經診斷過了,是有身孕了,快兩個月了。”
玉熙手沒停頓,繼續寫大字。
曲媽媽繼續說道:“夫人,那女子長得嬌小,模樣清秀可人。其他,倒沒什麽特別出眾的。”國公府裏的三等丫鬟都比那女人長得好,隻不過榆城女人太少,而且都是高挑強壯的,所以這女人在榆城也算個美人了。
玉熙低著頭問道:“性子怎麽樣?”
曲媽媽繼續說道:“夫人,那女子見到我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也不不敢說話的。”
玉熙邊寫字邊問道:“楚楚可憐?”
曲媽媽搖頭道:“倒不是,隻是有些怯弱。瞧著,應該是個良家女。”應該是個沒見過世麵的良家女。
玉熙寫完一整張大字,將毛筆放下,問道:“沒跟你求情,說要見我?”見曲媽媽搖頭,玉熙倒是覺得這個女人有點意思。不是心思深沉之極的,就是腦子缺根筋的。不過,能瞞過曲媽媽眼的,也沒幾個,所以,玉熙趨向於後者。
午膳前,許武派去打聽消息的人回來了。許武跟玉熙說道:“夫人,那徐春妮是榆城一鐵匠的女兒。那徐鐵匠世代都生活在榆城,如今膝下有一兒一女。兒子是前頭媳婦生的,如今在軍中當差;女兒是後房生的,就是徐春妮……”
玉熙抬頭,望著許武說道:“怎麽不說了?”既然世代生活在榆城,那就是這姑娘家底清白了。
許武猶豫了一下,說道:“徐春妮其實已經定親了,是徐鐵匠朋友的兒子,兩家如今正在商議婚期?”
玉熙臉色勃然一變,說道:“你的意思是徐鐵匠至今還不知道徐春妮已經身懷有孕?”他二哥腦子這是進水了,竟然招惹上有定了親的姑娘。這事若傳揚出去,還以為他二哥強搶民女呢!
許武點頭道:“是!不過,徐春妮的未婚妻汪家大郎性情暴躁,經常與人打架,為此還進過衙門。有一次性子上來了,還打了徐春妮。徐春妮的娘知道以後要退親,隻是汪大郎的爹對徐鐵匠有救命之恩,這門親事最後也沒退成。”
玉熙隻知道媳婦娶進門後被搓圓揉扁,還是第一次聽說媳婦沒娶進門就被揍的,今日她也算是長見識了。沒過門都挨打,這過了門還能有活路。稍微有點良心的父母,都要退親了。玉熙問道:“那這女人跟我二哥又是怎麽回事?”
許武說道:“徐春妮有日傍晚在外被兩個喝醉酒的士兵欺負,正好二舅老爺碰到了。二舅老爺就將這兩人打了一頓,救了她。”
玉熙問道:“大晚上的,一個女人跑出去做什麽?”榆城以前的治安亂糟糟的,地痞流氓到處都是。不過現在,地痞流氓基本見不到蹤跡了。隻是,這不等於晚上出去就不會出事。
許武解釋道:“那晚徐春妮的娘生病了,徐鐵匠又不在家,徐姑娘是去叫大夫的。”
玉熙哦了一聲,事出有因,倒也不怪罪:“那徐春妮是個什麽樣的人?”既然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肯定是要給名分的。隻是,在此之前得知道此人的品性。曲媽媽隻看了一回,也算不得準。多問幾回,還是比較妥當的。
許武說道:“徐家周邊的人都說徐姑娘勤快能幹,而且還很孝順。徐母身體不好,徐姑娘一直伺候著,從沒有怨言。不過,這姑娘性子有些怯弱。”附近鄰居還說著徐春妮命不好,攤上了這麽個狠心的親爹。要不然,怎麽可能明知道是個火坑,還要將她嫁過去呢!
若是個性子強的,死也
不會嫁給汪大郎這樣的男人。玉熙問道:“既然是個怯弱的,又怎麽跟我二哥搭上的?還能瞞著家人懷上我二哥的孩子?”可見,也是個有心思的。
許武表示時間太少,還沒能查到這麽細的東西。不過,許武跟玉熙說了一件事:“徐春妮的母親以前是官家小姐的丫鬟,後來主家犯事跟著流放到了榆城。”
玉熙了然,這樣的身份自然覺得給人當妾沒有什麽不好了。而她二哥不僅是國公府的公子爺,自己還是三品官,隻身世跟前程那絕對沒得挑了。在知道了二哥救下了徐春妮,哪裏還能放過:“沒過門就將人打了,那徐鐵匠為什麽不同意退親?”
許武說道:“救命之恩大於天,徐鐵匠要定這門親,徐母也攔不住。至於徐姑娘被打以後為何不退親,屬下暫時還沒查到。”這裏麵肯定是有緣故的,隻是時間太短,暫時查不出來。
玉熙搖頭道:“真是一筆爛賬。”為了報答所謂的救命之恩,竟然不顧女兒的生死,這徐鐵匠可真不是個東西了,所以說投胎是門技術活,像徐春妮跟她就沒投好胎,都碰到了冷血狠心的親爹。不過徐春妮比她好,有個為她打算籌謀的親娘。雖然說手段看不上,但確實是一片慈母之心。
午膳過後,韓建業才趕到雲府。一到雲府,就被韓吉領到了後院,見了玉熙。
玉熙一臉淡然地問了韓建業,說道:“二哥,你跟我說說,來我府的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韓建業有些頭疼,說道:“我有一次去朋友家喝酒,回來的路上看到兩個喝醉酒的士兵正在欺負春妮。我看不過眼,就出了頭。”西北軍軍紀嚴明,正常情況下絕對不可能出現欺淩民女的情況,不過喝醉酒就不算其內了。
這個說法跟許武打探到的消息吻合。玉熙繼續問道:“然後呢?”救人是好事,可這救人卻招惹來了麻煩。
韓建業說道:“好人做到底,我將春妮送到家。春妮的母親說要將她嫁給我,以報救命之恩。我當時說了我有妻有子,不可能娶春妮的。”當時韓建業確實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玉熙聽完這話,很鄙視韓建業,說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有妻有子不可能再娶,那為什麽又要去招惹人家?”這事韓建業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牛不吃草,還能按著不成。若是二哥離那女人遠遠的,徐母再多的算計都不成。
韓建業不吭聲了,當時是拒絕不假。可老婆小妾都不在身邊,正是血氣方剛,見那麽水靈靈的大姑娘貼上來,一時沒把持住就跟對方有了夫妻之實。不過這話韓建業不敢跟玉熙說,若說了玉熙絕對要罵他個狗頭淋血:“我會納她為妾的。”
玉熙知道韓建業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不過還是很生氣,問道:“你既與她有了夫妻之實為何不好好安置她?讓她鬧到我的府上?”這事傳揚出去,十有八九會認為是雲擎在外麵找了女人。想到這,玉熙就一窩的火。
韓建業說道:“我已經寫信回去跟娘與你二嫂說了,準備納她為妾的。隻是這段時間我事情特別多,沒時間出軍營,所以就給耽擱了。”
聽韓建業說寫信告知了家裏人,玉熙心頭這口氣順了一些:“已經請大夫看過了,那女人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孩子是不是你的,你自己算算吧!”
韓建業老臉一紅,雖然有些丟人,不過他還是開口說道:“玉熙,春妮是個好姑娘。那孩子,肯定是我的。”
玉熙心裏不屑,什麽好姑娘,若真是好姑娘會無媒苟合?不過韓建業是她二哥,她也不能將話說得太難聽:“她現在在偏院,你過去將她帶走吧!”留徐春妮在將軍府,不僅膈應她,還會有一堆的麻煩。
韓建業有些猶豫,現在軍中事多,他平日很少出來。春妮現在懷著孕,若是安置在外麵那就無人照料了。隻是讓徐春妮留下給玉熙照料,他也開不了這個口。玉熙原本就忙,這會又還懷著身孕,哪裏能好意思開口。也幸虧他沒開口,要不然玉熙非吐血不可。
玉熙不想為了個女人將兄妹關係弄僵,說道:“二哥,那徐春妮是定了親的。現在她有了身孕,她的親事你得好好解決,別鬧出事來。”鬧出事,將軍府也得跟著丟人。
韓建業是知道徐春妮定了親的,當即點頭說道:“我會解決好的。”現在徐春妮是他的女人,這門親事自然要解決了。
玉熙應了一聲後就沒再多說什麽了,事是韓建業惹下來的,自然要他來解決了。雖然對韓建業能否很好解決這事有疑問,但玉熙卻沒有插手的想法。
曲媽媽與玉熙說道:“夫人,這徐氏還懷著孕呢,不讓她住在將軍府的話,會不會有些不近人情呀?”韓建業在外麵並沒有屋舍,不管不顧,外人看著有些冷情了。
玉熙說道:“若是我二嫂來,我二話不說肯定將最好的院落收拾出來。這徐氏都沒給二嫂端過茶,明路也沒過,讓她住在將軍府算什麽?而且就算我願意,將軍也不會同意的。”說起來這也是玉熙的小心思。她家幹幹淨淨,沒小妾通房的,這放個小妾在家裏算怎麽回事?萬一雲擎被影響了怎麽辦?她相信雲擎的自製力,可相信不等於就不做防備。
曲媽媽哪裏知道玉熙的小九九,她隻覺得這樣做不大妥當。
玉熙道:“別說榆城了,就是在京城都沒有讓小妾住妹妹家的事了。再者,二哥也不是三歲孩子了,這種事他應該能解決好的。”
過了大概有兩刻鍾,玉熙正準備午覺。曲媽媽從外麵走進來,說道:“夫人,二舅老爺帶著徐氏過來,說要見夫人一麵。”
玉熙打心裏不願意見這個女人的,隻是陪同他來的是韓建業。再如何不高興,玉熙也不能不給韓建業這個麵子。玉熙說道:“請二舅老爺進來吧!”
人進來以後,玉熙望著韓建業身旁的女子。外麵下著雪,剛才這女人是冒雪而來,曲媽媽去看她時,見她身上有些濕了,擔心她會受涼,所以就取了一套衣裳給她換過。所以這會徐春妮穿著一身桃紅色的小襖,外麵罩著一件銀色的褙子,下著湖水綠長裙。雖然說懷有身孕,仍然是一副姑娘的打扮。因為低著頭,玉熙看不清楚此女的容貌,隻感覺皮膚比較白。當然,這個白是跟榆城的人比,若是跟玉熙比,那是沒法比的。
一走進屋,韓建業就開口說道:“玉熙,春妮說她也是迫不得己,她爹已經選好了成親的日子了。再找不著我,她爹可能年底就會將她嫁出去了。”若是嫁出去被發現懷了孩子,那汪大郎肯定要將她打死。當然,這些話是徐春妮跟他說的。
玉熙聽了韓建業的話,鬱悶得不行。她這還沒開口,就一副擔心自己為難徐春妮的樣算怎麽回事。幸好她隻是妹妹,不是二嫂,要是二嫂聽到這話估計會吐血。
玉熙心頭不爽快,看徐春妮也不順眼了。再見著她低著頭一副怯怯的樣子,越發不喜,冷聲說道:“抬起頭來。”見徐春妮不動的,玉熙冷著臉說道:“你這樣做給誰看呢?抬起頭來!”玉熙這話,已經是命令的口吻了。她倒是要看看是什麽樣的每人,竟然將他二哥迷得這般沒了分寸。
紫堇有些詫異,玉熙說話很少有這樣咄咄逼人的。嗯,夫人心頭肯定氣不順了。
韓建業也察覺出玉熙語氣不對了,他也清楚這事是他們理虧,朝著一直垂著頭的徐春妮說道:“別怕,沒事的。”
在韓建業的勸說安撫之下,徐春妮慢慢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可愛的臉蛋來。
玉熙都等得有些不火氣了,不過等她跟徐春妮對視以後,卻突然大叫一聲:“紫堇……”邊叫邊疾步往後退。
韓建業是二哥,玉熙這個當妹妹的見哥哥自然不可能坐著。所以剛才玉熙是站在客廳中間等人。
紫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主仆多人的默契,聽到玉熙的叫聲她就知道這女人不對勁,紫堇立即出手。
韓建業被玉熙突然的叫聲都弄懵了,不過看著紫堇一記重拳即將打到徐春妮身上時。想著春妮還懷著她的孩子,韓建業立即擋在徐春妮麵前,大聲質問:“紫堇,你要做什麽?”
這一記重拳下去,不死也得殘廢。紫堇可不敢打殘韓建業,見狀立即收了拳。幾乎就在瞬間,徐春妮好像腳下生風,迅速繞過他跟紫堇,朝著玉熙撲去。
玉熙這些年一直在運動,懷孕也堅持鍛煉,身體比一般人要靈敏。可再靈敏,也是一個懷了七個多月快八個月孩子行動不便的孕婦,哪裏避得開有備而來有武功在身的徐春妮。
看著朝著她撲來的徐春妮,玉熙唯一能做的就是護著孩子,沒讓徐春妮那一掌打在她的肚子上。
徐春妮一掌打在玉熙的身上,玉熙倒在了地上。身為母親的本能,玉熙倒地的時候,沒讓肚子先著地。
沒等徐春妮出第二招,紫堇已經到了她身後,一拳拍在她的後背。這一拳,紫堇是在盛怒之下打出來的,幾乎用盡了全力。這拳打在徐春妮背後,徐春妮當即吐了血,一下栽倒在椅子上。
紅芪跟紅豆剛在外麵候著,聽到玉熙的大叫聲就知道不對了,等兩人衝進來,正好看到玉熙倒地的一幕。
肚子一陣鑽心的疼,玉熙慘白著臉朝著蹲在她身旁的紅豆說道:“孩子,我的孩子……”
紫堇聽到這話,低頭剛想說話,就看到玉熙身下流出血來。當即大聲叫道:“快,快叫藍媽媽過來,快叫藍媽媽過來。”說完,將玉熙抱回到臥房,放在床上。
在紫堇的叫聲之中,韓建業終於回過神來。看著被紅芪扣住一直在吐血的徐春妮,韓建業衝上去掐著她的脖子,赤紅著眼問道:“說,是誰派你來殺玉熙的?說?”到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他真是白活了這麽多年。
徐春妮是抱著必死的心態過來殺玉熙的,又如何會告訴韓建業自己幕後的主人是誰。
藍媽媽知道玉熙出事,立即小跑著到正屋。看著下身一直在流血,臉白得跟個死人一樣的玉熙,藍媽媽整個人都僵住了。
玉熙這會神智還是清醒,朝著藍媽媽說道:“孩子,一定要救孩子……”她的孩子,不能就這麽沒了。
藍媽媽雖然剛才那一瞬間被嚇住了,但她經的事多,很快就穩住了。朝著玉熙點頭道:“夫人放心,我一定會讓你跟小主子沒事的。”這個時候她就是主心骨,若是她亂了,別說孩子可能救不了,就是夫人可能都會沒命。
說完這話,藍媽媽鎮定自若地開始安排生產事宜。見她這個樣子,屋子裏其他人也都安下心來,聽從藍媽媽的吩咐。
許武聽到玉熙遇刺的時候,忙問道:“夫人怎麽會遇刺襲?刺客是誰?”在府邸裏,怎麽可能有刺客呢!
甘草白著臉說道:“來找二舅老爺的那女人是刺客,她是來殺夫人的。許護衛,你趕緊去找大夫來。夫人她,夫人……”想起夫人一直在流血,甘草全身都發抖。
許武臉一白,不過他跟在雲擎身邊什麽風浪沒見過。所以知道此事不宜慌亂,當即吩咐了人去請白大夫,然後又讓許大牛去通知雲擎。
韓吉也很快就知道了這事,白大夫擅長疑難雜症對女科並不擅長。韓吉為了防備萬一,讓人又去請了曾大夫過來。
雲擎正在軍營跟符天磊與趙將軍商議事情,聽到侍衛說許大牛有要事尋他。雲擎也沒有多想,說道:“讓他進來。”
許大牛走進營帳內,看到雲擎忙叫道:“將軍,夫人要生了,你快回去吧!”
雲擎冷冷掃了一眼許大牛,說道:“你胡說什麽?”孩子才七個多月,怎麽可能要生了。
許大牛哭喪著臉說道:“將軍,是真的。今天有個大著肚子的女人找上門來,說是二舅老爺的小妾,結果沒想到,那女人是個刺客。夫人被那刺客所傷,又摔倒在地,這才引起早產的。”聽說早產很危險,一不小心就要死人。
話說完,許大牛再抬頭就沒看見雲擎了。見雲擎離開許大牛也走了出去,邊走邊念叨著夫人千萬不能有事。若是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被罰事小,就怕將軍受不住。
符天磊皺著眉頭,跟趙將軍說道:“什麽人竟然這麽大費周章要置雲夫人於死地?”
趙將軍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想要韓氏死的人很多,就是不知道這次下手的人是誰了。
符天磊聽了這話,望了一眼趙將軍,說道:“這事稍後再議,我去雲府看看。”雲擎有多在乎韓氏,他們都看在眼裏的。隻希望,韓氏這次能逢凶化吉。
趙夫人見到丈夫這麽早就回來,有些奇怪,問道:“今日怎麽這麽早?”這幾日,丈夫都是要到晚上才回來。
趙將軍說道:“韓氏早產,雲擎回了府。”那些事都要雲擎拍板的,他留下也沒用,還不若早點回來。
趙夫人嚇了一大跳,說道:“怎麽會?昨天塗氏還去看過她,說雲夫人氣色好得很呢!怎麽今兒個就早產了?”
趙將軍麵色有些沉重,說道:“有刺客刺殺,受了傷,動了胎氣,所以就早產了。”
趙夫人啊了一聲,說道:“不是說將軍府戒備森嚴,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嗎?”不僅如此,趙夫人還知道玉熙是個很謹慎的人,一般人近不了她身。在這種情況下被刺殺,簡直不可思議。
趙將軍搖頭說道:“具體還不清楚。不過這場刺殺,肯定是經過精心的安排的。”
趙夫人忍不住說道:“我若是沒記錯,雲夫人這該是第四次遭到刺殺吧?”說雲夫人多災多難都不為過。
趙將軍道:“若是能安然度過,以後這樣的事還會發生。”雲擎遭遇的刺殺不下百次,韓氏這點算不了什麽。
趙夫人長歎一聲,說道:“希望雲夫人吉人天相,能平安無恙。”趙夫人現在是真心希望玉熙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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