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熙所預料的那般,這事一出來,就起了風波。那些清退的孩子的父母倒不敢鬧,不過那些被取消資格的人家卻是上門求情來了。進不去雲府,全部都跪在雲府外面,又哭又求的,鬧得圍觀的人將雲府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紫堇聽到許武稟報的消息,氣得臉都紅了:「當日名額被頂替了不敢吭聲,如今倒是逼迫起夫人了。」
玉熙笑了一下,並不生氣,說道:「她們敢來鬧,不過是認為我會心軟,見她們可憐就收回之前說的話。」只可惜,這些人算錯了,她可不會被人左右。
紫堇道:「可這樣也不是個事呀?」
玉熙吩咐了許武,說道:「你派人去跟將軍說,這裏的事我能處理好,讓他不要回來。曲媽媽,你去將外面的人打發了。」玉熙擔心雲擎得了消息趕回來。若是雲擎發怒了,到時候這事可真就難處理了。
曲媽媽道:「若是我勸說還不能走呢?或者,她們萬一在大門前一直不走呢?」
玉熙笑了一下說道:「若是軟的不行,那你就告訴外面這些人,不走就將她們送到衙門去。」
許武想了一下說道:「夫人,我覺得還是夫人寫封信給將軍吧!」就他對將軍的了解,將軍若是知道這件事,保准立即回來。
玉熙笑了下,進了書房,而曲媽媽,則是出去應付外面的事了。因為身邊有侍衛跟着,她倒也不怕。
雲府大門外跪着求情的人,望着打開的大門,心中升起了一線希望。可是見從裏面走出來的是一個年歲大的婦人,很是失望。
曲媽媽出來,先自我介紹,說道:「我是後院的管事媽媽,你們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人群裏面,有一個容長臉的女人站了起來,邊抹眼淚邊叫道:「大姐,請你讓我們見見夫人吧?我們也是被逼迫的,求夫人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曲媽媽臉上並沒有多餘的神情,說道:「機會已經給你們了,是你們自己不珍惜,能怪得了誰?」
容長臉的女人叫屈:「我們也是沒辦法,但凡有一點法子,我們也不會讓她們頂替了自家的孩子。」這女人覺得很委屈,當時她被威脅,沒辦法,只能屈服了。
曲媽媽冷哼一聲:「我家夫人當日聽說這裏經常有孩子凍死,就想着盡一份心,幫襯一下你們,也幫襯一下這些孩子。你們倒好,被人頂替名額不敢做聲,如今出事了卻跑到將軍府來鬧?怎麼着,打量這我家夫人性子好,由着你們欺負不成?我告訴你們,你們打錯了算盤了。將軍府可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嗎?」說完,朝着身旁一個侍衛說道:「立即去縣衙報案,就說有刁民在將軍門前聚眾鬧事。」
這話一落,跪在地上的這些女人全都變臉了。若是衙門的人來了,他們可全都要關到大牢的。。
容長臉的女人聽了曲媽媽的話,卻是大聲叫道:「我們手無寸鐵,那些人逼迫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要不是我們男人死得早,我們何至於這樣被欺負。夫人不僅不體諒我們的難處,為我們討要公平,還想要將我們送到大牢里去,說什麼慈悲心腸的,我看是蛇蠍心腸。」
站在曲媽媽身邊的十來個侍衛,臉多青了,感情自家夫人做好事,就得了個蛇蠍心腸的名頭。
曲媽媽當下笑了起來,問道:「你是說被人逼迫?那成,說一下你是被誰逼迫的?青天白日之下,還有人目無法紀,你說出來,我家夫人肯定會為你們討一個公道。若事情是真的,也允許讓你們的孩子進學堂。」曲媽媽很確定,這些人不敢說。若是有這個膽色,她們也不可能被頂替了名額都不敢吭聲。
不過這回,曲媽媽卻是預料錯誤了。一個年齡大概在八九歲左右的小男孩站了起來,說道:「是莫提舉家的下人威脅我娘,說若是我娘若不答應,他就要弄死我。就是這次,也是……」話沒說話,他的嘴巴就給身邊的婦人捂住了。
那婦人面色惶恐,跟曲媽媽說道:「小孩子胡說八道,還請曲媽媽不要放在心上。」
曲媽媽卻是不理會那個女人,問了剛開口的小孩子,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男孩掰開婦人的手,與婦人說道:「娘,我們不能白白受了這委屈,而且我相信,夫人一定會為我們討一個公道的。」他聽說去了學堂,不僅能認字,還能習武。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再不可能有這樣的好事,與其窩窩囊囊的,還不如賭一把。
曲媽媽很是意外地望著這個小男孩,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孩子揚聲說道:「昨天我跟蹤了他,發現他最後進的是莫提舉的家。」所以,肯定是莫提舉威脅的。
曲媽媽點頭,問了另外的一群人:「你們呢?你們又是被誰威脅的?」就是不知道威脅這些人,將名額替換掉,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另外的一群人,除了哭,沒一個站出來的。很顯然,這些人怕打擊報復的。
曲媽媽也不強求,說道:「你們不說,就趕緊回去。要不然等會衙差來人,抓你們去監獄,那就是你們咎由自取。」
這話一落,有不少的婦人抱著孩子離開了。不過,還是有人留下來的,其中那個容長臉將孩子丟下,哭著叫道:「反正也沒有活路了,今日死在這裡算了。」
侍衛早得了曲媽媽提醒,提防有人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會見她要撞柱子,許大牛上前將她攔住了,然後將她提起來,直接扔到青石台階下。然後,響起一陣殺豬般的叫喊聲。
曲媽媽冷笑道:「要死回家死去,別髒了我們將軍府的地。」用死嚇唬她們,真是可笑。
容長臉的女人見狀,才驚覺這與當日那人說的情況完全不符,當下抱著孩子就跑了。在這種情況下,其他人哪裡還敢留,都抱著孩子回去了。最後除了小男孩跟他娘外,其他人都走了。
曲媽媽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然後朝著小男孩說道:「你進來吧!」有些事還是需要問清楚的,這樣才好追查下去。
小男孩以為會見到傳聞之中美麗善良的將軍夫人,結果只是將他們娘倆帶帶院子里,問了她一些問題,然後就走了。
婦人望著自己膽大妄為的兒子,眼淚刷刷地落:「這下可怎麼辦?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讓娘怎麼活呀?」
小男孩說道:「娘,與其日日子被欺負,不如賭一把。」賭贏了,他就有機會識字習武了。賭輸了,大不了他們去新平城尋庄叔叔,所以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了。
曲媽媽進了屋,將小男孩說的話語玉熙說了一下:「許大牛說,這莫提舉的媳婦跟許家是遠親。只是我想不通,許家這是要做什麼?」將名額替換掉,又能造成什麼影響呢!
玉熙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若是猜測得沒錯,將人給替換了只是第一步,接下來肯定還有更骯髒的手段。」
曲媽媽皺著眉頭說道:「也不知道秦夫人知不知道這事?」
玉熙搖頭說道:「許氏可不是這般蠢的人,會做下如此落人話柄的事;而且,許家的當家人未必會知道這件事。」雖然沒見過趙家的男人,但只看趙夫人跟趙家兩位奶奶,就知趙家不差了。若是男人很差,別人肯定不會將自家的好女兒嫁過來的。而許家能壓趙家一頭,也足見其本事。所以,玉熙的猜測,這件事可能是許家的人做的,但絕對不是許家的主事的做的。若是當家人這般蠢,許家早被人吞得骨頭渣都不剩了。
曲媽媽心頭一動,問道:「夫人的意思是?」
玉熙笑著說道:「我不管是許家哪個蠢貨做的這事,我只知道,他是許家的人。」玉熙的話很明確,她要將這把火燒向許家。只可惜,秦釗不在,要不然還可以加個秦釗也卷進來呢!
紫堇卻很擔心,說道:「夫人,若是那莫提舉不承認或者反咬一口,那怎麼辦呢?」
玉熙笑了一下,說道:「這又不是判案,還需要人證物證齊全。有了小男孩的指認,他承不承認都沒關係。」而且玉熙相信,她點了這把火,相信趙家會很高興地在後面扇扇風,加大火力的。
說完后,玉熙問了曲媽媽:「這個孩子叫什麼?家裡還有什麼人?」這孩子若是放回去,肯定會很危險,所以,玉熙打算將這個孩子留下來。
曲媽媽說道:「這孩子叫沈奕,今年九歲半,她娘姓范。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叔叔。不過他那叔叔也不是個好的,當日還想要強逼著范氏改嫁。好在沈奕的父親有個過命的兄弟,那人姓庄,他出面給這孤兒寡母撐腰,趕跑了那無良的叔父。這次,那姓庄的男子前些日子調離了防線,調去了新平城了。」這些事,都是聽府里的侍衛說的。
玉熙倒輕輕點了一下頭,說道:「沈奕?這名字真不錯。你讓他進來,我有話問他。」
曲媽媽點頭說道:「是。」。
沈奕將那個威脅他們母子的男人跟玉熙認真詳細地描述了,甚至穿的什麼衣裳都說了。
玉熙按照描述,將人給畫出來。畫好了以後,給沈奕看:「你覺得像不像?」
沈奕咽了一記口水,說道:「像,太像了。」其實也不過是六七成像,不過對沈奕來說,這已經很神奇了。
玉熙讓許拿著畫像,帶著沈奕去了莫提舉家要人。開始莫提舉推三阻四地抵賴不承認府邸里有這麼一個人。結果等許武拿出畫像,莫提舉就沒辦法抵賴了,因為畫像上的人是他的小舅子。不過,他仍然不承認逼迫威脅的事與他有關係,將事情都推到他小舅子身上。
許武冷著臉說道:「人呢?」
莫提舉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一大清早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只希望,他大舅子已經回了新平城。那裡可不是榆城,由著雲擎撒野。
只可惜,莫提舉註定要失望了。許武在望春樓將人給逮住了,都沒上刑,只看著刑具,這傢伙就嚇得屁滾尿流,一五一十將事全都給撂了,說是許家的四爺給了他一百兩銀子,指使他這麼乾的。
許家的四爺是個六品的百戶,如今正在榆城當差。只憑一面之詞也不足以給許四爺定罪,不過玉熙不需要定罪,她就拿著這張供詞去了秦府。質問許氏:「秦夫人,還請你給我解釋解釋,我辦個臨時學堂到底礙著許家什麼了?竟然使這樣下作的手段?」許四爺是秦夫人的堂弟,出這樣的事找許氏也很正常。
被人這麼質問,許氏面上也很難看,說道:「弟妹,這事一定有什麼誤會,我會讓人去詳查的。」對於學堂鬧出來的事,許氏樂見其成。可她卻沒想到,這事竟然燒到她的身上。
玉熙冷笑一聲,說道:「誤會?有白紙黑字為證,秦夫人竟然還能說誤會,我真是佩服了。原本還想要跟秦夫人好好說一下這件事,如今看來也沒什麼好談的。」說完,挺著肚子,一臉氣憤地走了。
許氏氣得臉都白了的,她自嫁到秦家還沒有人敢如此待她:「這韓氏,抽的什麼風?」
許氏的乳娘姓鞏,鞏媽媽說道:「夫人,我覺得不對。她若是真想要討個公道,也該坐下來與夫人心平氣和地談,而不是氣呼呼地走了。夫人,她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呀?」別看一副溫柔可親的樣子,實際上這雲夫人心機深著呢!
許氏這會在氣頭上,哪裡會去想那麼多:「什麼公道?拿著一個混混的供詞跑來質問我?還敢甩我臉色。」完全就一神經病,竟然敢跑到她家來撒野,當自己是什麼東西?不過是見她丈夫不在,才敢欺上門來了。
想到這裡,許氏問道:「也不知道夫君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上次信里說秦玥出嫁后就回京。這都一個多月了,怎麼還沒到?」騎馬比坐馬車速度要快得多,按照常的行程算起來,早該到家了。
鞏媽媽說道:「應該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啟程晚了。」其實鞏媽媽也覺得不對呢,這都十一月中旬了,竟然還沒到。不過這話卻不能對許氏說,省得將許氏給嚇著。
許氏臉色一白,說道:「媽媽,你說夫君會不會出什麼事?」這路上土匪強盜那麼多,萬一中了算計,可怎麼辦。
鞏媽媽道:「將軍身邊帶了那麼多侍衛,而且也沒人知道他的行程,哪裡會有事。夫人不要自己嚇自己。」
許氏的心放了下來,丈夫帶的侍衛,個頂個的好手,就算碰到強盜土匪,也不怕的,剛才是擔憂過了。
玉熙出了秦府的大門,就吩咐了人將莫提舉的大舅子送到衙門去了。其實玉熙也不指望衙門就會判許四爺的罪,但到了衙門,這事就捂不住了。不能讓許家傷筋動骨,也得讓他們臉上難看。更得讓這些人知道自己可不是軟柿子,想捏就捏。
審理此案的通判姓牧,牧夫人是趙家的姑娘。牧通判立即受理了此案,還讓人將許四爺請到府衙來。只可惜,許四爺爺的架子很大,只派了個管事去衙門,自己壓根沒露面。
第二日,玉熙就聽到說有人到衙門告許家四爺姦淫良家婦女,逼死人命。玉熙皺著眉頭問道:「這事是真是假?」可別是趙家為了給許家潑髒水,栽贓陷害。
許武點頭說道:「是真的。那女子長得花容月貌,被許家四爺瞧上了,就想納為妾,不過那女子死活也不同意。許四爺爺就使了手段,奪了那女子的清白。那女子也是個性子剛烈的,見清白已毀,又不願意為妾,當場撞牆死了。」
玉熙臉色很不好看,在京城她可是聽多了豪門公子強搶民女為妾,這些女子最後不是自殺了,就是進府當了妾。可強搶女人的玩意,能是什麼好貨色。所以,這些女子的下場大多很慘。不過玉熙沒想到了榆城也有這樣的事:「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就沒人管?」
許武搖頭說道:「年初時的事了,許家權勢大,他們求告無門。這次上衙門告狀,估計是得了人指點。」
玉熙點了一下,說道:「估計是趙家暗中給他們透了消息了。不過事情過去那麼久了,也沒有證據,許四爺大可抵賴。」牧通判既然是趙家的女婿,肯定是會將這件事鬧大。不過,這件事估計到最後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紫堇知道玉熙所想,說道:「證據確鑿了,怎麼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次,非得弄死那個傢伙。
玉熙笑著說道:「許四爺可以跟通判說那女子勾引算計他,最後他不願納這種不知檢點其為妾。這個女子假意以死相逼,結果卻真的將自己給弄死了。他這麼說,完全可以脫罪的,」這世道對女人不公平,對男人則太寬容了。
如玉熙所預料的那般,許家四爺成功脫罪。
玉熙拿著許氏送過來的大紅色燙金請帖,冷笑了一下,說道:「還真是囂張呀!」她原也沒想著就這兩件事能將許四爺定罪,不過是想要壞一下許家的名聲。可她真的沒想到,這案子從開審到結案,竟然只用了三天就完了。玉熙原本想著,這事會上達州府,然後再壓下來呢!卻沒想到這許四爺在榆城就脫罪了。這許家,確切地說,秦家在榆城的勢力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紫堇氣得想殺人:「怎麼會這樣?不是說那通判是趙家的人嗎?他怎麼會偏向那個姓許的。」
玉熙冷笑一聲,與許武說了這件事,說道:「去查一查,牧通判或者她夫人這兩天是否見了什麼人。」
這件事其實也不難查,許武一直派人暗中跟進這個案子。兩個時辰以後,許武說道:「今早上秦家一個管事去了一趟牧府。」問題,出在了秦家。
玉熙冷哼一聲,原來如此。這個牧通判十有八九是有什麼把柄被許家抓了,要不然案子怎麼可能這麼快完結。京城爛得成一團,沒想到榆城也是腐朽不堪,想到這裡,玉熙無奈地搖了一下頭。碰上一個昏君,哪裡還有清明可言呢!哪都一樣。
紫堇不服了:「夫人,就這樣放過他嗎?」就這樣放過的話,豈不是越發助長了他們的氣焰。
玉熙搖頭,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去將那孩子跟她娘叫過來。」
看著這娘倆,玉熙笑了一下。沈奕是屬於那種很有膽色的孩子,而他娘就有些弱了。玉熙朝著那婦人說道:「你若是願意,就留在我們府上做些雜事。」將軍府里男人不缺,缺的是做事的女人。
范氏喜極而泣,跪在地上,一臉感激地說道:「多謝夫人。夫人的大恩大德,民婦一輩子難忘。」見兒子還站著,趕緊拉著想讓沈奕跟著一起跪。
玉熙擺擺手,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隨隨便便讓他下跪。」有一句話說得還真是不錯。母弱則子強,母強則子弱。
沈奕原本就不願意下跪,不過他卻是軍營里的漢子那般,雙手抱拳,說道:「多謝夫人。」頓了下,忙又說道:「夫人,我是不是明日就能去學堂?」
玉熙搖頭說道:「不能。」
沈奕一下就急眼了:「為什麼不能?不是說好了,我能證明是被逼迫的就能去學堂讀書習武嗎?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范氏聽了這話,臉多白了,趕緊抱著沈奕,說道:「請夫人不要見怪,這孩子口無遮攔。」
玉熙笑了一下,與沈奕說道:「無規矩不成方圓,我既然已經發了話,就不可能再更改了。否則朝夕令改,以後還有誰信服?」不管做什麼,朝夕令改都會讓厭煩,也容易失去信用。
沈奕又驚又怒,他冒著性命危險爭取上學堂的機會,結果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只是他卻不能怪雲夫人,要不然他就跟前幾天那些人一樣,就成忘恩負義之人了。
玉熙看著沈奕的沈奕,笑著說道:「其實你去學堂,不過是想習武認字,在府邸里也一樣可以習武認字。」
沈奕聽了不可置信地說道:「真的?」
玉熙笑了一下,說道:「我騙你做什麼?」制定的規矩不能改,但行事可以變通。
沈奕跪在地上,朝著玉熙磕了三個頭:「謝謝夫人,夫人的恩德,沈奕來日一定相報。」
玉熙笑了一下,說道:「你們以後就住在府里吧!有什麼東西,現在就去取回來。」
范氏帶著沈奕下去了。。
曲媽媽皺着眉頭說道:「夫人,將他們母子留在府里,是不是該簽賣身契?這樣,對外面也有個說法。」
玉熙搖頭說道:「不簽。那孩子不僅有膽色,而且有傲氣。讓他簽賣身契,肯定不會願意的。」
曲媽媽還是不放心,說道:「這范氏還是不要放到內院。」所謂的內院,就是玉熙住的院子。曲媽媽不想讓范氏接觸到玉熙,這范氏被兩個混混流氓就嚇成那樣,萬一下次被人逼迫毒害夫人,誰知道她會不會也答應了。所以,絕對不能讓這種人接觸自家夫人。
玉熙聽到曲媽媽的顧慮,點頭說道:「這人你安排就好。」府邸里的丫鬟婆子,都是曲媽媽在管。曲媽媽雖然不如全嬤嬤那般會做葯膳、會藥理,但這調教人的手段倒是一點都不比全嬤嬤差。
對這事,雲擎沒發表任何的意見。不過玉熙從雲擎臉上的神情看得出來,雲擎心情很不好。見狀,玉熙笑這說道:「生氣也沒有用,都已經判了。」雲擎雖然有軍權,但軍政分家,地方上的事務雲擎並不能插上手。要不然,被人抓了把柄,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雲擎說道:「這個牧通判,在榆城呆不了多久了。」這次牧通判的行為,觸怒了趙家。牧通判原本還想藉著這股風打壓一下許家的氣焰,結果卻折在自己人手中。
玉熙有些好奇地問道:「這牧通判被許家人抓了什麼把柄?讓他立即改了口風。不會是貪污受賄吧?」
雲擎搖頭,說道:「具體的不清楚。不過,肯定是被許氏抓住了性命攸關的把柄了。要不然,也不敢違背了趙家的意思了。」
玉熙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還以為榆城會幹凈一些,沒想也是污穢不堪。許家有許氏這個靠山,想要弄垮它可不容易呀!」
雲擎罕見地沒接玉熙的話。
玉熙很想翻個白眼。她知道雲擎聽懂了他的話,想要剷除了許家,最難的在於許家有個得力的姻親。秦釗活着,而且是榆城的守將,那許家的地位就不會動。若秦釗死了,許家失去了秦釗的庇護,要弄垮它就容易多了。可問題是,雲擎不會對秦釗下毒手呀!咳,恩情什麼的,果然是最討厭不過的東西。
雲擎說道:「犯下的罪孽,總有一日要他們償還的。」
玉熙聽了這話,搖頭說道:「那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呀?」幸好雲擎沒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要不然她就該鬱悶了。
雲擎道:「要不了多久的。而且這次的事,雖然沒將許四爺繩之以法,不過卻也丟了人心。」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的,這件事是壓下去了,但明眼人早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玉熙笑了一下,再糾結著這事,許家也垮不了。當下就轉移了話題:「牧通判的事,我不相信趙家的人真的一點都不知情。估計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和瑞,以後跟趙家打交道,多留幾個心眼。」這次的事,與其說是要整治許四爺,不如說是玉熙的一次試水,看看秦家在榆城的地位。這次的試水,收穫頗豐。不僅秦家在榆城的權勢超出了她的預料,就是趙家,也不是那般乾淨。
雲擎說道:「趙將軍是個眼裏揉不了沙子的人。這件事,趙將軍肯定是不知情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玉熙明白雲擎的意思,這話是說趙將軍靠得住。至於趙家,是不是乾淨的與他沒太大的干係:「還是要當心,凡事留有三分餘地,知道嗎?」趙將軍是趙家的人,有的人為了家族的利益連自己都能犧牲,盟友算什麼。
雲擎覺得玉熙自從懷孕以後,特別愛操心。不過為了不讓玉熙擔心,他還是點了頭答應下來了。
過了兩天,玉熙叫了郝大壯到府來了,遞給他一本薄薄的小冊子,說道:「這是我琢磨了幾天想出來的。你回去就將冊子上寫的東西告訴那些孩子。」也是冒名頂替這事,讓玉熙嗅到了危險。只是讓她半途而廢,她又不願意。若是半途而廢失財是小,名聲受損是大了,而且碰到一點困難就退縮,也實在是太無能了。
這冊子上寫的是一些規章制度,比如說不準遲到、不準早退、不準打架等等,若是違背了就得受到相應的懲罰。
郝大壯翻開看了一下,笑着說道:「夫人過慮了,若是遲到早退,那他們就吃不着飯了。」至於曠課,那更不可能了。除非是生病來不了,否則哪裏捨得免費提供的三餐呢!
清風堂的伙食是早上米粥饅頭,中午包子跟一碟菜一碗湯,晚上跟早上是一樣的。當然,不是白面饅頭白米粥,而是摻了粗糧在裏面,但就是這樣也足夠讓這些孩子驚喜萬分了。因為在食堂能吃飽,而且還能一頓三餐。要知道,普通百姓平日無事都是吃的兩頓。
玉熙笑了一下,說道:「我倒是忘了這點,不過還是得加上去。」等將來他們不受掣肘了,她就讓清風堂成為真正的學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就只一個名頭,名不符其實。
郝大壯點頭答應了。
玉熙笑着問道:「說了半天,都忘記問你,學堂如何了?那些孩子可都習慣?有沒有叫累的?習武可不是輕鬆的事。」
郝大壯聽到這話,笑了起來,說道:「開始的時候,這些小兔崽子特別積極,等過了三天,新鮮勁沒了,就想偷懶了。夫人這次給的東西正好可以激勵他們。」小冊子上可不僅僅制定製度,也寫着若是表現得很好就有獎勵。至於是什麼獎勵,玉熙倒沒寫。因為她暫時還不知道這些孩子最想要的是什麼,所以暫時擱置下來了。
玉熙笑着問了一下,說道:「你說若是學好了,獎勵什麼為好?」原本玉熙是贈送文房四寶,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妥當。有一句話說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所以不能獎太出格的東西。
郝大壯笑道:「就獎勵一碗肉,這樣最實惠。」學堂里的孩子一年到頭都吃不上一頓肉。若是能吃上一碗肉,那比過年還高興。
玉熙笑着說道:「也不要一個月為限了,就以十天為限。到時候我讓白媽媽去學堂里做,保准讓這些孩子吃了一次就再忘不掉。」白媽媽做的紅燒肉,雲府里就沒人不愛吃的,相信那些孩子吃了以後,肯定會很努力地學習的。
郝大壯笑着道:「到時候可還請夫人讓白媽媽多做些,也讓我也能吃上一碗。」他可是早有耳聞,說夫人身邊有一個廚藝特別好的女廚子。那廚藝,比酒樓的還要好呢!
玉熙與郝大壯說起了給孩子做棉衣棉褲的事:「這幾天一直都在忙,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我已經讓人去新平城買棉花了,再有兩天就能回來了。你回去將這些孩子的身高登記一下,再請些會做棉衣棉褲的人,等棉花一到,就開工。這天也冷了,早點將棉衣棉褲做好了,這些孩子也不用受凍。」
郝大壯聽了這話,眼中露出了驚喜。不過,他也有些擔心,說道:「夫人,花費太高了。」到現在,就已經花了兩百多兩銀子了,再做棉衣棉褲,費用更高。
玉熙笑了一下,說道:「這你不用擔心,做棉衣棉褲的錢我還拿得出來。」這個學堂,玉熙沒走公賬,全都是用的自己的私房。
郝大壯立即說道:「我回去就去請人。」
玉熙點了一下頭,說道:「現在天冷了,屋子裡多放兩盆炭火。不過得注意安全,門窗不能關得太死,得留有空隙。另外,一定要注意這些孩子的身體情況。若是有感染風寒的,一定要等病好了才能去學堂,要不然,容易傳染給其他孩子。」吃用其實花不了多少錢,但要是都生病了,那醫藥費可就貴了。
郝大壯聽了這話搖頭說道:「夫人不用擔心,這些孩子身體都很好的,加上每天有半天時間習武,不會那麼容易著涼的。」郝大壯覺得玉熙太擔憂了,這些小兔崽子哪裡就這般嬌貴了。
玉熙皺了一下眉頭,不過看著郝大壯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心裡不大舒坦,不過面上卻沒表現出來:「還是得注意。」看來,這個學堂是不能交給郝大壯管了。這樣的態度,哪裡能管好學堂呢!
郝大壯走的時候,玉熙讓人給了郝大壯一個包裹,說道:「這是我給陳先生準備的,你幫忙送一下。」
郝大壯有些遲疑,說道:「陳先生雖然日子過得很清苦,但他從不收別人送的禮。」
玉熙笑著說道:「你送過去吧,他看了裡面的東西就會收的。不過這事,只陳先生知道就成了,不要再告訴其他人。」讀書人都很清高,不會接受別人的施捨,那對他們來說是侮辱。所以,玉熙也不是大咧咧地送東西。
陳先生看著郝大壯拿來一個大包裹,臉色有些不大好看:「我不是早就說過,不要送東西過來嗎?」
郝大壯笑著說道:「這包裹不是我準備的,是我家夫人準備的。我家夫人說,你看了裡面的東西,就會收的。」
陳先生有些狐疑,不過還是打開了包裹。包裹里放了一些臘肉跟香腸,還有一些紅棗香菇等乾貨,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郝大壯將盒子從包裹里拿出來,呀了一聲,說道:「還挺重的,也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說完,也不問陳先生,他就打開了。倒不是郝大壯不懂理,實在是他擔心陳先生東西都不看,就將盒子塞回包裹,然後將他拿回去了。
盒子里放的是一本書跟筆墨紙硯,還有二兩銀子。除此之外,裡面還放了一封信。郝大壯取出信后,遞給先生。
陳先生接過信就拆開看,看完以後陳先生陷入了思索之中。
郝大壯也不敢多話,就站在屋子裡等。過了小半天,郝大壯見陳先生還是一聲不吭,說道:「先生,若是沒事,我就回去了。」
陳先生這才回過神來,點頭說道:「好!」至於信里寫的是什麼,陳先生半個字都沒告訴郝大壯。
出了屋子,郝大壯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夫人在信里寫了什麼,竟然能讓先生收下東西。」
陳先生的妻子萬氏見丈夫竟然破天荒地的留下了郝大壯的東西,忍不住問道:「當家的,雲夫人在信里寫了什麼?」陳先生出事的時候,萬氏嫁給陳先生還沒滿一年,當時也沒有生下一兒半女。萬氏當時完全可以和離,可她卻跟著陳先生來到榆城。兩人一起生活了十年,還剩下了一兒一女。雖然榆城的日子過得艱難,也極為清苦,但萬氏卻從無怨言。
陳先生說道:「雲夫人讓我抄書,東西是給的報酬。」
萬氏也不是一點見識都沒有的人,聽罷有些不大相信地問道:「就只是抄書?沒說其他的嗎?」
陳先生搖頭,說道:「沒有。不過我若是沒有猜錯,抄書只是第一步,雲夫人真正的目的是想要讓我給雲擎效力。」
萬氏的臉一下就變了,說道:「當家的,我們得趕緊將東西還回去。」雲擎身邊殺機四伏,她可沒忘記,當日投靠雲擎的那個人,最後被人暗殺身亡。丈夫若是投靠了他,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喪命。她寧願日子清苦一些,也不要擔驚受怕。
雲擎之前是想要招攬陳先生,不過卻沒成功。陳先生心裡有顧忌是一回事,再有的就是萬氏也不同意。
陳先生搖頭說道:「雲夫人也沒說其他,只是讓我抄書。反正現在大冬天的,也沒什麼事,抄書給報酬,也能貼補下家用,你也不用那麼辛苦。」就雲夫人給的報酬,足夠讓他們家過個好年了。
夫妻十來年,萬氏哪裡還不了解丈夫,聽了這話趕緊說道:「當家的,我寧願苦一些,也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陳先生搖頭,苦笑著說道:「這不是苦不苦的問題。若是沒人庇護,我擔心護不住你跟孩子。」
萬氏望著陳先生,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先生放低了聲音,說道:「我們家的韻兒,已經九歲了,再有幾年就是大姑娘了。」陳先生的女兒陳韻,將她爹娘所有的優點都繼承了。雖然他們家日子過得清苦,孩子也才九歲,但見過她的人就沒人不誇的,之前陳先生就有些擔心,如今聽了許四爺強逼民女致死的事後,越發不安心了。那對老人還是平民,而他還是戴罪之身。若是以後有人打他女兒的主意,他壓根就護不住。
萬氏也的臉色一變,也是因為女兒長得太好,她都不敢讓女兒出去,就怕女兒被人拐賣了去:「可若是投靠雲擎,也很危險。若是當家的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們娘三怎麼辦?」說到這裡,萬氏眼淚都來了。
陳先生搖頭說道:「這事不著急,雲夫人也沒說要讓我現在就給將軍效力。而且,雲夫人看不看得上我,現在還定論呢?」
萬氏抬頭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先生說道:「雲夫人,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若是她認為我有真才實學,定然會出一個足以打動我的籌碼,讓我給雲擎效力的。」同理,若是覺得他沒有真才實學,也不會用。
見妻子一臉的迷惑,陳先生說道:「若是想要我給雲擎效力,最低的要求,就是得保證我們的安全。」就算他有個萬一,也得保證妻兒生活無憂,平安順暢。
這句話萬氏聽懂了:「當家的,你想要投靠雲擎?」
陳先生點了一下頭,說道:「今時不同往日了,若是我不投靠雲擎,我護不住你跟孩子。」
萬氏急了,說道:「榆城那麼多人家,如符家、趙家、榮家,這些人家我們都可以投靠的,不一定要投靠雲擎的。」至於榆城最大的秦家,萬氏沒說。因為她知道,丈夫厭惡秦家。
陳先生搖頭說道:「符家成不了氣候,趙將軍身邊有不少的幕僚,我投靠過去也得不到重用。而雲擎卻不同,他身邊沒有幕僚,我投靠他肯定能得到重用。更重要的是,雲擎身邊有一個能輔佐她的雲夫人。雲擎擅長打仗,而她的夫人卻擅長謀略,而且目光長遠,兩人相輔相成,一定能做成大事的。」別說雲夫人一個女子,就是一般的男人都沒想過創辦學堂,更不要說,還真將它給辦起來了。雖然現在是臨時的,但他很確定,所謂的臨時,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創辦學堂,不僅可以收買人心,博取名聲,還能網羅人才。別看這些孩子現在還小,等長大了以後,這些就是雲擎的忠實擁護者。將來,這就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巨大的助力。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雲夫人目光極為長遠,跟著這樣的人,才有前程。
萬氏對這些事其實並不大懂,她也沒想過去懂,她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可是看著丈夫神采奕奕的樣子,她卻不忍心再阻止了。從到西北,還是第一次看這丈夫這般興奮:「既然如此,那你好好表現,讓雲夫人知道你是有真才實學的。」丈夫有才,她捨不得丈夫的才華就這樣埋沒。當然,也是心裡也有擔憂,擔憂夫妻兩人護不住孩子。不得不說,許四爺的案子,對夫妻兩人都造成了很大的衝擊。
陳先生看著萬氏,說道:「好。」說完后又道:「你不用擔心,將軍府戒備森嚴,我真住進去也不會有事。」再者,若是這些人有這個本事衝到將軍府,最先想弄死的也絕對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幕僚,肯定是雲夫人了。至於說雲夫人的安全,陳先生壓根就不操心。他可是聽郝大壯說了,雲夫人身邊有武功高強的人貼身保護著。
看著妻子點頭,陳先生也鬆了一口氣。不過現在問題也來了,想要得雲夫人的看重,就得展現出真才實學來,要不然說什麼都是枉然。
清早起來,濃重的霜塗白了地面。吹來一陣寒風,經霜的樹葉在空中亂飛。地面,屋頂,全都是一片白蒙蒙的。
玉熙正在屋子裏做運動,所謂的運動不過是活動一下四肢跟關節。這大冬天的也出不去,玉熙又不願意吃了睡,睡了吃,那絕對跟養豬差不多,以後還不知道要胖成什麼樣,所以玉熙如今每天早中晚都花一刻鐘活動筋骨。原本曲媽媽跟習媽媽都不同意的,但在玉熙的堅持之下,再者這套操確實也很簡單,兩人這才作罷。
紫堇看着玉熙運動完,笑着說道:「夫人,這你沒有章法的,完全就是瞎做一通。」
玉熙說笑:「只是活動一下筋骨跟關節,要什麼章法。而且現在多動一下,以後生產的時候就會順暢很多。」五禽戲練了這麼多年,就算現在不打五禽戲了,只是做一些簡單的動作,也是很順暢的。
紫堇好笑道:「反正不管什麼事,你說的都是理。」
玉熙一點都不客氣地收了紫堇的誇讚,笑着說道:「我說的原本就有道理好不好?」
紫堇笑了起來,說完閑話,紫堇說起了正事:「夫人,我昨天去了學堂看了一下。男子學堂每天半天認字,半天習武,很不錯。但女子學堂那邊,卻是一整天都在認字。我覺得這不大妥當?為什麼那些男孩子可以習武,姑娘就不能習武呢?」
玉熙還能不知道紫堇想說什麼:「你想讓這些小姑娘也習武?」
紫堇點頭說道:「對。夫人,這些小姑娘都還小,若是從裏面挑選一些可造之才加以培養。這些人培養好了,以後夫人你的安全我就再不用擔心了。」紫堇會這麼想,也是從自己的情況考慮的,也不要所有的小姑娘都成才,只要培養出三四個就足夠了。
玉熙點了一下頭,說道:「你這個想法很好,不過這種事不能強制執行,必須是長輩跟自己都同意才成。」習武肯定會磕著碰著傷著,男孩子無所謂。而且這些男孩子家裏都是軍戶,以後要上戰場的,現在習武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學到了本事,以後上戰場也就多了活命與立戰功的機會。可女孩子不同,現在的人都講究姑娘嬌養。若是不願意強迫她們,到時候會引來怨言的,到時候,可就好心辦壞事了。
紫堇笑着點頭道:「成。也不要所有的,有個五六個就成了。」
曲媽媽卻對紫堇的建議一點都不看好,說道:「夫人,這貼身女護衛不同與普通的丫鬟婆子,若是一旦起了壞心隨時都會危機夫人的性命。所以我的意思是,若是真的要培養貼身女護衛,也不該從女學堂那裏選,而是應該取買一些丫鬟進來,然後好好的調教。以後這些人,對夫人也才能死心塌地。」
玉熙點了一下頭,說道:「曲媽媽的擔憂不無道理,不過若是要買人不宜動作太大,私底下去買就成。另外,紫堇的建議也挺好的。只要這些孩子跟他們各自的父母同意,也可以習武的。至於說做不做貼身護衛,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也不可能調到身邊用。」玉熙的宗旨就是,能力排第二,忠誠在第一位。像紫蘇,其實缺點很多,但玉熙卻一直在用她,就是因為自己對她足夠忠心。
正說着話,紫蘇就進來了。捧着手裏的賬本,玉熙說道:「夫人,酒樓跟田莊的賬本我已經看過了,都沒有問題。」紫蘇如今管的不僅僅是內院的賬,酒樓跟田莊的賬本也是她在管。先過紫蘇的手,再送到玉熙的手裏。
玉熙笑着道:「放在桌子上,我待會在看。」這些賬本,玉熙也不會全看,都是抽取一部分來看,畢竟現在時間跟精力都很有限。
紫蘇依言將賬本放在桌子上,剛開口準備說話。小丫鬟從外面走進來,說道:「夫人,許護衛求見。」
玉熙有些詫異,說道:「讓許護衛進來。」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是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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