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博去了縣城,沒費甚麼功夫就打聽到魏金寶住在縣衙里。
遞上了寧海的名帖,魏金寶很快就見了他。上下打量了下鴻博,魏金寶問道:“寧海是你什麼人?”
若直接說舅舅,怕引起誤會。畢竟,寧海是皇后的親舅舅,這事天下皆知。當下,鴻博委婉地說道:“寧海是我祖父的義子,也是我的舅舅。”
這名帖是不會隨便給,不過防備萬一,魏金寶還是問了穿一身軍服的護衛:“兄弟,他說的可是真的?”
護衛點頭說道:“鐵老太爺確實是我家伯爺的義父。”
魏金寶這才問了鴻博:“你找我何事?”
鴻博說道:“我想在衙門謀一份差事幹,這樣以後也不用在泥裡刨食了。”
魏金寶莞爾。有安陽伯這樣一個舅舅在,就算沒在縣衙謀到差事,也不用在鄉下種田。不過聽這話,就知道鴻博是個實在人。
“你認字吧?”若是認字,倒是可以安排個好的差事。若不認字,就只能做個捕快這類不入流的職位了。
鴻博點頭道:“我五歲進學堂唸書,念了八年多。可惜資質有限,連個童生都沒考上,就沒再繼續念了。”十三年那年下場,結果看著考卷他完全不知所云。然後死活不願再繼續念下去了,春妮一氣之下讓他回家種地。結果,他真收拾鋪蓋回去種地了。春妮當時氣得鼻子都差點歪了。
念了這麼多年書,雖然沒功名但字肯定都認全了。
這功名若是那麼好考,那也沒有白髮童生了。
魏金寶笑著說道:“主簿的位置如今還空著,就給你幹吧!”原本是打算只給鴻博六房的一個典史,可因為鴻博很對他胃口,就將主簿給他當了。這位置給誰當,對他來說都一樣。
主簿可是正九品的官,有品階的。整個縣,除了縣令跟縣丞就它最大了。而且這還是實權人物,主管全縣的糧稅、戶籍、文書辦理等事物。
鴻博驚呆了,他原本就想著能弄個捕快噹噹就不錯了。卻沒想到,竟然一躍直接成了朝廷命官。
看著他這傻樣,魏金寶說道:“主簿的責任可不輕,關係一縣百姓的民生,要不好好乾,重則掉腦袋輕則丟安陽伯的臉。”
鴻博趕緊說道:“大人你放心,我一定會將這差事做好。”雖然心裡沒底,但也不會將這大好事傻得往外推。
魏金寶拍了下鴻博的肩膀,笑著說道:“那給你兩日時間做準備,後日就上任。”
“好。”
鴻博興沖沖地回到家,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鐵虎跟春妮夫妻。
這對鐵家人來說,無異於天上掉餡餅了,春妮跟段冬子都歡喜得只顧笑了。
鐵虎正著臉說道:“一定要好好乾,若不然就丟了你舅舅的臉了。”他也沒想到,奎子的面子竟然這麼大。由此可見,奎子的官兒確實很大。
他卻是不知道,其實朝中如今侯爺伯爵有幾十個,若是其他人魏金寶未必會理會。可安陽伯不一樣,他可是皇后的親舅舅。要知道,皇帝都得聽皇后的話了。既他遞上名帖求辦事,他若是拒絕可就得罪了安陽伯。再者他對這裡也不熟,給其他不認識的人當主簿,還不如賣安陽伯一個人情。
鴻博點頭說道:“祖父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乾的。”
雖然魏金寶說後日再上任,可鴻博還是收拾好東西第二天就去赴任了。而蔡大頭,也跟著去。其他幹不了,保護鴻博安全還是沒問題。
至於傅氏跟孩子們,因為鴻博放心不下鐵虎。所以打算等他在那邊買了宅子安頓好,就將全家人一起接去。
鴻博離家的第二日,天上竟然飄起了雪。雖然雪不大,可也夠駭人的。
春妮忙請了阿紹等人幫忙,將菜地裡的菜跟其他作物全都收上來了。現在不收,可就得全都爛在地裡了。
看著擺放在堂屋的菜,鐵虎憂心忡忡地說道:“突然變天,老百姓都沒準備,不知道又要凍死多少人了。”正常情況,一般到九月下旬才變冷,十月下雪。當然,九月下雪也有過,但八月下雪卻極少的。
阿紹說道:“太爺不用擔心,朝廷一定會賑災的。”
鐵虎不抱什麼期望。以前也不是沒受過在,可朝廷從沒管過。
阿紹笑道:“太爺,當今聖上跟皇后愛民如子,知道這邊有災情肯定會派人來賑災的。”凍死餓死人肯定會有,但只要朝廷來賑災,就不會死很多人。
鐵虎想著如今是新朝,皇后還是奎子的外甥女:“若是如此,百姓可就有福了。”
過了兩天,蔡大頭回來了。他跟鐵虎說鴻博在縣城看中了一棟三進的大宅子,要三百五十兩銀子。
蔡大頭說道:“太爺,那宅子帶了個很大的後院,你若是沒事還可以種種菜什麼。”種花什麼的就算了,農家人才不講究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他們講究的是實惠。
春妮說道:“這麼大的宅子只要三百五十兩銀子?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她記得邵力學買的三進的宅子,後花園只有巴掌大,可是花了四百多兩銀子。
“那宅子原先的主人是個富戶的,因為為富不仁家產都被沒收了。我們要買,直接從縣衙買。”頓了下,蔡大頭說道:“因為衙門攢了不少的宅子,這些宅子現在全都要出手,價格相對往常要實惠不少。”除了宅子多要出手外價格相對往常要便宜兩成,鴻博是縣里的主簿也能拿個內部價。
春妮有些心動,轉過頭看向鐵虎。她有這個心,也沒這麼多錢。
鐵虎說道:“買。”房子大些,以後全家人才能住得下。
頓了下,鐵虎朝著蔡大頭說道:“除了宅子,我手裡還有兩百兩銀子。你看看,這錢能不能買個鋪面什麼的?”
春妮聽到這話忙說道:“我這還有一百八十兩銀子。”這可是她手頭所有的銀錢了。
蔡大頭笑著說道:“三百多兩銀子,應該可以買個位置好的鋪面了。”現在置產是最划算的,等過段時間再置產業的話,可能有錢都買不到好的鋪面。
鐵虎點了下頭後,又問道:“大頭,縣衙還招人嗎?也不拘什麼差事,只要是吃上公家飯就行。”
蔡大頭問道:“太爺是想給誰謀個差事?二爺嗎?”
鐵虎搖頭說道:“不是。二水幫了我們家那麼多,若是可以,我想給大志也謀個差事。不過若是不成,那就算了。”以後再想其他辦法,回報二水了。
蔡大頭聞言笑道:“縣衙設有三班,分別是皂班、壯班和快班。皂班負責知縣升堂問案時站班、行刑等事宜;壯班承擔力差、徵稅等;快班,也就是你們說的捕快,負責緝姦捕盜、破案、解囚等事。大志人高馬大,又有一把子力氣,這三個差事都能勝任。”
“都在招人嗎?”
蔡大頭笑著說道:“這些名額不對外招的,都是內部的老爺定的。這事,如今是縣丞在負責。讓大爺跟他打個招呼塞個把人進去,應該沒問題。”
春妮有些不解地說道:“不是應該是縣令負責這些事嗎?”
“魏百戶還沒那麼大的權利能任命縣令,縣令得由朝廷任命的。就是如今的縣丞也只是暫代,若是乾得不好也會被撤職。”若是乾得好,就能一直幹下去。
春妮唬了一跳:“這麼說,若是鴻博沒干好,這個主簿也當不了多久了。”
蔡大頭笑著道:“若是勝任不了,幹下去也只是害人害己。不過二姑奶奶放心,大爺能干好這份差事的。”
頓了下,蔡大頭說道:“太爺,我是建議讓大志做捕快的。做捕快,不僅有俸祿,還能撈一些外快。拿到手的錢,比皂班跟壯班的都要多。”
“那就讓大志當捕快。”
當日,鐵虎就將二水叫了來。跟他說完這事,鐵虎說道:“先讓大志去一趟縣里,若是選上了再告訴你媳婦跟兒媳婦。”若是沒選上,現在就說可就空歡喜一場。
二水搓著手說道:“虎子哥,你讓我怎麼謝你呢!”不管能不能選上,鐵家願意給這個機會,就讓他感激不盡了。
其實二水幫鐵虎一家,純粹就是兩家關係好,從並沒想過要回報。
“等事情成了,再来谢我不迟。”
鸿博跟县丞开了这个口,县丞自然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当下就答应让大志进来当捕快后。不过,县丞也说道:“魏大人只让我先招一半人手。除了仵作跟稳婆外,其他的人额都已经满了。”这意思,若是以后再想让人进县衙当差,也不能了。
也是二水对他们帮助甚多,加上鸿博跟大志关系也很好。若不然,他哪会去卖这个面子。
听到大志当上了捕快,二水将自己攒着一直舍不得喝的酒拿来送给铁虎。
春妮见状笑骂道:“你这是讨打呢?我爹年岁大不能喝酒,你送酒来岂不是勾起他的馋虫了?”以前在山上没条件,自下山家里生活好了,铁虎每顿都要喝上一碗酒。上了年岁,就偶尔喝一小杯。
林氏眉开眼笑道:“说了他半天,就是不听,还说铁虎哥眼馋他这酒好多年了。”
几个人正说笑,就见鸿郎与韦氏带着两个孩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春妮看着次子一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有了。
二水跟林氏两人对望了一眼,将手里的礼物放下后说道:“春妮,我们先回去了。”等大志回来,全家人再来道谢。
段冬子原本不准備出聲,可看著兩個孩子被凍得面色通紅,還是招呼他們進了屋。
春妮說道:“你們回來做什麼?”
韋氏說道:“天氣突然變冷,我跟阿郎特意回來看看你們。”
春妮臉色不好地問道:“既知道天氣變冷,怎麼就空著手回來?難道就不知道給你祖父買些東西?”像皮套子皮帽子什麼的,都可以。不需要太多錢,可也是一個心意。結果,兩人就兩手空空回來。
韋氏一聽這話,眼淚就落了下來:“娘,不是兒媳不想給你們置辦過冬的東西,只是家裡實在沒錢了。孩子們跟著我們,已經半個多月不知道肉是什麼味道? ”
被段冬子抱在懷裡的凱哥兒應和道:“肉肉、我要吃肉肉。”
春妮再顧不上責罵韋氏,心疼地摸著凱哥兒的頭說道:“好,祖母等會就給你做肉圓子吃。”
段鴻郎一家回來,春妮很擔心鐵虎會趕人。結果,鐵虎卻出去串門了。中午飯,都在二水家裡吃。
一直到傍晚,他才回來。
段鴻郎看到鐵虎,一臉笑意地迎了上去:“祖父……”說完,還想上前扶著他。
鐵虎避開了段鴻郎,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沒讓人將你打出去,是不想你爹娘難過。不過你已經分出去了,明日就回你自家去吧!無事,也不要再來了。”段鴻郎再如何不好,那也是春妮身上掉下來的肉。若是他做都太過,傷心難做的還是春妮。
段鴻郎面色有一瞬間的扭曲。當日他執意要娶韋氏,春妮跟段冬子都已經軟化,只有鐵虎堅決反對。後來韋氏珠胎暗結,他如願娶了韋氏。卻沒想到成親的第三天鐵虎就將他分出去,半分商量的餘地都沒有。而最讓段鴻郎氣憤的是,除了給六十兩銀子,家裡其他產業都沒他的份。
段鴻郎被鐵虎弄得心寒,分家後就住到縣城,逢年過節也不回來。
這事,雖然鐵虎做得有些過分,可春妮跟段冬子夫妻卻沒虧待他們。夫妻兩人在縣城買的宅子,是春妮出的錢。若不然,春妮手頭也不會緊了。
想到以前的種種不公,段鴻郎高聲質問道:“祖父,再如何我也是你的孫子,你為什麼就這般厭惡我?”
鐵虎轉過頭,看著段鴻郎說道:“自小到大,我對你們三兄弟可有區別?”哪怕段鴻郎跟著段冬子姓段,他也沒區別對待,都是一碗水端平的。鴻博跟鴻霖有的,他也都一樣有。
段鴻郎不甘地說道:“是,小時候你對我們三兄弟是一樣。可若是大哥或者鴻霖,分家時你會只給六十兩銀子嗎?”
鐵虎神色有些冷,說道:“鴻博跟鴻霖也做不出忤逆長輩的事,更不會用未婚先孕這招逼迫我們就範。”
段鴻郎很是難過地說道:“祖父,我也是沒有辦法。沒有小菱,我活不下去。”
“是,沒有韋氏,你活不下去。不跟我們斷絕關係,你也會沒命。反正,你總是迫不得已。”說完,鐵虎面露冷笑:“段鴻郎,我們已經盡到了做長輩的責任跟義務,以後你過得好,是你的本事;過得不好,那也是你無能。”
在鐵家生活了十八年,哪能不知道鐵虎的性子。既說出這話,可見是打定主意不管他了。段鴻郎赤紅著眼眶說道:“鴻霖能去盛京唸書,大哥能當上主簿,難道他們也是靠自己的本事。”
他不服,都是爹娘的孩子,為什麼待遇就這麼天差地別。想到這裡,段鴻郎恨聲道:“就因為我姓段,而他們姓鐵?可讓我姓段是你們決定的,不是我自己要的。”
段冬子聽到這話很不是滋味。
彭樹最是耿直,聽了這話再忍不住,一臉不屑地說道:“你倒是善變,鐵家遭難的時候你說自己姓段立即跟鐵家斷絕關係。如今知道我們將軍得了勢成了伯爺,大爺在縣衙當上了主簿,你眼見有好處又覺得是姓段拖累了你。怎麼,合著好處都該你佔了。可這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
這話將段鴻郎臉上的那層皮,都給剝了下來。
鐵虎朝著段鴻郎說道:“你總覺得我們虧待了你,可你想沒想過是誰將你養育成人?是誰供你讀書識字?是誰出錢給你娶妻然後給你分家銀子,還拿錢在縣城給你置下宅子?段鴻郎,你心裡只有自己的利益得失,根本就沒我們幾個長輩。這次你為何會回來?不過是看鴻博當了主簿眼紅,也想讓我們給你謀個一官半職。就你這德性,真給你謀了差事還不得禍害十里八鄉的百姓。”
段鴻郎氣得面色發紫。
可惜不等他開口,鐵虎就讓阿紹將他們一家四口趕了出去。
然後,鐵虎朝著春妮說道:“但凡他有悔改之意,過往的事我就不跟他計較了。可惜他不僅沒悔改,反而還恨上了我。這樣的兒孫,我消受不起。春妮、冬子,我最後說一次,以後不准再讓他們進家門。若不然,你們就跟他去過吧!”
春妮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蔡大頭突然說道:“太爺,又下雪了。”這次,下的是鵝毛大雪。
之前驟然降溫,鐵虎扛過去了。可這次鐵虎沒熬住,感冒發燒了。好在阿紹從縣城請了大夫,吃了三天的藥就好了大半。
鐵虎靠在床頭,一臉有心地說道:“阿紹,你說這麼冷的天還能打仗嗎?”
阿紹說道:“這樣的天,肯定是要休戰。太爺也不用擔心,再如何伯爺也不會凍著的。說不准一休戰,伯爺就回來看望你呢!”
原本只是安慰鐵虎的話,卻沒想過了幾日,寧海真回來了。
傅氏正在走廊下削土豆,突然聽到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很快,就從外面走進來一群人,為首的男子穿著盔甲氣勢驚人。
看著這些人,傅氏嚇得臉都白了。實在是,這些人戾氣太重讓人害怕。不過聽到家裡的護衛叫為首的男子伯爺,傅氏才反應過來這是鐵奎回來了。
不過等她回過神來想叫人,寧海已經進屋去看望鐵虎了。
丟下手裡的土豆,傅氏跑去地窖朝著正拿著兩個大白菜的春妮說道:“阿娘,舅舅回來了。阿娘,舅舅回來了。”說這話的時候,別提多激動了。
春妮丟下兩個大白菜,趕緊爬出地窖跑去她爹的房間了。
走進房間,就看見鐵虎抱著鐵奎,老淚縱橫的。春妮想著這幾年所經歷的事,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阿弟,你終於回來了。”鐵虎是家裡的主心骨,那鐵奎就是他們家的頂樑柱。只要鐵奎在,哪怕再難他們都不怕。
寧海也很內疚,說道:“爹、二姐,對不起,連累你們受苦了。”
春妮擦了眼淚說道:“我們是一家人,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這幾年,我們就一直擔心你的安危。如今看到你安然無恙,我們就放心了。”
鐵虎平復好心情,問道:“奎子,你怎麼回來了?”
“下大雪,暫時休戰。我放心不下家裡,就跟皇上告了幾天假回來看望下爹。阿爹,明日我就要返回軍營了。”也就是因為大雪阻礙了大軍前進的步伐,若不然盛京已經拿下來了。
春妮一驚:“這麼快?”
鐵虎卻是能理解,說道:“如今正在打仗,你阿弟能回來一趟已經不容易了,哪能多呆。”要耽擱了正事,可能就影響前程了。
春妮點了下頭說道:“阿弟,那你陪著爹說說話,我去做飯。”出去以後,春妮就抓了一隻老母雞殺了。
聽完了寧海在京城這今年所經歷的事飯,鐵虎心頭久久不能平靜。他真沒想到,兒子在京城的處境竟然那般凶險。好幾次,都差點丟命了。
“早知道,當年我就不該讓你去參軍。”這樣,兒子也不用受這麼多的苦了。
從軍這條路是他自己決定要走的,而且就是到現在他都沒後悔走這條路。
寧海轉移話題,提起了春香的事:“阿紹寫信跟我說,阿爹你想殺了邵力學為大姐報仇?”
“對,我要他為春香償命。”
寧海說道:“爹,大姐是自盡身亡,不是邵力學動手殺死的。就算是衙門也無法追究邵力學的罪責。”
鐵虎抓著寧海的手,情緒特別激動:“奎子,是他害死了春香。奎子,一定要殺死他為春香報仇。”
寧海搖頭說道:“爹,我不能濫用實權。若不然被御史參一本,皇后娘娘都護不住我。而且我若這樣做,與那些仗勢欺人的鄉紳惡霸有何區別。”讓他濫用實權去弄死邵力學,這種授人以柄的事他肯定不會去做。
“難道你大姐就這樣白死了?”
為了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男人走上絕路,這種行為很不可取。只是逝者已過,他也不對此多發表評論。
寧海說道:“爹,其實殺了他,反而是便宜了他。讓他窮困潦倒地過下半輩子,每日活在悔恨與痛苦之中,才是真正地為大姐報仇。”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從家財萬貫的富戶,到身無分文的種田老漢,這種落差他相信邵力學肯定受不的。
鐵虎聽了寧海的話,說道:“那我先看看。”若邵力學活得生不如死,就任由他自生自滅。若還活得有滋有味,那就得想辦法弄死他了。
2020年7月27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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