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18日星期六
{嫡女韓玉熙} 鐵奎番外之 大女兒親事
寧海想調去西海或者雲南等地方,特意為此事上了折子。
玉熙召見了他,等人進了御書房她放下手中的折子問道:“舅舅為何想要去西海跟雲南?” 朝中的將領都想去常州。這樣等以後跟遼東開戰,他們就能帶兵攻打遼東。這樣,自然也能立更多的軍功。寧海自然也想建功立業,可他知道如今朝中猛將如雲,不缺他這麼一個半路投靠過來的。
寧海說道:“皇后娘娘,去哪裡都是守護大明朝的疆土。”
這話說得高義。
玉熙說道:“我已經跟和瑞商量過,準備讓舅舅去常州。”
不過不是讓寧海去守常州城,而是讓他去守常州下面的一個縣。 寧海有些猶豫。
玉熙說道:“舅舅,皇上跟東胡人有殺父殺母的血海深仇。等將來打下遼東,朝廷跟東胡人必定會有一場大戰的。你在桐城呆了十年,對東胡人肯定有一定的了解。以後,我們肯定要派你去桐城的。” 而這,是其他將領所比不了的。
話都說到這份,再往外推就是怕死了。再者,寧海也知道這是為他著想:“皇后娘娘,什麼時候動身?”
“ 這事不著急,你下個月再去赴任就可以。”如今冬天,是休戰的季節。雲擎進御書房,見玉熙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舅舅不願去西山縣嗎?” 如今朝中的那些將領,誰不想去西山縣。
玉熙搖頭說道:“ 他同意去西山顯。只是,我有些難受。”
雲擎不解。
玉熙說道:“ 舅舅怕引起其他將領不滿,就想避開常州,去其他地方。他行事太過謹慎了。” 由此可見,寧海這些年過得很艱難。
雲擎握著玉熙的手說道:“ 別難過了,一切都過去了,以後只會越來越好了。” 他們當初也不容易,好在熬過來了。
寧海回到家,就听到如意今日隨肖氏去肖家二老爺家做客,結果卻不小心掉池子裡的事。當下,他急急忙忙地跑去看望如意。 如意看到寧海,眼中露出怯意。在寧海疑惑的眼神之中,如意低低地叫了一聲:“爹。”
“大夫怎麼說?” 肖氏說道:“大夫開了藥,說先幾副藥散了身上的寒氣,明日再過來複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都有些不自然。
寧海嗯了一聲,朝著如意說道:“ 那你喝完藥好好休息。”說完,就起身出去了。
寧海正坐在靠椅上,見到肖氏抬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開口詢問。 肖氏最怕他這模樣,不過為了女兒她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 如意今日不小心掉池子裡,是光躍救她上來的。”
“光躍?那是誰?”
肖氏小心翼翼地說道:“ 就是我二嫂的娘家侄子,我之前跟你提過這孩子。” 她對毛光躍很滿意,只是鐵奎不大喜歡這孩子。可現在瞧來,這兩孩子肯定是命定的姻緣。
寧海心思是何等的縝密,若不然也活不到現在了:“ 你別告訴我,這只是巧合?”
肖氏原本準備好了說辭,可聽了這帶著冷意的話卻是打了一個冷顫。
握著椅子的手柄,鐵奎冷聲說道:“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肖氏不敢隱瞞,說道:“ 如意說她原本跟著靈珠兩人在園子裡說話,兩人走到池子邊上,結果不知道怎麼的她踩空了就掉進池子了。然後,正巧被到二哥家做客的光躍給救了。”
寧海想著如意剛才的表情,問道:“ 如意之前跟毛光躍見過沒有?”
肖氏嗯了一聲說道:“見過一次,不過就是打個招呼,話都沒說一句。”
寧海原本還以為如意跟毛光躍有什麼,現在看來是他想太多了。如意一向乖巧且年歲還小,男女之事也還沒開竅,應該做不出這種辱沒門風的事。
事實也確實如此,如意會看到寧海會心生怯意是覺得她今日丟了寧家的臉面,怕寧海責罵他。這也怪寧海平日太忙,與兩個女兒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導致兩個女兒,一個畏懼他,一個反感他。好在如惠現在對他的態度,大有轉變。
肖氏說道:“老爺,這事你看該怎麼處理?”
知道如意沒有與人私相授受,寧海臉上的神情緩和了許多:
“ 什麼怎麼辦?不過是個意外。”
“可是當時那麼多人看到光躍將如意抱起……” 按照肖氏的想法,為保全如意的名聲,趕緊給兩人定親。這樣,於兩人也好。卻沒想到,寧海壓根沒這個想法。
寧海冷冷地看了一眼肖氏。肖氏嚇得將剩下的話,全都吞回去了,然後垂著頭道:“我都聽老爺的。”
寧海看了一眼肖氏,就起身回了前院。然後,叫了一人過來:“ 你去查下,今日大姑娘落水到底是怎麼回事?”
哪就那麼巧,如意就在池子邊上踩空。而且當時那麼多人在,竟然沒一個下池救人,要等一個外男跳下去救如意。再者,就那麼巧的毛光躍在肖家做客。
綜合這些考慮,寧海覺得有必要查下這事。若是意外還好,若是有人算計如意,他絕對不饒。
事實證明寧海的猜測是對的,如意當時所站的地方被人動了手腳。若不然,也不會跌落到池子裡。而且那池子的水也不深,池子中間最深的地方也只到如意腰間。更不要說,如意只是跌落在池邊。毛光躍不救她,也一樣能自己爬起來。
“砰……”一巴掌拍在書桌上,桌子上筆架上的毛筆被震得左搖右晃。鍾善同進書房,就看到寧海面色發青:“ 老爺、怎麼了?”
寧海說道:“ 夫人備了禮去毛家道謝沒有?”
鍾善同搖頭說道:“到現在為止,後院沒人出門。”
看來他說的話肖氏沒聽到心裡去,若不然早就送禮去毛家到道謝了:“ 你立即去備一份厚禮送去毛家。跟他們說這救女之恩,我銘記在心。” 真當他有那麼慫包,由著他們算計自己的女兒。
鍾善同跟在寧海身邊做了這麼多年的管家,早不是十多年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莽漢了。一聽著話,就知道毛家小子救下大姑娘這事不簡單了:“ 老爺,我這就去安排。” 吩咐完鍾善同送禮,寧海就出去了一趟。一直到天大黑,寧海才回來。
肖氏看著寧海心頭不由一緊,不過為了女兒她還是想要爭取:“ 老爺,那麼多人看見光躍抱瞭如意,不將如意定給毛光躍,以後如意哪還能找著稱心如意的婚事。”
寧海看了一眼肖氏,冷冷地說道:“ 如意會掉進池子裡,是被人算計的。而算計她的,就是毛光躍跟你那好娘家侄女。”
靈珠是肖氏二哥的庶女,不過她姨母生下她沒多久就病逝了,毛氏就將她抱到身邊養。
肖氏不可置信地問道:“老爺你是說如意掉入池子不是意外,而是靈珠跟毛光躍兩人的算計,這怎麼可能?”
不說毛光躍孩子看起來溫良無害,就是靈珠也是她看著長得的。那孩子乖巧聽話,平日跟如意也好得跟親姐妹似的,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這是毛光躍貼身小廝親口所說,不會有錯的。” 肖氏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寧海看著她這模樣,也懶得再說了:“這段時間你不要出門,就好好待在家裡吧!”
說完,寧海去見了如意:“ 我派人查了,你之所以會掉進池子裡,是站的地方被人做了手腳。”
如意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倒是陪著的如惠很快明白過來:“ 阿爹你的意思是大姐掉進池子不是意外,而是被人算計的?”
見寧海沒出言否認,如惠當下怒罵道:“真沒想到這個毛光躍竟然人面獸心,竟然用這樣卑劣的手段算計大姐。”
寧海聽了這話,心頭也鬆了一口氣。大女兒迷迷糊糊很像肖氏,好在小女兒頭腦清楚:“不僅毛光躍,肖靈珠也參與其中。” 如意聽到這話,驚呆了。
如惠卻半點不意外,說道:“ 大姐,我早就說了肖靈珠這人虛偽,對著我們總是皮笑肉不笑的。你還不信,現在知道我沒說錯了吧?” 其實肖靈珠接人待物上沒得挑,畢竟是毛氏這個當家主母養大的。只是如惠就覺得肖靈珠很虛偽,一直對她不喜。 如意被打擊得不行,垂著頭沒吭聲。
如意卻是有些著急地說道:“爹,你萬萬不能將大姐許給那毛光躍。那傢伙如此惡毒,大姐若是嫁給他哪裡會有好日子過。”
寧海嗯了一聲說道:“ 你放心,不會將你大姐嫁到毛家去的。”
如意聽到這話,哭了起來:“ 爹,你送我去寺廟吧!這樣也不會丟了寧家的臉面。”
寧海說道:“ 不過是個意外,何至於就送去寺廟了。你現在年歲還小,等及笄以後說親也不遲。” 不過這段時間先相看下,省得好的都被挑走了。
這日傍晚,寧湛從宮裡回來了。作為伴讀,寧湛是跟著啟佑住在宮裡。不過隔幾天,他會回家住上一天的。
想了下,寧海還是將如意被算計的事告訴了他。讓他多接觸下這些陰暗,對他的成長也有好處。
寧湛臉色也很不好:“ 爹,是毛光躍自己算計,還是毛家人都參與其中?”
“ 毛家的人應該不至於這麼蠢,該是這小子自己的謀算。湛兒,這次的事我會處理。不過我下個月就要去西山縣,家裡的事你多看著點。有什麼事,寫信給我。” 對肖氏,他已經不敢相信了。兒子雖然年歲小,但做事有章法,他放心。
寧湛點頭說道:“好。”
肖氏一見到寧湛,彷若看到了主心骨。拉著他,哭個不停。寧湛寬慰了她一通,然後去看望瞭如意。可惜,如意不願見他。
如意覺得自己丟寧家的臉面,此時誰都不想見。寧海是親爹,不見不行。如惠勸說不了她,只能走出屋跟寧湛解釋了下原因。 。寧湛這晚沒睡著,第二日就頂著熊貓眼進宮了。
其實寧湛對外是啟佑的伴讀,可他的年齡比啟佑小了四歲。平日里,啟佑都是將他當弟弟一般對待的。兩人,處得跟親兄弟似的。這也是為什麼他執意要留在皇宮,而不是回安陽伯府裡了。
住安陽伯府,雖然肖氏噓寒問暖的,可這樣反而讓他很不習慣。另外,方輝對他客氣有餘、親近不足,方嘉將他當仇人對待。可在皇宮從雲擎到啟佑,個個都對他很好。當然,這些話不能明說,他只是說留在皇宮有利於學業。
啟佑看見寧湛精神很差,眼眶還有血色,當下問道:
“怎麼了?那個鐵方嘉又惹你了?要我說你就是脾氣太好,要換我,早整得他見了就繞道走。”
寧湛搖頭說道:“ 不是二哥惹我,是為我大姐的事。”
當下,就將毛光躍算計如意的事說了一遍。寧湛氣惱道:
“我之前見過他一面,還覺得這人很不錯。卻沒想到,人品竟然如此不堪,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啟佑好笑道:“阿湛,我早就跟你說過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看起來忠厚老實的,其實一肚子的壞水。” 所以看人不能看表面,要不然得吃大虧。寧湛表示受教了。
“這事你也別放在心上了。跳梁小丑到處都是,別搭理他就是了。” 想攀附他們兄弟的人,多得很。只是他從不理會。
聽到這話,寧湛嘆了一口氣道:“你是不知道,我娘竟然想將大姐許給毛光躍。”
啟佑聽了這話立即問道:“你娘腦子進水了?” 他是皇子,無需看人臉色,也不怕得罪人。所以說話,也特別直接。
寧湛苦笑著說道:“ 他說大姐被毛光躍抱了,有了肌膚之親,若是不將她許給毛光躍以後嫁不到好人家。”
啟佑雖然年歲小,但類似肖氏這樣的女子卻是見得多了,當下笑了起來:“ 那你跟你二姐可得小心了,想攀高枝的人不知道幾凡。到時候也用這種方法算計你們姐弟,你娘肯定也逼你們嫁娶了。”
寧湛很是怨念地看了幸災樂禍的啟佑:“ 我都快愁死了,你還笑得出來。” 真是,半點兄弟愛都沒有。
啟佑剛才只是開玩笑,見他這模樣好笑道:“這有什麼好愁的。你家當家作主的又不是她,只要你爹不同意,這親事也成不了。” 他舅公那性子,不僅不會將女兒嫁到毛家,還會出手整毛家給他們一個教訓。
“ 我爹是沒同意,可我爹下個月就要去西山縣了。我怕我娘到時候,胡亂應承我們姐弟三人的親事。” 就她娘這眼光,哪能給他找到什麼好的姑娘。
啟佑樂呵呵地說道:“ 這個你放心,你的親事肯定要我娘點頭的。我娘不點頭,你爹娘相中了都沒用。”
這話,寧湛是相信的:“ 那我大姐跟二姐呢?這嫁人是一輩子的事,若嫁錯了人,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特別是他大姐,受她娘影響甚深。若是沒嫁好,後果難以想像。
啟佑拍了下寧湛的肩膀,說道:“ 這很好辦。你暗中幫你大姐相看下適齡的少年郎,若覺得對方不錯,就暗中好好考察下。要人品沒問題就寫信告訴你爹,讓他定下來。” 可惜她二姐的婚事有她爹娘做主,他要胡亂插手保准吃不了兜著走。
寧湛覺得這主意不錯,當下求上了啟佑:“ 四皇子,到時候還得請你幫我把把關。” 萬一他看走眼,還有啟佑呢!
啟佑笑瞇瞇地說道:“ 咱倆誰跟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過我覺得,這事你該好好跟舅公談一談。讓他先震懾住你娘,免得她糊里糊塗應下你們的親事。” 啟佑可不是熱心腸的人,不過寧湛得他的眼,所以就同意幫忙了。
肖氏被寧海勒令不准外出,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 寧海正在做交接,也忙得很。不過如今雖忙碌,卻過得很充實。不像以前,總是提心吊膽的。 回到家先去了書房,處理了一些事後才回了正院。
肖氏見了他,小聲說道:“ 我二嫂今天過來了,說毛家二爺的差事丟了。” 毛氏聽說弟弟差事被丟跟寧海有關係,急慌慌地跑過來問。
寧海冷笑了下,說道:“ 我沒讓他們毛家滾出京城,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敢算計他的女兒,就得付出代價。
肖氏猶豫了下說道:“ 老爺,這事我二嫂跟毛二爺他們都不知情的。 ”
寧海跟毛氏打過交道,對她的品性還是信得過的。再者,以毛氏的性情,若是知道這事的真相肯定不會走這一遭的:
“ 你二嫂應該是不知情,但毛家夫妻卻未必。再者,就算真不知情,可誰讓他生出這樣心術不正的兒子出來。子不教父之過,他該為毛光躍的行為付出代價。”
毛氏確實不知道這事,聽到肖氏說了原因臊得慌,一刻都不願意留,急慌慌地就回去了。
肖氏小心地看了一眼寧海,然後又重複了之前那句話:
“老爺,如意被損了閨譽,以後哪還能說好好人家?? ”
為這事,她這幾晚愁得眼都沒閉一下。
寧湛之所以知道這話,是如惠告訴她的。而寧海聽了這話,也跟寧湛一樣的心情,既憤怒又無奈。不過寧湛作為兒子,不能指責肖氏。寧海卻是黑著臉說道:“ 如意又沒與人做什麼私相授受的事,不過是意外跌落池子,哪就損了閨譽?你以後不要在女兒面前表露出這種想法。若不然女兒想不開做了傻事,我饒不了你。” 都被外男抱了,還不是損了閨譽壞了名聲。不過肖氏怕寧海,不敢反駁她的話。
寧海看著她這模樣,都不大在想跟她說話了。沒成親之前,他就想娶個知書達理的官宦人家的姑娘。可如今,他卻有些五味聚雜了。在肖氏心中,女兒的幸福竟然還比不上一個破名聲。
想到這裡,寧海朝著肖氏說道:“幾個孩子的婚事,沒我的同意你不准應下。” 一來肖氏思想迂腐不堪;二來他也不相信肖氏的眼光。瞧瞧她覺得很不錯的那個毛光躍是什麼貨色呀!幸虧當日他一口回絕了,要定下來不得坑瞭如意一輩子。
肖氏點頭道:“ 這是當然。”兒女的婚事,原本就該父母點頭。鐵奎是家裡的頂樑柱,孩子的婚事就該得他同意。也許肖氏有很多不足,但她什麼都順著寧海,從不敢忤逆他的意。而這點,也是寧海唯一滿意的地方。 之前寧海也有將兩個女兒嫁到官宦人家去的想法,可經了這次的事,他改變了想法。還是別將女兒嫁到規矩繁多的官宦人家去,要不然這些規矩就能將如意壓死。
怕肖氏影響到兩個女兒,寧海特意找了兩姐妹談話:“ 如意,那次是意外落水,這事你無需放在心上。” 哪能不擔心,這些天如意吃不下睡不著,人都瘦了一大圈。
如惠直接說道:“ 爹,大姐擔心這事損了閨譽以後找不著好人家。我怎麼勸,她都聽不進去。”
寧海笑道:“ 胡思亂想什麼呢!在遼東跟西北,很多姑娘都學了騎馬射箭,好些男兒都比不上。按照你們的想法,她們都嫁不出去了?”
如意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話:“ 爹,姑娘家還能學騎馬射箭?”
如惠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大姐,大公主還帶兵打仗呢!” 按照她娘跟大姐的想法,大公主得做老姑娘一輩子嫁不出去了。可結果呢!人家大公主早就定親,而且跟未婚夫感情極好。
如意垂著頭說道:“大公主是金枝玉葉,哪愁找不著如意佳婿。" 如惠真不知道怎麼勸如意了,只能看向寧海,希望他能說通如意了。
寧海笑著說道:“那些學騎射的姑娘,不僅都嫁了,而且都嫁得很好。” 如意有些不大相信。
寧海說道:“如意,真正聰明的人,娶媳婦看重的是對方的品性跟能力。只要你品性好,聰慧能幹能撐得起事,別說黃花大姑娘,就算是寡婦都有的是人來求娶。軍中有幾個將領的妻子,都是二嫁的。”
如惠問道:“誰呀?”
寧海說道:“信安伯跟從三品游擊將軍,李軍他們的夫人都是二嫁,如今兩位夫人過得也都很好。”
如惠聽了這話,看向如意說道:“大姐,我就說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偏不聽。如今爹的話,你總該相信了吧!”
寧海笑著說道:“ 如意,你現在還小,婚事不著急。不過爹會慢慢給你相看,一定會給你相一個好人家的。”
女兒意外落水,寧海又不願跟毛家定親,肖氏愁得是吃不下睡不著,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弄得如意也跟著被影響,整日惴惴不安,就怕以後找不著好人家,以後青燈古佛相伴一生。如今寧海這麼一通寬慰,還給了保證,她放鬆了不少。
見此情形,寧海趕緊去找了戴嬤嬤,懇求她好好教導下如意跟如惠。得了對方的保證,他才稍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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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差事交接完,家裡的事也安排好了,去西山縣的日子也臨近了。寧海去西山縣,準備帶了方輝跟方嘉兄弟兩人一起去的。肖氏知道後心頭堵得慌,跟寧海說道:“ 老爺,方輝跟方嘉年歲都還小,西山縣那般危險帶他們去不好吧!”
“方輝已經不小了,大公主十一歲就去軍中歷練了。”
方輝跟寧湛不一樣,寧湛是啟佑的伴讀,與幾位皇子關係都很好。加上他又是安陽伯府的世子,只要他努力上進,將來前程就不愁。而方輝,他的前程必須靠自己拼。所以寧海這次,準備讓他入伍。
肖氏聞言忙道:“方嘉呢?方嘉才這麼點,難道也要讓他進軍營?” 若是兩個庶子都有出息,以後豈不是將她的湛兒壓下去。寧海說道:“方嘉年歲還小,過些年再進軍營。不過放他在京城你又管不住,留下他在這裡只會闖禍。”
現在年歲還小,嚴加管束下還有可能掰正的。放任不管,這孩子真就毀了。甚至將來,還會造成兄弟相殘。
肖氏心裡不願意,只是寧海決定的事她也不敢反駁。悶在心裡難受,她就忍不住跟如惠傾訴了。如惠是巴不得方嘉別留在家裡,聽到她娘抱怨很是無語:“ 娘,方嘉留在家裡有什麼好?難道你願意日日看著他那張臭臉?” 好像誰都欠萬八千銀子是的。所以,如惠是巴不得他越走越遠,永遠別回來最好。
肖氏說道:“ 他們日日跟在你爹身邊,時間長了你爹肯定就倚重他們了。到時候,豈不是就沒工夫管你弟弟。”
如惠看了肖氏一眼,說道:“娘,阿湛不需要你跟爹管。” 阿湛生下來她爹娘也沒怎麼管過,可如今不也好好的。
在如惠面前,肖氏也沒什麼不可說的:“ 就怕你爹到時候,將家業都分給他們兩人。” 這樣的話,湛兒可就吃大虧了。
如惠跟著戴嬤嬤不僅學了諸多規矩,她也會教姐妹兩人不少的事,所以如惠如今懂得不少:“ 娘,阿湛是寧家的繼承人,家裡的產業七成是他的。再者,好男不吃分家飯,好女不穿嫁時衣。阿湛自己有本事,就算多分些產業給大哥跟方嘉也無妨。你看爹,還不是從一無所有的農家小子,自己掙下這麼大一片家業。” 所以,這男人主要還是得有本事。家世什麼的,並不是最重要的。
以前她有煩心事會跟如意說,可惜自如意病好後就被戴嬤嬤帶在身邊悉心教導了。而如惠雖很孝順,卻不貼心。肖氏經常,被如惠噎得不行。
過了兩天,寧海就帶著方輝兄弟兩人走了,留下肖氏母女三人。不過這之後寧湛回來的次數就變多了。以前一個月回來四天,如今一個月有一半時間待在家裡。
兒子經常回來,肖氏臉上的愁緒很快就沒有了。看到寧湛太瘦,想著法子給他進補。
結果這日正上著課,寧湛突然流鼻血了。啟佑兄弟三人見了嚇得不行,趕緊叫了白太醫過來。
白太醫把完脈就罵道:“ 你年紀輕輕吃什麼大補品?是嫌自己活太長了?”
啟佑莫名其妙:“ 白老頭,你是不是弄錯了,阿湛吃的跟我們一樣呢!” 說完,啟佑就知道自己犯傻了。在宮裡是吃得跟他們一樣,可寧湛這些天經常回家。早飯跟晚飯,寧湛可是在家裡吃的。
白太醫沒好氣地說道:“ 他又沒日日待在宮裡。” 皇后自己學過藥理,哪能不知道孩子不能吃補品。平日里,燕窩這種性情溫和的滋補品都沒給啟浩幾兄弟吃過。
啟佑當下明白過來:“ 阿湛,我娘說小孩子吃大補的東西,對身體有害無益。” 有一次做了人參燉雞湯,啟佑要喝,玉熙沒讓。然後,將原因告訴了他。
寧湛有些傻眼,這個他真不知道。若不然,他也不會吃了。
軒哥兒好奇地問道:“你吃什麼補品了?”這補品藥效要強,竟然吃得流鼻血。 聽到是鹿茸,白老頭呵呵了:“你吃吧,多吃點,到時候直接吃成傻子也挺不錯的。”
啟佑還以為只是補得太過,肝火過旺導致流鼻血:“這麼嚴重?” 白老頭冷哼一聲說道:“不想變傻子變藥罐子,就不要亂補了。” 說完,就背了藥箱頭也不回地走了。
用午膳的時候,啟佑特意跟玉熙說了這事:“娘,這鹿茸吃多了真會變傻子?” 玉熙嗯了一聲說道:“鹿茸藥效很強,吃多了確實有可能變成傻子。別說小孩子,就是大人也不能隨意進補的。哪怕要補,也只能吃緩緩地來的。”
他們吃的藥膳,也都是根據兩人的體質來,而不是隨便吃的。寧湛直接吃到流鼻血,可見吃的份量不少了。 啟佑原本還以為白老頭是危言聳聽,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幸好發現得及時,要不然阿湛可能要變傻子了。”
玉熙對此,沒發表意見。
啟睿很是不解道:“娘,舅婆怎麼連這點常識都不懂?竟然給寧湛胡亂進補?” 啟佑嗤笑道:“ 你以為誰都跟娘一樣,什麼都懂呀!” 啟佑跟肖氏打過兩次交道,就覺得肖氏一點都配不上寧海。玉熙笑道:“這事,阿湛會處理好的。”再多的,玉熙就沒說了。
下午上課之前,啟佑與寧湛說道:“你娘這麼不靠譜,你還是多提醒下你大姐二姐吧!省得她們也被影響了。”
肖氏一見到寧湛,就將燉好的補品端來要他吃。
寧湛沒接,說道:“娘,太醫身體健朗的人吃太多滋補的東西,反而會讓身體虛弱。特別是鹿茸,藥效太強,吃太多會將腦子燒壞變成傻子的。 ” 說完這話,寧湛看了一眼肖氏。他差點,就被他娘弄成了傻子了。其實寧湛看起來瘦,那是因為正在長個。其實他的身體很好,一年到頭連個風寒都沒有。
肖氏知道寧湛因為吃鹿茸流鼻血了,也是嚇得不行:“娘以後再不給你進補了。” 天快黑了,寧湛去找如惠。如意性子柔順,跟她說也沒啥用。而如惠,性子潑辣有主見。
寧湛說道:“二姐,戴嬤嬤是爹特意跟皇后娘娘要來教導你們的人,你們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問她。只要能學到她五成的本事,下半輩子也不愁了。至於娘跟你與大姐說的那些,聽聽就好。”
如惠有些納悶:“ 好端端的,阿弟你說這話幹嘛?”
寧湛將自己差點被補成傻子的事說了:“ 二姐,你跟大姐以後也不要胡亂吃補品。” 也幸虧他在宮裡,能及時發現問題。若不然在家裡還以為肝火太旺,不當其當回事。
如惠說道:“ 阿湛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大姐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我會看著她的。” 隨著年齡的增長,加上跟戴嬤嬤學了那麼長時間,如惠也知道了肖氏不是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也幸虧寧海人口簡單,之前就一妻一妾。雖然陸姨娘很厲害,但有她爹護著,她娘也一直安然無恙。
這事,寧湛姐弟兩人都沒告訴寧海。倒是啟佑,寫了信給寧海。寧海知道這事後又氣又惱,這肖氏做事越來越不靠譜了。
最終寧海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肖氏,一封給寧湛的。 肖氏接了信,心情瞬間就不好了。
她的乳娘問道:“夫人,老爺信裡說什麼了?”
肖氏將信隨手放到一邊,說道:“老爺說如意跟如惠姐妹兩人都大了,該讓他們學習料理家務了。” 乳娘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還是道:“老爺對大姑娘跟二姑娘如此上心,夫人當高興才對。”
肖氏心頭不舒服,但當晚還是將姐妹兩人叫了來,讓她們學習料理家務。 姐妹兩人都覺得莫名其妙,不過遲早要學管家,也就沒推辭了。
寧湛接了信,見信里寧海讓他無事不要回安陽伯府,安心待在皇宮,當下他就猜測到緣由了。就是不知道,是誰將這事告訴給他爹了。
等知道是啟佑告的密,寧湛皺著眉頭說道:“ 四皇子,我娘事先不知道,再者她本意也是為我好。”
啟佑嗤笑了下,說道:“ 當日她也是為你大姐好,要將你大姐許配給毛光躍呢!” 寧湛被堵得滿臉通紅。
玉熙聽到啟佑跟寧湛鬧彆扭,笑著問道:“阿湛那麼老實,你欺負他做什麼?”
啟佑氣呼呼地說道:“ 我好心好意將肖氏給他大補的事告訴舅公,結果他竟然生氣了,還不理我了。哼,不理就不理,當我稀罕不成。” 玉熙看了啟佑一眼,說道:“若是有人在你面前說我如何如何不好,你會高興?”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編排娘你的不是?” 若是敢在他面前說玉熙的壞話,非滅死丫的
玉熙說道:“ 人無完人,娘也有很多不足。可是子不嫌母醜,哪怕你舅婆再多的不好,那也是阿湛的親娘。你當著他的面說她的不好,阿湛哪能高興。”
玉熙摸了下佑哥兒的頭說道:“佑兒,清官難斷家務事。關係再好的朋友,你也不要去插手他家裡的事,要不然到最後朋友都沒得做了。” 啟佑悶悶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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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湛花了兩年時間觀察身邊的少年,看來看去還是覺得鞏昌候的次子彭康泰與如意最合適。
“ 四皇子,你覺得彭康泰如何?”
啟佑笑著說道:“ 能力不算特別出眾,不過人上進,行事也有分寸。只是你姐是家中的嫡長女,若是許給他,算是低嫁了。”
雖然跟著戴嬤嬤學了三年,如意比以前長進了許多,可人的本性是沒辦法變的。
寧湛說道:“ 我姐那性子,只能嫁到人口簡單的人家。要人口太複雜,她應付不來。鞏昌候並未納妾,家里合起來也就六口人,而且鞏昌候夫人性子也隨和。”不僅彭崖,大明朝還有不少的將領沒納妾。
見寧湛考慮得這般周全,啟佑說道:“ 這事你寫信跟舅公讓他定奪,你別出面。” 就肖氏那尿性,鐵定看不上彭康順的。
寧湛點頭道:“ 我知道的。”也是如意性子太柔順又沒什麼心機,要不然他也不會這般費心思。像如惠,他就不怕了。以如惠的性子,不管嫁到誰家都能過得很好。
寧海這些年也一直留心軍中優秀的年輕將領,中間倒是看上了個年輕人。不過在得知對方家中有個守寡十四年的老母,另外還有六個兄弟姐妹,他就打消了念頭。寡婦的兒子難嫁,更別說還那麼多兄弟姐妹,就如意的性子應付不過來的。
正在這個時候,寧海收到了寧湛的信。雖然彭康順的條件不是最好,但不得不說,卻是最適合如意的。 寧海也沒想著用女兒去聯姻,考慮了下就寫信給肖氏,讓她給彭家透個口信。若是彭家有心,自會請媒人上門提親。若是無心,他們的女兒也不愁嫁。
肖氏打聽了下彭康順的情況後,對他就一百個不滿意。可她自己沒膽反抗寧海,就跟寧湛說了這事:“ 那彭家二爺長得一般、能力也一般,又是次子,將來分家也分不到什麼家產。湛兒,你寫信給你爹,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肖氏是讀書人家的姑娘,也希望給如意找個長相俊,朗才情好的夫婿。對彭康順,自然是看不上了。
寧湛說道:“ 娘,爹決定的事,我勸也沒用。而且我相信,爹既然相中了彭家二爺,肯定是此人有過人之處了。” 幸虧聽了四皇子的話,沒先跟肖氏是說這事。要不然,這親事肯定泡湯。
肖氏哪怕再不情願,也不敢忤逆寧海的意思了。
彭夫人得了中間人的話,並沒有請官媒上門提親,而是派人去打聽看看寧家最近出了什麼事。
此時,如意也知道寧海相中了鞏昌候的次子彭康順。可聽肖氏話裡的意思,這彭康順不僅能力平平,長得也很難看,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如惠卻持不同的意見說道:“ 大姐,你別聽娘的片面之詞。爹既選中這個彭康書,肯定有其過人之處。大姐,你也別著急,我們讓阿湛幫著打聽下。”
正巧這日晚上,寧湛回家了。
知道如意的擔心,寧湛說道:“ 彭康順今年十六歲,已經是從七品的副尉了。大姐,他是靠自己得的這個職位。” 這表示彭康順的能力並不差。當然,跟大公主那樣的人是沒法比的。
“娘說長得很醜。”
寧湛皺著眉頭說道:“ 彭康順長得很端正。” 長相不算特別出眾,但絕對跟醜沾不上邊的。
如惠加了一句:“ 跟爹比怎麼樣?” 寧海長得比較糙,若是比他爹還糙,那可真不忍直視了。
“他怎麼比得上爹呢!” 見如意的臉垮下去,寧湛笑著道: “放心吧!彭康順長得不差的。”
如意問道:“真的?”
寧湛想了下說道:“ 大姐若是不放心,我安排你們見一面。若是大姐你不滿意,我寫信給爹,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只要不醜就行了,如意說道:“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這意思既是寧海定下的,做子女的就不能違背其意。
寧湛嗯了一聲說道:“ 大姐,彭家雖然條件不算特別好,但他們家人口簡單,鞏昌候夫人性子隨和。你嫁到彭家去,不用擔心受婆婆的刁難。”
如惠有些疑惑,問道:“ 阿湛,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寧湛笑道:“ 自然是打聽過了。大姐,彭夫人生了兩子兩女;大女兒已經出嫁了,鞏昌候世子的未婚妻是個性情爽朗的姑娘;小女兒年歲還小,不過天真活潑。我相信你嫁過去,肯定能跟她們相處得很好的。” 以如意的性子,碰到個刁鑽的妯娌或者小姑子,肯定要被欺負了。如意的心這才落回原地。她不求榮華富貴,只希望日子過得安順和樂。
彭夫人的人,打探了一番也沒打探到什麼事。特別是寧家大姑娘很少出門,不好的傳聞半句都沒有。
想了下,彭母找了彭康順,將這事告訴他。
彭康順有些傻眼了:“ 你是說,安陽伯夫人想將嫡長女許給我?”
彭家是侯爵,說起來比寧家的伯爵要高。但彭家也只是襲三代的侯爵,且也沒什麼特別大的背景,再者,彭康順還是次子無法襲爵。而安陽伯是皇后的親舅舅,寧湛又是皇子伴讀,寧家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若是能娶到寧家大姑娘,對他來說不亞於天上掉餡餅了。
見兒子歡喜得都有些傻了,彭夫人說道:“ 若是沒問題,這對你來說可是尋不到的好親事。可是我就怕這不是掉餡餅,而是砸下一塊鐵餅。”
彭康順立即從興奮之中清醒過來:“ 娘你的意思,寧家大姑娘有問題?” 沒有證據的事,彭母也不敢亂說:“我就是有這個擔心。”
彭康順說道:“娘,你派人去打聽了嗎?” 彭母嗯了一聲說道:“派人去打聽了,只說安陽伯夫人跟兩個姑娘甚少出門。”
“還有呢?”
彭母說道:“ 三年前,安陽伯府從宮裡請了個教養嬤嬤教導兩位姑娘。其他的,就沒有了。”
一聽這話,彭康順立即說道:“ 娘,明日就派官媒上寧家提親。” 既有宮裡的教養嬤嬤教導,那寧家大姑娘肯定不會做出逾越的事來。
彭夫人有些猶豫,說道:“ 康順,還是讓娘再讓人好好打聽下。”
彭康順說道:“ 我就怕等我們打聽清楚,寧家認為我們沒有誠意又不願意了。”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他以後再想娶到這麼有助力的妻族,想都別想了。
“考慮清楚了?不後悔? ” 見彭康順不改主意,彭夫人派了管事娘子去請了官媒。第二日,官媒就上寧家提親了。
肖家沒應許但也沒拒絕,只是說要考慮下。官媒一聽就知道這事有譜了,所謂的考慮下也是女方矜持的一種表現。
過了兩日,彭夫人又請了官媒上寧家提親。頭次拒絕是矜持,若是再拒絕就是沒誠心了。肖氏心頭不甘願,也還是應許了親事。
定親後的第二天,寧湛請了彭康順到福運酒樓吃飯,啟佑作陪。等從福運酒樓出來,彭康順打了一個冷顫。剛才太緊張,出了一身汗。風一吹來,自然感覺冷了。
回到家,彭夫人看到他問道;“ 安陽伯世子找你喝酒了?說了什麼?”
彭康順輕聲說道:“ 安陽伯世子說若寧家大姑娘性子柔順,希望我以後好好待她。”
“除此之外呢?”
彭康順猶豫了下說道:“四皇子當時也在,他說不准我以後納妾。” 至於啟佑出言威脅他說若敢納妾,就讓他三條腿變成兩條腿這話,就瞞著沒說了。 彭夫人聽了這話不僅沒有不快,反而笑著道:“ 這樣看來,安陽伯府跟四皇子的關係很好了。” 若不然,也不會多管閒事了。
彭康順想著當時兩人的相處方式:“嗯,關係很好,說是親兄弟都不為過。” 親事定下來後沒多久,彭夫人就听到一個傳聞,說寧家大姑娘與人有私情。只是因為安陽伯嫌貧愛富棒打鴛鴦,兩人才沒成。 對這門親事原本就有疑慮,聽到這個傳聞彭夫人氣得臉都青了。
不過她理智尚存,並沒一怒之下就跑去寧家退親。而是找了彭康順,將這事告訴他:“ 你去找下安陽伯世子,問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是真的,哪怕安陽伯是皇后娘娘的舅舅,這麼親事咱們也要退。 ”
彭康順卻是不相信,說道:“ 娘,我覺得這事是有心人散播的謠言。若不然,為何偏偏在我跟寧家定親後傳出來。”
“ 你還是去問過下比較好。” 空穴不來風,怎麼其他人不編排就編排她呢!當然,她也會派人暗中去打聽。只希望,這事不是真的。
彭康順找到寧湛,問道:“ 阿湛,你們家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這話,問得比較委婉了。
寧湛有些奇怪地問道:“ 怎麼了?”他爹得罪的人多了去,其中燕無雙還一直想置他爹於死地呢!不過,這些都是大人的爭端,不至於讓彭康順來問的。怕是,有其他事了。
將外面的傳聞說了下,說完彭康順道:“ 我懷疑是散播這個傳聞的人別有用心,目的是想拆散我跟如意。” 這話,也表明他的態度了。
這個傳聞只是是小範圍內,沒大肆傳播開來。畢竟寧家有皇后撐腰。沒憑沒據的,也不敢胡亂說,要不然可就得罪了安陽伯。而寧湛一直在皇宮,肖氏又很少外出,所以寧家的人並不知道此傳聞。
看著寧湛面色鐵青,彭康順頓時安心了。若是寧湛心虛地拼命解釋,他反而要擔心。這模樣,很顯然傳聞是假的了。要不然,也不會氣成這樣了。
彭康順試探性地問道:“ 阿湛,你知道是誰散播這個傳聞嗎?”
寧湛嗯了一聲說道:“ 若是我猜測得沒錯,十有八九是毛光躍那王八蛋了。”
“毛光躍?”
寧湛想了下,還是將毛光躍的身份說了下:“ 當日毛家上門提親,我爹沒瞧上他,就婉拒了這親事。卻沒想到這毛光躍心術不正竟然算計我姐,讓我姐掉入水池裡,然後他跑出來將我姐救出。以為這樣,我爹就能應許親事。”
彭康順心頭一緊,問道:“ 然後呢?”
“ 我爹自然沒應許,不過看在兩家是姻親的份上,只是擼了毛光躍他爹的差事,沒將他們一家趕出京城。” 因為寧海說了這事他會處理好,所以寧湛就沒管。卻沒想到這毛光躍竟然賊心不死,還敢壞他姐的姻緣。
彭康順小心翼翼問道:“ 那你大姐是怎麼想的?”
“我大姐以為是個意外,聽到爹娘備了一份厚禮謝了毛家,就將這事放下了。” 說完,寧湛說道:“當然,你若是介意我大姐被個外男碰了嫌棄她,那就退親好了。”
聽到如意與這個毛光躍並沒什麼,彭康順就放心了:“ 阿湛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不過是個意外,我要嫌棄成什麼人了。”
寧湛說道:“ 這事,我會派人去查。” 雖然懷疑毛光躍,但畢竟這只是他的猜測。找著證據確定是他幹的,寧湛可饒不過他。當然,若是其他人,他也一樣不放過。
結果一查,差點將寧湛氣炸了。散播這個謠言的不是毛光躍,而是肖靈珠。寧湛直接去了肖家找到肖二太太,說他要見肖靈珠。
毛氏看著他殺氣騰騰的模樣,心頭一突:“湛兒,你要見靈珠做什麼?” 看著,就不像是好事了。
寧湛冷聲說道:“舅母,你讓她出來,我有話要問她?”
聽到肖靈珠散播傳聞說,如意與毛光躍有私情,毛氏有些不相信地說道:“ 靈珠這些日子一直在家里安心待嫁,沒有外出。”
上次的事讓她對肖靈珠大失所望,不過到底是養在身邊多年,還是用心給她找了一門親事。卻沒想到竟然死性不改,被關在家裡還敢做出這樣的事。
寧湛黑著臉說道:“ 舅母的意思,是我污衊她了?”
毛氏立即讓丫鬟叫來了肖靈珠,看見她就問道:“ 外面傳聞如意跟光躍有私,這是不是你做的?”
肖靈珠自然不承認,還說寧湛污衊她。可她也不想想,若是沒有確鑿證據,寧湛怎麼可能貿然找上門來。
在證據面前,肖靈珠抵賴不得。
寧湛盯著她問道:“ 我大姐對你那麼好,你為何要三翻四次害她?” 若是毛光躍散播的傳聞,他還可以說對方賊心不死。可肖靈珠,如意可是一直將她當親姐妹對待。
這話,深深地刺激了肖靈珠:“ 她對我好?她哪裡對我好了。總跟我炫耀她有多少漂亮首飾,漂亮衣裳,卻從不分我一半。更過分地,竟然還說教養嬤嬤對她多嚴苛。這也就算了,她明明失了清白,卻還能嫁給侯府的公子。而我清清白白的,卻要嫁一個鄉下窮小子?”說穿了,肖靈珠就是嫉妒如意。
毛氏聽了這話差點氣得厥過去:“ 感情你是嫌肖家門檻低,虧待了你。”
“ 若我是你親生女兒,你會將我嫁給一個小地主的兒子?”
她未婚夫雖是獨子,可家裡只有一百多畝良田。肖靈珠是有大志向的人,哪看得上。
毛氏算是明白了,這根本就是一個沒心肝的。平日對她千般好,只要一件沒順她的意,她就能視你為仇人:“ 既你這般看不上李家,我等會就去退親。” 其實李家那少年郎家世不顯,但人上進。
寧湛聽了這話,朝著毛氏說道:“ 舅母,像她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還是別去禍害別人家了。” 誰家娶到這樣的媳婦,那絕對是倒八輩子黴。肖靈珠原本聽到退親很高興,可寧湛的話卻讓她心生寒意:“ 你想做什麼?”
“像你這種蛇蠍心腸的人,最該去的是佛堂。下半輩子,就在佛前好好懺悔吧!” 上次他爹看在兩家親戚的份上,沒問罪肖靈珠。可他,是不會放過這樣惡毒的女人。要放過,誰知道下次又弄出什麼事來。 肖靈珠尖叫道:“我是肖家的姑娘,你沒資格管我。”
毛氏說道:“你嫁到別人家去,也只會丟肖家的臉面,損肖家的名聲。” 所以,毛氏決定送肖靈珠去寺廟裡。這次,她也沒跟肖二老爺商量,直接讓人將肖靈珠綁了,送到郊外的一個庵堂去。肖二老爺知道她所做的事,嘆息了一聲,就丟開沒再管了。
寧湛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將這事告訴如意,讓她以後跟人打交道多個心眼。 如意氣得眼淚直掉:“她怎麼、怎麼能做這樣的事?” 如惠趕緊問道:“這事彭家知不知道?” 若是彭家知道,那就糟了。要彭家相信了傳聞,很可能會退親。
寧湛說道:“這事就是彭康順告訴我的。大姐放心,我已經將真相都告訴了他。”
“那我、我意外落水這事他知道了?”問這話的時候,別提多小心了。 寧湛點頭道:“我告訴了他,不過彭康順並沒放在心上。” 本來就只是一件小事,若是介意這男人心胸得多狹小呀!趁早退親得了,省得將來禍害他大姐。
當然,若是彭康順是這樣的人,寧湛也瞧不上他了。
如意頓時放心了。 雖然事情完美解決,但只要一想到肖靈珠,他心裡就不舒服。
這日,他實在忍不住與啟佑說道:“ 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無恥的人。就因為我大姐身份比她高,說的親事比她好,她就能做這樣惡毒的事。” 肖氏覺得彭康順哪哪都不好,可對很多人來說這已經是一門好親事了。至少對肖靈珠來說,侯府之子就是她夢寐以求的高門大戶。
啟佑好笑道:“ 像這樣的人比比皆是,沒啥想不通的。” 嫉妒,會讓一個人變得面目可憎。
“可我大姐對她那麼好……”
啟佑笑了下說道:“ 這種人就是典型的你過得不好她高興,你過得好她看不順眼。你跟她較勁,純粹是跟自己過不去。好了,這事都過去了,別再想了。” 寧湛點了下頭。
啟佑低頭繼續寫大字,寫完一個字後問道:“ 你大姐如今親事已定,接下來你是不是得給你二姐物色人選了?”
寧湛搖頭說道:“ 算了,這種事勞心勞力,我二姐的親事還是讓我爹操心去吧!”
啟佑說道:“ 我覺得,你娘該多帶你兩個姐姐出門走動。你大姐雖然已經定親,可出門多跟人交往可以擴寬人脈。你二姐還沒定親,多出門走動才會被那些夫人瞧中。”
寧湛覺得這話很有道理,說道:“ 這事,我會跟我爹娘說的。”
“ 舅公真辛苦。” 既要忙著建功立業,然後還得管家裡的事。這麼一想,啟佑覺得他爹真是幸運。家裡的事,從不用操心半分,他娘弄得妥妥噹噹。
如意的親事解決以後,寧海心頭也少了一件事。至於如惠,就那性子嫁到誰家都不怕吃虧了。
方嘉知道如意定親,朝著方輝說道:“大哥,如意她比你小都定親了,可你的親事還沒著沒落的。” 寧海正巧從外面回來,在門口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
方輝說道:“我跟如意不一樣。如意是姑娘家,婚事不能耽擱,要不然說不到好親事。我是男子,晚兩年再說親也不遲的。”
“大哥,你幹嘛總為他說話。我看,他就是對我們不用心。”
寧海提腳走進院子裡,看著方嘉問道:“那你說,我該怎麼才算對你們用了心。” 方嘉一見寧海,脖子忍不住往裡縮了縮。在西山縣這兩年,方嘉對寧海嚴加管束。若是敢不聽話或者外出闖禍,他就打。每次,都是往死裡打。次數多了,方嘉見到他就有些怕了。
方輝說道:“爹,方嘉胡言亂語,你別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方嘉還以為自己又要挨一頓揍,沒想到寧海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叫了方輝進屋了。擦了下額頭並不存在的汗,然後一個閃身回自己的房間了。
寧海與方輝說道:“我是想等你有了功名再說親。這樣,也能說到好親事。” 若不然就憑方輝庶子的身份,肯定娶不到與他們家世相當的姑娘。
方輝笑著道:“爹,我知道的。” 這兩年,寧海悉心教導他,讓他學到了很多東西。若不看重他,又豈會費這麼多心思。
寧海點頭說道:“你能懂得爹的一番苦心,爹很欣慰。”
三個兒子,長子跟幼子都懂事孝順,就次子好像是來討債的。
“爹,你放心,我會加倍努力的。” 有寧海這個當爹的, 只要他努力,前程肯定不會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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